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
赵兴邦是那篱笆,李全就是那桩。赵兴邦是那好汉,李全就是那帮,而且以一抵三。
“你怎么不换衣服?”李全看着赵兴邦提着木剑就准备上山神庙了。
“换什么衣服?”
“我看电视里道士都得穿道袍,然后还要带符什么的。”
“电视里还说今年高校毕业生起薪都是六千,你觉得呢?”
李全闭嘴低头。
正忙着帮林老头包药的萧灵笑道:“看不出你也有吃瘪的时候。哎,赵道长,你在大学学什么专业的?”
“高分子物理。”
“咦,理科生也这么伶牙俐齿的?”
“一般一般,拿过全国大学生辩论赛最佳辩手。”
“失敬失敬,不过研究这么高大上的科学领域,不会对修道有什么影响吗?”
“认识牛顿吗?”
“被苹果砸的?谁不认识啊。”
“他信上帝的,阿里乌教派。我信玉帝三清的,正一派。现在还有什么疑惑吗?”
萧灵一愣,重重点头:“没有,你说的太有道理了,我竟没办法反驳。”
那个哥窑瓷碗被李全里三层外三层包得有原来五倍那么大,萧灵扫一眼笑道:“过度包装。”
“你不懂,这是几百万美元呢。”说着话,李全又给裹上了一层。
太阳在头顶上高悬,正午时分,剧组全体病倒之后,没拍戏,村里人没热闹看,又恢复了往日的作息习惯。整个村子里静悄悄的,好像从来都没有人似的。矮矮的土墙上浓荫茂密的爬山虎让人看着就心旷神怡,没有一丝风。
上山的路只有一条,李全已经走过几回,路过萧灵曾经出事的那个水潭,阳光下的潭水如绿玻璃似的清澈见底,完全不似那天夜里透着诡异与死亡的气息。见李全望着那水潭,赵兴邦一面向前走,一面说:“别看了,已经找到替身走了。”
“你怎么知道?”
“阴煞之气几乎感觉不到,只在背阴处有些残留。看来是走了没多久。”
“可是村里没听说死人啊。”这种小村子,要是谁家有人死了,瞬间就会传遍全村。
“也没说投胎一定要投人胎,兴许他想通了,来这潭子喝水的动物应该不少。”
想想也对,李全便不纠结于此事,只是为什么之前这潭子里的那东西要害萧灵呢,死了也有东西给做思想工作?说着说着,就放下心结快乐投胎去了?
想这些也没意思,还是赶紧去山神庙把这事给了结再说,万一搞不好,这事闹大,整个村子都得受害。李全将手中的哥窑碗紧紧抱在胸口生怕有个意外,山神庙就在眼前了。
望着那个在阳光下普通之极的小庙,李全赵兴邦不约而同停下脚步,在阳气最充足的午时,这附近的空气如同凝固住一般,让人从内心里生出畏惧,不想靠近。所以这里虽然是深山,却无蛇虫鼠蚁筑窝,连蜘蛛网都没有。
“连动物都知道要躲开这里,我们却硬往上送。”李全抽抽嘴角。
赵兴邦手中长剑一摆,冷冷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方为人。”说罢,大踏步向前,看着他那一往无前的模样,李全也振奋起来,打起十二分精神,抱着大包裹,昂首挺胸如牺牲前的董存瑞。
两人并肩前行,庙门紧闭,赵兴邦抬手将门推开,阳光照进阴森古庙,庙里雕像个个嘴脸狰狞,看着都透着鬼气。李全向前,将包裹一层层打开,将那瓷碗恭恭敬敬放在那个圆印的位置。
赵兴邦右手紧握长剑,李全也紧张的左右张望。
四周静悄悄,没有任何变化。
两人慢慢退向庙门,眼看着就要跨出门槛,突然门口一阵狂风刮过,沉重庙门被重重关上。李全被惊得一跳,赵兴邦冷冷喝道:“出来。”
一阵柔柔的风打着旋,不知从哪里吹来,在门口停下,竟现出人形,是个美丽的女子,左手抚着头褐色豹子,身后蹲着一头背有花纹的狐狸,身姿窈窕面带微笑。如果不是出场太过古怪,又一副奇怪的打扮,李全真想发自内心的赞她一句美女。
李全小心问道:“这位小姐,你是哪位?”
“乘赤豹兮从文狸,原来是山林主人,失礼。”赵兴邦收剑行古礼,“今天我们将祭器送回,这是小人心怀不轨,请不要迁怒无辜。”
山鬼悠然一笑:“那多谢你们了。”听她这么说,李全偷偷松了口气,只是他这口气还没呼出来多少,山鬼又说话了:“贪心的人总得给点教训,不给点惩罚,我可不依呢。”
“那么,你想要怎么惩罚呢?”
“把那个人头送来,也不祸及他人,怎么样?”山鬼说起人头,就像说起皮球一样的轻松。
李全还想着怎么兜着圈子拒绝,耳边却刮过**的两个字:“不行。”
听到这句话,李全心跳的快要跳出来了,他心中暗想:“哎呀我的最佳辩手,不带你这样直白的啊,一点说话的艺术都没有,到底怎么拿的最佳辩手啊,黑幕吧……”
被赵兴邦拒绝了的山鬼竟然没生气,还是那柔柔的声音:“那你说个主意,我听听。”
“偷碗的既然是俗人,自然有俗世法律去收拾他,何必为了这种不值的东西在雷部记一笔。既然失的是物,为什么不拿另一物当做利息顶了,不知有什么是你看得上眼的?”
山鬼苦恼的想了许久:“听起来很有道理,我想想……嗯,上回跟这个拿走瓷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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