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年富力强,难道就要整日养花种草,无所事事?他要建功立业的一颗雄心难道就这样消磨在家常琐碎中?
独孤维唯话萧恪听得扎心无比,两人正在闹别扭的关头,独孤维唯说出这样的话,简直如同把萧恪的一颗心放在油里煎炸一般。
心痛难当使得他顾不上其他,断然厉喝一声:“你胡言乱语什么!事情怎会到这般地步?”
独孤绍棠看一眼盛怒的萧恪,拍拍独孤维唯的肩头,道:“乖,别胡思乱想,爹早年在战场上受过重伤,现在年纪大了,伤病慢慢发出来,着实没有精力再管事,真的不是因为你的原因,你别胡思乱想。”
与自己的前途来说,女儿的幸福重于一切。她分明跟宁王情投意合,怎么能因为自己而分道扬镳?再者说,皇家定下来的亲事,哪是你说不结就不结的?
萧恪抚额,这父女两简直了!
强自按下心中到底纷纷乱乱与难受,道:“你们想太多了!本王现在是掌着天策军不错,但天策军的原身是什么?是随着皇兄一起打天下的人马,是忠君之师。”
也就是说,天策军将士都是忠于萧统的,萧恪可以为抵御外侮调动,却不能令其帮他做什么私下动作。龙虎卫倒是萧恪一手组建,完全忠于萧恪。但问题是,再悍不畏死也只有一千人,一千人能干什么?
“这些外在的原因且不说,本王也是那句话,将军当皇兄是什么人?皇兄的胸怀将军不了解吗?”
独孤绍棠苦笑一下,皇上的为人他当然知道。
“太子继位之后呢?殿下您有兵马有威信,届时主弱臣强,还不知有多少佞臣挑拨生事,届时你我如何自处?”
萧恪摇头,叹息一声,复又加重语气,几乎一字一字道:“将军你真是想多了!”
他摇摇头问:“不知皇兄与将军谁的年龄更长?”
“是臣痴长几岁。”
“皇兄身子如何?”
“皇上龙精虎猛,身体康健。”
“等阿铎继位,将军精力可还能如今日健旺?”
这话一出,父女两个都如醍醐灌顶:萧统身体好,还比独孤绍棠年轻,等他死的时候,说不定独孤绍棠早先一步去了,还想打什么主意!
就是萧统死在独孤绍棠之前,那时萧铎如初升之阳,独孤绍棠则如日暮西山,两者也无法相比了。
独孤绍棠想通这一切,忍不住大感惭愧,实在是历史上此类事情多了,前车之鉴,他着实不想自家也落到被君王猜忌的一步,所以才打算急流勇退。这也算是一叶障目不见青山,因先入为主的想法,他忽略了实际问题。
他忽略了他遇到的君王与历史上的君王有一个最大的不同之处,那就是他的君王有一颗博大的胸怀,有一颗海纳百川的胸怀。
独孤绍棠冲萧恪深深一鞠,道:“谢王爷提醒,臣这就进宫请罪。”
独孤绍棠匆匆离开书房,室内就剩下萧恪和独孤维唯二人。
一时两人都是静默无语,气氛突然就别扭起来。
独孤维唯垂头站着,两只手交握在一起,拇指相互搓着,语气听不清起伏,道:“多谢殿下,您事情多,我送你出去。”
短短一句话,听着比方才还要扎心,又是“多谢”又是“您”,两人得多生分才会这样客套!
“维唯,别这样!”
他忍不住去握她的手,她却受惊一般躲开,当先一步向外走,边道:“今日还需去慈府拜望,我就不送殿下了……”
萧恪想都没想,一把扯住她拉了回来,语气压抑道:“维唯----你别这样,你听我说!”
因方才商量的事情不宜外泄,所以屋里没让人伺候。萧恪索性一把把独孤维唯抱在怀里,两手箍紧她不让乱动,道:“维唯,维唯,我没做什么,我我没做对不起你的事!你听我解释好吗?”
独孤维唯挣扎的那点力气在萧恪面前可以忽略不计,心里又是委屈,又是生气,扁着嘴巴眼看眼都红了。
萧恪看她的样子又是难受,又是怜惜,把她的脑袋按在怀里,不容她乱动,径自解释:“那时候我想你想得快要发疯了,偶然见到那个万小姐被纨绔调戏,她长相跟你很相像,看见她我就想到了你,所以就叫人救了她。我想万一你在外面也叫人欺负,我分身乏术可怎么办?我能来得及救她,可想要救你却不可能……”
“那你还陪她用饭了……”独孤维唯不再挣扎,带着浓浓的鼻音,头也不抬道。
说话了就好!萧恪心里一松,手上却越发加重力道。
“我就是太想你,想多看看那张跟你相像的脸,后来让人送她回客栈,第二日就出发离京,再没见过她。真的,你要相信我!我跟你保证过,这一辈子只有你一人,没有侧妃,没有小妾,只你一人!我保证过的,绝不会出尔反尔!”
“你有没有让她近你身边?有没有牵她的手?”独孤维唯终于抬起头,红着眼眶,委委屈屈问道。
看她态度软化,萧恪急忙表态:“没有!我离得远远的,更不会牵她的手!”
他两只手抬起来捧住她的脸,柔声道:“维唯,今后有什么不开心要跟我说,你这样子我很难受!哪怕你打我骂我也别这样不理我……”
他的声音渐说渐低,凑过去在她脸上不停啄吻。
独孤维唯双手把他的脸推开,满脸认真地道:“我在路上也碰到一个和你长得像的人,看到他就像看到你一样,为了多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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