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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深秋的夜里,在江边这个幽静的小酒馆里,老杨在云飞的诱导下终于敞开心扉,向女婿讲述了他和兰姐的私情。
听完岳父的真情告白后,云飞心里象打翻了五味瓶,说不清到底是一种什厶样的滋味萦绕在心头。但是最终云飞还是紧紧的握住岳父的手说∶“爸!您别担心!有什幺事情我会替您承担的!”
老杨感激的看了看云飞,再也不说什幺,只独自抽起烟来。
老杨抽了口烟接着说∶“我考虑了很久,我是真的不想让孩子生下来!毕竟这关系到两个家庭的命运和一个生命的未来,事情太重大了!”
云飞深深明白岳父的担忧和顾虑,一个堂堂军分区副司令员,一个为祖国为军队奉献了毕生精力的老革命,弄不好就晚节不保,身败名裂了。为了消除岳父的顾虑,云飞自告奋勇的说∶“爸!别怕!我明天会去给兰姐做工作,叫她放弃这个孩子!如果她执意要生下来,您也别担心,我会照顾好孩子一生的!”
老杨点点头说∶“看来,目前只有你这个想法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了!"
见岳父终于在自己面前低下了那高贵的头,云飞决定无论怎样,也要帮助岳父度过他这段最艰难的日子。
云飞首先去了兰姐那里,给她讲了岳父的担忧以及孩子出生后的种种顾虑,劝她从大局出发,放弃孩子。
可是兰姐坚定的告诉云飞:“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又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我知道我这样做的一切后果,可是请你回去告诉他,我一定要把孩子生下来!我会自己一个人把孩子抚养大!”
从兰姐那坚定不移的眼神里,云飞懂了,兰姐是深深的爱上了这个带给她幸福带给她快乐的老人了!此时此刻的她,是六匹马也拉不回她的决定了。
这期间,兰姐一个寡居的女人面临来自各方面的压力,有来自儿子的,有来自街道计生办的,有来自公婆公爹的,有来自街坊邻居的┅┅
人们纷纷猜测孩子的父亲是谁,可是兰姐铁了心,谁的话都不听也要把孩子生下来!
在兰姐最需要老杨的支持和安慰时,在兰姐最需要老杨宽阔温暖的肩膀时,老杨却退缩了!面临家庭和社会如此巨大的压力,久经风霜的老杨不得不选择自保!
在这个风雨飘摇的时刻,只有云飞经常去看望兰姐,给她一点点精神上的安慰和物资上的支持。兰姐对云飞的关怀感激不已,老杨也经常偷偷的塞给云飞一些钞票,让云飞转交给兰姐,并嘱咐她多保重。
云飞知道岳父心中的顾虑。有一次,在岳父又一次将钞票塞到云飞手中时,云飞紧紧地握着岳父的手说:“爸!您别担心,有我在!如果哪天您和兰姐都不在了,我会把孩子抚养成人的。”
听了云飞的话,老杨一时间激动地说不出话来,只是不停的抚摸着云飞的手臂。
很快,就到了兰姐分娩的日子!在这个最漫长最难熬的日子里,老杨选择了一个人坐在房间里闷闷的抽烟,一根接一根!
云飞知道,此时此刻的岳父比任何一个人都紧张,比任何一个人都期待来自医院的消息!云飞拍拍岳父的肩,安慰道:“没事的!兰姐会母子平安的。”
就在翁婿两人焦急万分的等待兰姐的消息时,家里的电话响了。老杨一下子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急切的看着云飞接电话。
电话是小娟打来的,叫云飞火速赶往医院,兰姐出事了!云飞简单的把情况告诉岳父,岳父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说:“我和你一起去!”
当云飞和岳父心急火撩的赶到医院的产房时,兰姐娘家的亲人都早已经站在了兰姐的病床前!原来兰姐产后大量出血,怎幺也止不住,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
兰姐的脸色比纸还苍白,她虚弱的看着周围关注她的一双双眼珠,急切的在人群中寻找着那双熟悉温暖的眼珠。她终于在人群中找到了那双痛苦忏悔的眼珠!看到生命即将划上句号的爱人,老杨的心疼痛的在滴血!
令他更痛苦的是此时此刻,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即将离他而去,而他却什幺也不能说,什幺也不能做!回想往日兰姐对自己的种种爱怜,回想往日两人的种种激情,再看看眼前这个脸色苍白生命垂危的女人,老杨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扭头走出了病房,到走廊找一个僻静的角落失声痛哭去了!
看着老杨走出病房,兰姐强作欢颜,示意云飞走上前去。
云飞在兰姐的病床前蹲下,拉着兰姐尚有温度的手说“兰姐!你的心事我知道,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孩子的!我会把你的孩子当作自己的亲生骨肉一样,把他抚养成人,让他一生幸福快乐的!”
听了云飞的话,已经不能出声的兰姐满意的点点头,使出全身的力气说:“谢谢你,给你添麻烦了!”
说罢就安详的闭上了双眼。在兰姐紧闭的眼楮里,竟然流下了一行晶莹透亮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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