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潮城分内城和外城,内城配套完善,商铺酒楼林立,秩序井然,听潮城的有钱人,有权人大多住在这里。外城就是贫民窟,用来接纳不断涌入的难民,也作为内城的延伸,外城里三教九流,鱼龙混杂。
比起那些战火波及的地方,哪怕是外城也算得上天堂。这里没有战乱,少有光天化日下**裸的抢夺和杀害。并且这里繁荣异常,有很多的谋生机会,对于有一门技术和有一身力气的人来说,求一口饱饭并不太难。
乱世之中,能拥有一份安稳和温饱已经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了。
肖正二人,靠着“爷爷”身上不多,但“用不完”的银两,以及走着走着就钻进马路旁的深山老林中打打牙祭,和巨大多数逃难的人比起来,肖正二人一路走得并不艰难,相反很是充实,安逸。
又过了月余,终于到了听潮城。
远远就看见了那雄伟的还在建造的城墙,人声鼎沸,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城墙下是一片用树木搭建的简易棚屋,沿着几条宽阔的大道发散开去。
这是听潮城的临时安置点,那些没有获准入城和等候准许入城的人,都停留在这里。
而那些佩刀骑马的江湖人士,和随从护卫簇拥着的富贵人家,却基本没有停留,直奔着城墙城门而去。
肖正的衣服在和老者的对打中,早已破得不成样子,配上他那消瘦的身体,再加上身旁同样衣服粗旧的消瘦老者,彻底融入了这城外的人群里。
作为进城的主要通道,在道路两旁也有一些茶楼酒肆,商店商铺。
肖正二人走到了一个简易的食店前,那食店简易到连个房屋都没有,就在路边的空地上,支起一口锅,一个棚,摆上几张桌椅。不过生意还算不错,每张椅子上都坐着有人。
那店主看见二人的装束,虽没有露出厌恶的神情,但也没有丝毫热情服务的态度。
“两碗面汤,咳咳。”老者冲着店主笑了笑。
听见老者的咳嗽声,店主急忙用锅盖盖住了煮面的铁锅,不满的说:“你退后点,你退后点。”
老者带着歉意微笑着,退后了几步。瘟疫是战争的附属品,听潮城又是四方难民汇聚之地,在吃了一次亏,险些亡城后,听潮城就格外小心这方面的事情。
“一碗五钱,两碗十钱,加肉一份五钱。”看见老者颇为识相,店主也就收起了不满,他做的就是穷人的生意。那些有钱的人,哪怕是在着棚户区,也是有相对好些的茶楼酒肆的。
老者闻言,从怀中掏了掏,摸出了一个干瘪的钱袋,倒出了十几枚铜钱,数了十枚递给了店主,又把剩余的装回了钱袋,放回了怀里。
给了钱后,等待有人离开,空出了位置,二人才落座到了这露天的“店里”。
二人小口的吃着面皮,肖正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说道:“有人盯着我们。”
老者头也不抬,继续吃着面皮,轻声含糊不清的回了一句:“地头蛇。”
能走到听潮城,身上还有钱吃面皮的,已经算得上难民中的“有钱人”了。
那些江湖人士、大户人家地头蛇自然不敢也不愿去招惹,所以专挑软柿子捏,在难民中寻找还有油水的人。内外城法纪相对森严一些,所以这城外的棚户区就成了一些作奸犯科,小偷小摸的温床。
而肖正二人的穿着,再加上他们消瘦的样子,让他们成为了地头蛇青睐的软柿子目标。
就在二人商量如何应对的时候,一个精瘦青年坐到了他们这桌。
“挤挤,小兄弟。”一边落座,青年一边一脸笑容的对肖正说。
坐下后就对着食店老板高声说道:“老板,来碗面皮,再加份肉,挑肥的。”说完视线又回到了同桌的一老一少上,打量了几眼穿着和碗里的情况后:“老板,肉暂时就不用加了。”
挂着灿烂笑容的他,开始和肖正二人套起近乎来:“二位这是从哪儿来呢?”
老者和肖正对他微微一笑,却没有接话。
“哦哦,从哪来没关系,来到这听潮城,从今往后就是一家人了。”那青年笑的更欢了:“我叫张顺,附近这一片管我叫顺哥。”看了一眼老者,估摸了一下年龄,“也有叫顺子的。”
肖正二人还是笑笑不说话。
“你们是第一次来听潮城吧,有熟人在听潮城里吗?别看到处把听潮城吹得好上天,可实际里面道道海了去了。不是随便哪个人都能在这里混得开的。”那青年又抛出一句话,见二人还没有搭理,又继续说下去:“就拿这进城来说吧,就有许多门道,知道的人,走对了,进去就很容易。”随后用压低的声音说:“不知道的人,犯了忌讳,不仅进不了城,还有可能丢了小命。”
肖正二人彼此看了一眼,老者开口道:“小哥,不知道这里面都有些啥道道呢,我们爷孙两初来宝地,人生地不熟,完全是两眼一抹黑呢。还请小哥说道,说道。”
见这二人终于开了口,张顺如释重负:“好说好说,我张顺这人嘛,可是出了名的古道热肠,最喜欢帮助他人了。你们是长住还是短暂停留呢?”
话锋一转,重重的拍了几下桌子:“老板,我都面皮呢!”
那店主笑着回道:“我的顺哥,本店利薄,概不赊账。”
“妈妈的,我顺哥何曾赖过你一个子!”也不见他拿钱,也不见店主替他下面,似乎这样的对话和情况已经出现过很多次,二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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