“慢着,你这是在干什么?”方中被陈静的举动下了一跳,连忙夺下她手中已经下去一大截的啤酒瓶,看着她的眼睛道。
“今天,我们院长竟然在全院大会上当众点名批评我!”陈静声音低沉的说道。
方中没有明白什么意思。
陈静接着说:“我现在刚找到的这份工作,是在一家大型的私人医院作医生助理,昨天,院长叫我去他办公室,提出给我转正,让我作主治医生,但条件是先给他当一年的秘书,我没有答应,他说我不识好歹。然后就在今天的全院大会上点名批评我,说我工作敷衍,态度散漫——。”
陈静说着又拿起一瓶酒,仰脖儿往下灌。方中听到这里,已是脸色严肃,嘴唇紧闭,却没有插话。
“我毕业于中央医科大学,二十二岁拿到医学博士学位,去年毕业后开始找工作,先后到过好多家公立大医院,最终都是不堪忍受那里的物欲横流,选择离开了——。”
陈静再次拿起一瓶酒,仰头灌下去。
浑浊的酒水从她的嘴角溢了出来,混合着从那柔美脸颊上滑下的泪珠,在她宛若凝脂般细嫩的脖子上冲刷出了两道污浊的泪痕。
听到这里,方中也没有伸手去阻止仍在喝酒的陈静,而是自己抓起刚才夺下陈静手里的那大半瓶酒,仰起脖子,一大口,气也没喘地吞了个精光,然后三两下打开了桌上剩下的好几个瓶子,张大嘴,左手抓起一瓶,倒了进去,右手抓起一瓶,倒了进去——一转眼,拥挤的桌上全部剩下了空酒瓶子。
嘴角的液体顺着他那健壮的脖子一个劲地往下流,顺着宽大的t恤领口,一路流到了心口处,顿时,热血翻腾的胸膛,内外都产生了一种强大的灼烧感,连他自己都能听到自己十根手指因紧握而发出“叭叭”的响声。
这个社会,好人的出路在哪里?他顿时内心不断的产生这样纠结的一个问题。
陈静轻轻地叹了口气,才将方中的思绪拉了回来,他扭头看向旁边这张秀美的脸庞,心里不禁被什么“揪”了一下,感到生疼。
但是陈静的脸依旧是侧过去的,朦胧地看着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或许是她不想让方中看见自己流泪的样子,也正因为这样,她没有看见旁边的这个大男孩在呆呆地看着自己,当然更没有看见——桌上盛烤串的十几个不锈钢的圆盘子,一个个此时已经扭曲的不成样子,就像洗皱了的抹布。
两个人就这样默默地坐了半个小时,方中见盘子也被自己弄坏了,再这样坐下去,非得被店老板发现不可,本着走为上计的原则,他赶忙跑过去付了钱,跑过来扶起陈静,往家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因为扶着踉踉跄跄的陈静,不断招来别人异样的眼光。百分百的“羡慕嫉妒恨”。
好不容易上了楼,被方中搀着胳膊的半醉半醒的陈静“哇”地一声就吐了。方中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一把将陈静拦腰抱起,几步来到她的房门前,小心翼翼地从她兜里摸出钥匙,开门将她抱到了床上。
看着躺在床上两眼紧闭,双唇微启,胸口不断起伏的陈静,方中心跳的厉害。
回想起刚才是自己将她抱回来的,方中的胸口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喝了太多的酒,此时无比的灼烧,烧的感觉心脏都要从喉咙跳出来了——
他下意识地凑近了陈静的脸庞,此时甚至可以清晰地看见陈静脸上细小的毛孔。
突然,听见外面一声不大的响动。
方中的酒兴全无,声儿虽不大,但是却很怪异,不是一般的脚步声,甚至不像是人能发出的声音。
方中两步跨出门外,只看见一道黑影,从那边自己的门口出来,“嗖——”地一声,像一道漆黑的闪电一般,窜上了走廊尽头的窗口,一跃而下——
消失了。
方中顿时头皮一阵发麻,因为他分明看到了,那道速度极快的黑影,足有两米多高,似人形,但又不像,只见它从走廊窗口跃下的刹那间,身后一条毛茸茸的巨大尾巴,似犬科动物一般蓬松张开,随着那道黑影,一起从窗口跃下去了。
方中的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几步走到自己房间的门口,只见黑洞洞的房门打开,房间里面漆黑一片。
“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要来我的房间——”方中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但是他不是哪里来的胆子,捏紧拳头,顺着楼梯就往下走,一口气来到楼底,眼前只有一条黑乎乎的,长长的小巷。
穿过小巷,来到路灯照亮的大街上,此时已经明显安静下来的大街上,偶尔还有几辆跑夜路的卡车一路开过,待卡车过去之后,宽阔的大街又恢复了平静。
远处寂静的夜空下,霓虹灯兀自寂寞地闪烁。
方中惺惺地回了楼下,看了看半空中的三楼,那扇窗户扎眼地敞开着。这究竟是什么东西,能从三层楼高的窗户上一跃而下,而且还能这么快消失的无影无踪。
上了楼梯,方中轻轻地走了过来,侧了侧身子,看见陈静屋里的灯亮着,但是门已经关了。
紧紧的关上了。
好在屋里的东西没有丢,方中进了自己的房间,打开灯,目光向周围看着。
不过也没有什么可丢的,自己的屋里乱糟糟,一样值钱的东西也没有,那东西应该不是冲着偷盗来的才对。方中呆坐在床头,心里这样无聊的想着。
突然,方中的脸色“唰——”得一下就变得惨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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