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山有些不可思议地盯向狄医,他感受过,狄医只有命士境界,与左禁的差距有如天渊,狄医何以如此自信?难道他的境界是伪装的?他,是隐居于此的不世强者?左禁也有些起疑,但他更相信对方是虚张声势,在他眼里,若狄医真是不世强者,一根手指碾死他即可,用得着花费什么口舌?
“狗东西,说话是要凭拳头的,让我死,你凭什么?”左禁目光充满了邪性。他不信,自己会这样霉运,随便找一个利用来收拾廖山的小镇便会撞上铁板。
“凭什么?呵呵,祖上的荣耀到我这里已经失落殆尽了么?竟然有人问我凭什么。”狄医的话语有些疯癫,他双手前伸,语气中充满了悲哀还带有那么一丝愤慨“我告死者一脉,还有人敢问上一句凭什么?”
“告死者!”左禁的瞳孔瞬间收缩,这是何等遥远的字眼,或许有些命王,甚至命皇都没接触过这个字眼,但是他见过相关描述,从那本古籍中他知道告死者曾有过何等辉煌,他能有今天,那本古籍功不可没,在这里碰见了古籍中描述的禁忌存在,他实在是惊怒不已。一切就此功亏一篑,他实在心有不甘,拼尽了一切底牌,眼看就要收割胜利果实的时候,他身为命王境强者如何肯放下脸面就被这么一句“告死者”吓到而灰溜溜地离去?
左禁不敢大意,古籍上那句“虽命帝,不敢犯也,唯礼遇之耳”若非廖山是他必杀之人,他现在真的有种赶快逃离此地的冲动,告死者那可是连传说中的命帝强者都礼让三分的存在,虽不知如此强大的一脉为何会没落,但与他这种命王境肯定关系不大。他不敢不小心谨慎“告死者,你们的辉煌只是曾经,没落的血脉,又有什么资格谈及先祖荣耀?”话虽这么说了,但他已经做好了一切的戒备,他只知道告死者一脉的恐怖,却不知其恐怖在何处。总之,小心谨慎是绝对没有错的。
“老弟,你若还有余力,便将镇民都震晕罢,我,不希望他们看到下一幕,包括阿鸣。”狄医的声音只有廖山听得见,不问如何,廖山选择了相信狄医。只因那“告死者”三字,那种禁忌的传闻,他也有所了解。微弱的精神波动四散,长山镇的镇民也都一一软到,廖山虽油尽灯枯,但是对付普通人,只要一个意念即可。
见到所有人都已经失去意识,狄医也是直面左禁“没落的血脉,呵呵,没错,但是,你知道我们告死者为何是连命帝都惊惧的存在么?”狄医的问题,左禁不知道答案,廖山也不清楚,左禁不吭声,廖山更是沉默不语。时间,却是这样诡异的静止了,只是因为狄医的提问。良久,狄医自己打破了沉默“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但是,血脉中存在的记忆,直到我十六岁有了第一次接触,我便再也忘不掉了。”
“左禁,你知道么?你勾起了我血脉中的记忆呵。”狄医的言语不快不慢,但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压力,却在空气中快速蔓延开来,不论左禁,还是廖山,两个命王境确是被一个小小的命士震慑,不错,就是震慑!
狄医双手高举过头,双手在头顶并掌,而后,又是将双手平推到胸前,如此往复,似乎是在祈祷一般。左禁看在眼里,内心只觉一股难以言喻的窝囊,他有种被狄医当猴耍了的感觉,或许,这家伙只是虚张声势?这个念头一起,他便再也收不回去了,是了,他必定是在虚张声势!他不过是害怕死亡而在这里装神弄鬼!理清了自己的头绪,左禁一时间竟有些神清气爽,他邪邪一笑,险些被这神棍给骗了,灭杀之,只手足以。
想到这里,左禁不在等待,伸手,凝聚命元,一道普通的能量冲击,足以要了这个骗子的命!但是,有什么不对劲呢?左禁想不到,伸手,伸手,伸手!伸手啊!我的手,为何不听指控,这,不是我的手么?心里陡然一惊,左禁心神大骇,为什么?为什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什么时候自己开始不能动作,不能言语的?什么时候?
无边的恐惧降临,左禁从未有过这种感觉,他不惧怕敌人强大,他害怕的是神秘的未知。到底是什么,让他动弹不得?眼前那个小小的命士,在他眼里已经化身为深不见底的深渊,三拜完毕,一种远古的味道铺面而来,左禁似乎听到了冥冥中的声音“死亡祈祷,仪式礼毕。生死一念,悔之无道。”声音一过,左禁顿时发觉自己又有了知觉“哈哈哈哈,你个虚张声势的骗子!大爷没事,大爷没事!吓我?告死者,不过如是!”
对于左禁的言语讽刺,狄医并未说些什么,已经这样了,多说无益,用实际给他些教训才能让他刻骨铭心。狄医面朝左禁,当着他的面取出一柄匕首,很小的匕首,是狄医平日用来清理药材的,然后,那匕首狠狠的刺入了自己的左胸深处!“狄老哥!”廖山发出一声惊吼,他实在想不出狄医是在做些什么。
与此同时,左禁也发出了一声惨叫,他的呼吸骤然沉重起来,仿若受了什么不可弥补的伤势一般“狗东西!你,做了什么!”左禁的声音透出无比的惊恐,他感觉得出,自己在刚刚狄医自残的瞬间,少了些很重要的东西,不是命元,不是修为,但是没有它,自己会死!
“你既如此凶煞,与我同赴黄泉,敢否?”狄医的声音有些颤抖,嘴角也涌出了血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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