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北之角沉星谷,到芙蓉溪大道,再过金陵、入幽江,后经曲临、绕过帝歌而抵扬州――这条长达数万里的赴死之路牵动了无数人的瞩目,大家都想知道烈焰神州近年最出名的大侠最后是怎么样的收场。是不是世上再无藏海一生,江湖上再无九劫幻剑。
只是无论怎样,死了谁,江湖这条大江依然会奔涌向前,江湖和江湖人一样总是很擅长遗忘,红了樱桃,绿了芭蕉之后,就是旧不如新。
就像在路遥马亡的天南地北无数个妓院里,那一位位落魄文人的心里独白,我撑死也只能记住天亮前在我身下婉转莺歌的你。之后,你是你的“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花。”我仍是我的“闲来写就青山卖,不使人间造孽钱。”
当今神州,天下士子你方唱罢我就登场,清高之气尤为盛行。
听说当今宰相也就是先忧学宫大学主谢丰羽自从于扬州借曲水流觞提出《治国十策》名噪神州之后便跑到江南的某个小镇避世不出,在那里耕田种菜,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偶然有兴,作了一首诗,以表明自己的志趣。他那诗是这样写的:“
山如数马脱衔奔,水作游龙不见源。
一径宿云开夕磐,千林秋竹碎朝暾。
人生日日无非梦,举世沄沄何足论。
且借仙楼共高卧,酒香灯影伴吟魂。
但愿老死于山水,不愿躬身车马前。
可怜天下无明目,万载青史不留名。”
做了这诗之后,时常吟唱,倒也悠然自得,似是真不愿参与这举世混浊。江南曲水流觞与北方士子林的文人们都称赞其“载文人傲骨,长士子之气。”烈真宗赵西瓜多次传旨让其上朝都被其当作厕纸摆在小得只能容下一对屁股的茅厕里,传旨的人由于得到天子的明令对谢丰羽的行为也只能怒目不语。帝歌城快马传了十次,只听得谢丰羽的一句话“感谢天子仍念及谢老朽,送来皇家厕纸十张,老朽这里也有民间厕纸数张,请诸位大人替我交与天子。”传旨人金吾卫首领韩军炽气得一刀斩断了自己的爱马,一言不语,拂袖而去。
谢丰羽仿若视而不见,大声呼来亲朋邻居,说是天子送来上等马肉,要当天上锅煮沸,吃得肉渣也不能剩。一帮人忙得不亦乐乎,似是为天子的恩宠的马肉吃起来会使人生龙活虎。
一天,谢丰羽正在田间低头工作,忽然看到有人在身旁,一边高喊老师,一边给他行礼。
谢丰羽一看,哪知竟是天子赵西瓜,不觉诧异,就起身拱手问道:“不知天子会驾临,有失远迎,天子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请问有什么事吗?”
赵西瓜说道:“前年我拟将天下让与老师,原是因为弟子深感无才无德,深恐误尽苍生。不料老师不屑教诲,拂然而去,并且匿迹潜踪,弟子甚为抱歉,也极为失望。现在三荒叛乱,虽暂时告平,然而后来之患,不得可知。拟恳求道德卓越之人,为弟子辅佐,不至于朕把国家弄糟。但是仔细一想,道德卓越之人,莫过于老师。所以今天特地竭诚再来敦请老师,担任九州之长,辅佐弟子,还望老师不要推辞,不但弟子一人之幸,实是天下万民之幸也。”
谢丰羽说道:“天子总理九州,就是九州之长。从古未闻天子之外,还有什么九州之长。天子此言,我所不解。”
赵西瓜说道:“本来没有这个官名,不过弟子请求老师辅佐,特设此官以表隆重,还请老师屈就。”
谢丰羽说道:“我听古人说过:‘匹夫结志,固如磐石。’我一向采于山而饮于河,修身养性,并非是想贪得天下。天下尚且不要,何况九州之长呢?”
赵西瓜刚要再说,谢丰羽说道:“这里田间地头,讲话不便,请天子屈驾寒舍,坐谈如可?”
赵西瓜说道:“好。”
于是,就两人一起来到谢丰羽家中。
谢丰羽请赵西瓜坐定,缓缓说道:“我来自田间,汗体泥足,殊不雅观。请天子稍坐,容我进内,洗了手脚。”说罢,进内而去。
赵西瓜在外面等了很久,不见谢丰羽出来,就知道有点蹊跷,但是又不好进内去问。一直等到日色平西,无奈只好扫心而归。自此之后,再访的踪迹,总是找不到着落,两人也就再无见面之缘了。原来谢丰羽进内洗手脚,实际上是他偷偷地出了后门。
谢丰羽翻过后山,一路跑,一路想,心里越想,越以为可耻,心里想道:“我是个逃名循世之人,隐居深藏,不求人知,也就知足了。不料天子三番五次来寻我,一定要把这个不堪入耳之言,来说给我听。难道我前一次的逃避,他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吗?”
一路想—路走,不觉已到江水之边,叹口气说道:“如此水清见底,而我偏要受这股浊气,听这种浊话。我的两耳不免污浊了,不如用这清水来洗它一洗吧。”
于是,俯下身去,用水去洗两耳。
忽然来了一个老翁,牵着一头黄牛也来饮水,看见他在洗耳,就问道:“你为什么要洗耳朵?”
谢丰羽一看,却是老友王司命,就告诉他说道:“天子叫我去做九州之长,这种话弄脏了我的耳朵,所以要来洗一洗。”
其实老王刚刚也吃了一个大亏,心中正生着大气。原来赵西瓜那天见了老王之后,也和谢丰羽一样请他做官,心中以为可耻,也想跑去水边洗耳朵。凑巧碰到一个隐士,姓舒名子夫,牵了牛刚来饮水,看见老王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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