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里沉寂良久,张大哥忽然道:“刘兄弟,我问你,花解语传位嫁人这等大事何以发生得如此突然?吴朔要比花解语小十好几岁吧?他们如此迅速结合难道不怕江湖非议?怎么事先没有一个门派有一点消息?再说哪有门派会在外操办掌门人的传位大典?移花宫的总坛在江西吧?那他们跑到长安去干什么?”刘二麻子思考了一阵子,方始答道:“张大哥您说的前几条我也想不通,不过最后一个问题我知道答案,移花宫是要去昆仑山对付姹女派,途径长安,顺便举行掌门人的传位仪式!”“哦?”张大哥显然没料到有这么一回事,闻言颇为吃惊,“对付姹女派?
就凭他们一己之力?还要去对方的地头?“张大哥自言自语,随即陷入沉吟,半晌才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叹道:”移花宫,我觉得有古怪啊……“其实对这件事感到惊疑不定的还有另一艘画舫上的云平和绛仙,花解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位嫁人不仅超出了武林中人的想像力,也是他们始料未及的变化。更何况此事的男主角竟是那个熟悉的名字——吴朔,当今世上了解其衣冠qín_shòu真实面目的人大概就只有田月琳、云平和绛仙。花解语一代英雌,十几年独掌门庭,何以突然选择下嫁这个伪君子?个中玄机,实在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姐姐,你看这事儿……莫非是移花宫在耍什么诡计?”云平望着绛仙,满脸困惑。
绛仙亦是瞪圆了秀眸,半晌没答话,良久方始蹙眉道:“不大可能,花解语是不会拿自己的名声开这种玩笑的!我想中间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变故!”“变故?莫非是移花宫离开襄阳后出了问题?那会是什么事情呢?吴朔这个混球既然要接任宫主之位,干嘛不回移花宫总坛,反而巴巴地呆在长安搞仪式?
若说花解语是受人蛊惑蒙在鼓里,那吴朔可是现行犯当事人,下药mí_jiān就是他干的好事,他该心知肚明田月琳不是被姐姐你掳走的,为什么不对外改口风?
难道……难道他还要坚持攻打姹女派?没理由啊,为一个自己杜撰的借口去打一场吃力不讨好的仗,他犯傻啊?“云平也感觉事情越来越蹊跷了。
绛仙紧抿着双唇,神色肃然,原本她对移花宫的威胁并不如何放在心上,因为她自信昆仑山是姹女派的地盘,移花宫又不是少林、武当之类的泰山北斗,根本没有对付自家门派的实力,然而如今听闻敌人内部发生了巨大变故,不知怎地,她的内心忽然涌起一股不祥的感觉,要问她究竟担心什么,她也讲不出个一二三来,总之是心头直跳,无论她怎样自我排遣,脑海中那阵阴霾却始终挥之不去。
云平见绛仙脸色阵红阵白,不知她想到了什么,赶紧伸手握住她的纤纤柔荑,担忧道:“姐姐,你怎么了?是怕移花宫对贵派不利吗?”绛仙痴痴地站了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她黛眉紧蹙,忧心忡忡地道:“是的,姐姐突然有种很不好的感觉,以前我说移花宫不足为虑,那是基于宫主是花解语的估计,那个女人武功虽高,为人却颇正直,不太擅长计谋。现在宫主换成吴朔,情势可就迥异了,观他对付田月琳的手段,此人阴狠歹毒,行事无所不用其极,这种人最是难以对付,因为他们既狡猾如狐又残暴如狼,喜欢剑走偏锋,根本不按常理出牌,比单纯的武功高手还要可怕!”“姐姐,你也不用太担心了,吴朔那厮心肠虽毒,武功却是马马虎虎,量他也兴不起多大风浪,遇上姹女派的高手,管保叫他吃不了兜着走!”云平安慰道。
绛仙却轻摇螓首,叹息道:“话是这么讲没错,可我心里总是不安,此处离昆仑山又远隔万里,一点消息都没有,我委实放心不下……”说到这儿她她蓦然凝视着云平的双眼,沉声续道:“好弟弟,姐姐想离开你一阵子!”“什么?姐姐你要离开我?为什么啊?我什么事惹你不高兴了吗?是不是因为移花宫?要不……要不我们立刻西行去对付他们!”云平大惊失色,惶恐非常。
“好弟弟,你怎么会惹姐姐不高兴呢?这世上只有你能让姐姐开心!”绛仙伸出玉手抚摸着云平的脸庞,柔声道:“姐姐又不是要永远离开你,只不过是走开一阵子罢了!很快就会回来陪你的……那个吴朔,我怕他会使什么阴谋,所谓明枪易挡,暗箭难防,他若是带人光明正大地杀上昆仑山,我反倒不担心。哼,以我姹女派数百年的基业和总坛附近的精心布置,移花宫去只是送死而已!然而……花解语在长安的所做所为处处透着古怪,我怕他们另有所图,因此必须要和总坛取得联系,提醒她们加意提防!”“那……姐姐打算怎么办呢?回昆仑山吗?”云平仍是有点不放心。
“呵呵,小傻瓜,昆仑山万里之外,我哪里赶得回去?”绛仙轻轻点了一下云平的脑门,娇笑道:“况且我现在回去又有何用?纵使快马加鞭,昼夜兼程,没有一个多月休想走到,而移花宫现在正在长安,甚至已经出发去昆仑山了,我绝不可能赶在他们前面的,这样一来既报不了信,路上又耽搁时间,去到了昆仑山也不清楚总坛的情况,于事何益?若移花宫真有诡计,说不定还为其所乘,那时我可就是自身难保,遑论门派安危了!”云平忙道:“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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