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篇:我是同性恋
郭安堂的离开让我的内心多了种淡淡的忧郁情怀。
如果说我对他的挂牵就是爱情的话,这就是我的初恋,来得突然中描写的浪漫和热烈,情如烟花盛放,瞬间灰飞烟灭。
说到底不过是我的单相思罢了,或许在他心目中,我充当的角色不过是一个可以供他发洩性欲的工具,就如小川对我的态度一般。
激情过后的小川跟我又恢复了原来冷淡的关係,他依然与红豆出双入对,与我碰面依然不瞅不睬,并没有出现想像中从此乾柴烈火,抵死交缠的因性而爱结局。
我没有任何怪责他的意思,他没有错。在他的角度来说,我跟他一起时他获得了激情宣洩的快感,但他依然喜欢着丰乳肥臀的美少女;自我这方面而言,即管他的热情冲劲让我有点意乱情迷,但实际上我仍是将他当父亲的影子来对待。
大家各取所需,心知肚明。
至于他的妒忌心理,长大后尝过爱情滋味的我才明白个中缘由,那是因为我是他的“第一次”,男人永远会记得自别人身上获得性快感的第一次,就如女人一辈子都记得谁取走了她的童贞之身,无论他们爱不爱那个人。儘管小川的“第一次”发生得那幺畸形而且谈不上刻骨铭心的浪漫,但对他来说,足够某程度上将我视为禁脔,看到我触摸体育老师的性器官时难免心生妒恨,花园的“衣冠而qín_shòu”事件只是他男性自尊的发挥,要夺回属于他的东西。
每个人都努力去夺取身边的东西,不管是不是属于他的东西。
镇长一职正是很多人争崩头地去谋算的东西。
“阳婶,不如叫阿阳回来当镇长吧!他当镇长才叫众望所归!”洪姨一边说着,一边小心地将金红色的纯铜线绕到绝缘棒上,绕好后封装,它成为一种简单实用的小型变压器。
“山寨厂”现在已经成为沿海地区最主要的经济产业模式,洪姨不再穿珠花了,她家成立了一家小型变压器加工厂,一家几口既是老闆也是工人,齐心合力迈向康庄。
“阿阳是不会回来的,他已经习惯了城里的生活。”母亲将绝缘漆涂到线圈上,淡淡地说。
这段时间她拿了几包铜线回家绕穿,算是创收副业,实际上是打发闲置时间。
人不能给自己太多思考的机会,思考多了就变成胡思乱想,母亲心有千千结,苦于无法向人倾诉,借这种简单又枯燥的劳动将它们掩埋忽略,日子会过得舒心些。
“阿阳真的不回来了吗?现在镇长的职位正等人来顶呢,我们都想他回来当大家的主心骨!”洪姨口气听上去如闲聊,实际上她的眼睛一霎不霎地盯着母亲的脸孔,不放过任何风吹草动。
她在试探!
镇长一职是肥缺人所共知,京官职位再高贵风光也远不如基层的土皇帝来得油水丰盛,否则市里的干部们为何有福不享有官不当却纷纷跑到乡镇去“实践学习”?
前任镇长倒台乃至身死是因为他油水刮得太狠,过于张扬,下任的镇长同样也要刮油水,只要刮得小心些,隐蔽些,不要给人揪住把柄,自能家肥屋润,平安过渡。
“男人的事情我这个女人家怎幺晓得?听说阿阳在市里干得不错,他从没说过要回来。”母亲似乎猜测到洪姨的想法,婉转地喂她一颗定心丸。
洪姨神情如释重负。
只要父亲不回来争夺镇长职务,她的丈夫老洪就有机会上位了!
老洪全名叫洪定钧,现在的职务是镇委宣传干事。
宣传干事在镇委的官阶中属金字塔底层建筑,要攀上顶峰比较遥远且困难,但随着镇长倒台,整个镇委也发生强烈地震,靠近金字塔顶端的官员们纷纷以调动或休假方式来躲避余震,大海无鱼,老洪这等食物链底端的小鱼小虾顿时翻身,还成了有资格问鼎高峰的大鱼,当然,想跃龙门的大鱼不止一条,有好几条,而且竞争惨烈。
但还有一座高山阻挡着他们的发达前景,那就是父亲。
解决了镇长贪污与劳资纠纷两件棘手案件的父亲现在是小镇的璀灿明星,假如他要回来当镇长,恐怕没有人敢说半个“不”字,连周氏大族中声望和资历最高的周太公都对他推崇备至呢,天时地利人和皆完备,镇长一职简直是唾手可得。
问题是父亲到底有没有这个企图和野心!这也是洪姨今天来蓄意试探的目的!
“我家老洪倒有为镇里人服务的打算,不知道阿阳认为老洪有没有这个能力?”洪姨担忧既除,转而谋求另一个目标,希望老洪能得到父亲的支持夺标。
“都说过了,男人家的想法我怎幺知道?”母亲模棱两可地说,然后对正在写功课的我吩咐道:“同升镇的三姨婆病得很厉害,他儿子今天打电话来说可能捱不过晚的了,我要过去探望,如果你爸爸回来代我交待一下。”
“你明天才回家?哎,真可惜。”洪姨遗憾地说:“过几天就是盂兰节,我家老洪特意请了戏班今晚来表演粤剧,有你最喜欢看的折子戏!”
“撑撑撑撑……”,随着磬、鼓、锣、钹的连翻敲击,肩扛长枪,上套灰蓝素袍,下穿白绫裤,脚蹬薄底皂靴的小生翻滚着跃出舞台,在漫天风雪中苦苦探索前进,过去与将来,两处茫茫皆不见。
他是林沖,落难山神庙的英雄,《水浒传》里的悲情人物。
盂兰节全称是盂兰盘节,也称中元节或鬼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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