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夕颜坐在欧式的印花沙发上,前面随意散放着一打资料,她缓缓拿出一盒香烟,取出打火机点上一根,橙红色的火花绽开,照应在冷夕颜脸上看不清她的表情,狠狠的吸了一口吐出寥寥白烟,一系列动作流云如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金坐在她的对面一言不发,过了一会儿,冷夕颜将吸完的烟蒂灭掉,他才沉沉开了口,“你想怎么做?”
冷夕颜冷笑一声,腻了他一眼,“欠我的,要百倍奉还!”
金叹了口气,果然当年的那件事情还是让冷夕颜无法忘怀。
也对啊,滔天恨意让冷夕颜恨了这么多年又怎么能忘记?
哎,谁的叹气声?虚无缥缈,外面的风扫进,带走了这一声无奈的叹声。
冷夕颜向来是个随意的人,对任何的事情都是随意的态度,因为她知道,自己有能力在随意的情况下得到任何她想要的东西。
冷夕颜从来不会把时间花在追男人身上,因为所有的男人都是追捧着她的,换句话说,任何她没有追不到的男人,但是赫连寒彻似乎有些不同。
冷夕颜喜欢挑战,而性子高傲冷漠的赫连寒彻就是个挑战。
赫连寒彻几乎算是全能,不仅是化学博士生还会打球等等通通会。
弹跳,跳跃,扣篮,流云如水一般流畅的动作过后,一片女生的呐喊声,赫连寒彻的粉丝几乎和金相同。
那么受欢迎的人啊,多么优秀的人啊!
冷夕颜坐在台阶上喝着果汁面无表情的看着被一干女学生围着送水的赫连寒彻,呵,管你多少欢迎最后还不是我冷夕颜的人。
赫连寒彻甩了甩满是汗水的短发,拿过自己的水咕咚咕咚几口下去,冷着脸从人群中脱身,学生们在身后跟着似乎是要跟着去办公室的模样。
冷夕颜换了个笑脸,起身迎了上去,同时用眼神警告着那些女学生让她们离远点,冷夕颜的拳头可是全校知名,没有谁会为了赫连寒彻而被冷夕颜揍个半残,她们不敢。
皆纷纷叹了口气,散去了。
冷夕颜微微笑着,“赫连老师还真是厉害,有这么一票小粉丝。”
赫连寒彻昵了她一眼,没说话,紧抿着嘴唇往前走。
冷夕颜邪邪的笑,忙不失迭的跟上去。
“赫连老师,我给你画的那张画呢?”冷夕颜问。
“撕了!”冷清的声音显得格外好听,格外的有磁性。
冷夕颜听罢撇嘴一笑,耸耸肩。
“怎么就扔了呢?要知道这可是我花了一节课的时间啊!”
校园里的玉兰花都开了,风夹杂着甜腻的香气扑面而来,赫连寒彻蹙眉,他最讨厌甜腻腻的感觉了。
“你要是有上课的时间,就多去看看书吧!”
赫连寒彻是冷漠的,可是冷夕颜丝毫不在意,他望着赫连寒彻离去的背影,面色缓缓沉了下来。
赫连寒彻!
想要抓牢一个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他的胃,这句话说得一点都没错,冷夕颜从来没下过厨,做完一顿要送给赫连寒彻的爱心便当,原本纤细素白的手指布满了细小的口子。
金看了心疼,但是看着冷夕颜他没有阻止。
他阻止不了,冷夕颜要做的事情从来没有人能组织。
赫连寒彻见到捧着饭盒的冷夕颜还是皱紧了眉头,这似乎是他常做的一个动作,冷夕颜想为他抚眉,可是她的手口子。
赫连寒彻奇怪她为什么大热天的带着手套,第一次主动问了话,“手怎么了?”
冷夕颜欢喜他第一次跟自己说话,手指还是隐隐作痛,但她脸上笑的漫不经心,“哦,我手上长痱子了!”
赫连寒彻不信,哪有大夏天长痱子还带手套的,不由分说的拉过她的手,扯掉了手套,细小的口子不算是触目惊心,但也是心里慕然一疼。
“怎么弄的?”赫连寒彻低沉的嗓音在回荡,他看了一眼手里的便当盒说,“是因为这饭吗?”
冷夕颜弯着眉眼,带着讨好的笑,“你快尝尝我第一次做的饭好吃吗?”
赫连寒彻皱着眉头,拉着她进了办公室,在抽屉里找了半天找出两个创口贴为她贴上,“你走吧,以后不要在给我送了”
冷夕颜一愣,勉强的笑笑,“我明天还会送的,今天就是手生。”
赫连寒彻再也不说话,沉默了片刻,冷夕颜似乎就要和时间化为一体,她说,“那我走了”
赫连寒彻没有挽留,见她离开关好门后,才面无表情的打开便当,米香和菜香飘出,尝了一口,倒也真不错。
赫连寒彻突然觉得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被触碰了一下,随后赶紧摇摇头,自己怎么回事。
后来的每一天赫连寒彻都能收到冷夕颜的送来的便当,冷夕颜越来越娴熟,饭菜越来越可口,赫连寒彻竟然生出了些许期待。
冷夕颜的胃病越来越严重,甚至呕出少量的鲜血,冷夕颜从来不会说出来,面目镇定的将鲜血收拾好,拒绝去医院检查也拒绝任何的家庭私人医生,每天都靠着大量的药物止疼。
冷夕颜在学校有单独的一间练琴房,黑色的钢琴和偌大的落地窗,夕阳在她的身上渡了一层金纱,灵活的手指在黑白色的琴键上跳跃,弹得正是忧郁的星期天。
绝望崩溃的音律缓缓流出,冷夕颜精致的面容上和黝黑的眸子中浮上哀悸。
笑容不在,只有悲伤。
冷夕颜的忘我让她并没有发现躲在门后的赫连寒彻,他深邃的眼睛深不见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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