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幽方丈继续说道:
“那小孩正要准备磕头拜师,师祖天智大师却说道:‘你不必拜我为师,你的心性亦正亦邪。虽然将来武学境界大有作为,只是我不敢保证你会否走入魔道。你若走入魔道,只恐坏我一世积德。你须发誓赌咒不入魔道,勿忘初心,我便可授你。待我圆寂之后,你自可离开瓦罐寺。’”
“那小孩立即发了毒誓,若如魔道,必遭天谴。这样,我师祖天智大师便将一生的修为全部传授给他了。一年以后,师祖感到大限已近,只是心中还有一个矛盾。那矛盾整整折磨了他最后一整年,最后他终于做下了决定,便是将那普天之下只有天智大师一人练成的吞天沃日**传授给了小孩。师祖圆寂以后,小孩想起师祖的遗嘱,便离开了瓦罐寺。”
在场中人,公孙凌虚、凝空道长是长辈,江湖阅历深,见世面广,自然知道那吞天沃日**的威力。所谓吞天沃日**,其实分为吞天**和沃日**两本。吞天**乃是专门吸食他人毕生练就的内功,沃日**则是将周围草木虫鱼、日月星辰的能量集聚到某个强敌身上,令其体内功力大盛,胀裂而亡。天智大师想必是用吞天**吸食了小孩所中的天蝎剧毒了。而当今世上,会用吞天沃日**的,只有断魂崖黑白洞黑白子居士了。莫非?
楚冰茹、陈嘉怡、陈玄瑛也想到了这一层,她们都以惊异的目光望向寄幽方丈。
“是的,你们想的没错。”寄幽方丈捻了银白长须,徐徐说道,“这个小孩就是如今的黑白子居士。虽然居士没有入我瓦罐寺门下,但若真要论起辈份,老衲还当称呼他一声师叔呢。”
尽管已猜到了**成,但听寄幽方丈明确地说出来后,大家仍是深感惊讶。
这时候公孙坚忽然在梦中清咳了一声。公孙凌虚和陈玄瑛担忧地望了他一眼,看看没有什么异样。
忽然间,公孙凌虚想到了什么。方才寄幽方丈讲了这么多噬血天蝎和吞天沃日**的事情,与儿子又有什么关系?
“难道我儿中了噬血天蝎之毒?”公孙凌虚连自己也被这个想法震惊了。
寄幽方丈沉静地点了点头。
“可是,黑白子先生当时中了噬血天蝎之毒,立即身亡了。而我儿也是向来没练过武功,怎么竟能活到如今呢?”公孙凌虚立刻找出了这个逻辑破绽。当然,让他接受儿子中了天下奇毒的事实,确实也有一定的困难。
“方才老衲也在琢磨这个问题。我本以为混元散之毒抵消了他体内的噬血天蝎之毒。但转念想以天蝎毒之甚,混元散之毒又何足道哉。何况这位黑白洞女弟子也说了,他的混元散之毒已解除。既然如此,令公子能活如此之久,又当如何解释呢?”
寄幽方丈静默片刻,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道:“难道令公子习学了?”
“是的,大师的师叔摩洁禅师把楞严神咒传授给他了。”陈玄瑛急切地说出了这个秘密。她自然知道这一点不能随便在公开场合说出来,但看寄幽方丈的表现,显然非常担忧公孙坚的安危,并在可能的情况下,为其出力,因此也就顾不得许多了。
“哦?公孙公子还有这段佛缘。却也难怪。那楞严神咒乃佛家无上心法,习练者可荡涤体内尘垢,佛缘广大之人方可受之。老衲的师父慧光大师也未曾领受。师祖天智大师只将其传授给了师叔摩洁禅师了。因此,我也未曾习学。”
寄幽方丈不愧为佛门大师,在说这一席话的时候,并没有一丝的嫉妒和不满,似乎认清了这一切,并坦然接受了这一切。他顿了顿,转而说道:
“不过,我想要说的,却并非是楞严神咒之事,而是那本已经失传数百年,功参天地造化的大乘内功心法。”
听到这里,凝空道长和公孙凌虚都面面相觑,想了半天,还不知道寄幽方丈究竟指的什么。公孙凌虚思忖:我从来没有教过坚儿什么内功心法,更别说什么大乘内功心法了。难道是他的课业老师元翎兄所授?但元翎兄与我素好,我只教他先行教我儿礼仪文章,经学典籍,让他先知天下事,明天下理,却没说让他传授他武功啊。就算元翎兄私相传授,可以我对他的了解,他显然也是没有习学过什么大乘内功心法呀。
“难道是?”
忽然间,凝空道长和公孙凌虚眼前一亮,想到一块去了。
“想必二位施主已然想到了。确实,老衲也不知公孙公子有何奇遇,但想来或得高人指点,或偶拾奇书。若没猜错,必是习练了《拓跋心经》了。此乃北魏孝文帝入住中原前创立的无上内功心法。自文帝去世以来,世间再无人用过,失传至今,忽忽已有数百载了。若非此功,以公孙公子体内所中混元散剧毒和噬血天蝎剧毒,加之我徒笃虚对他犯下的削皮之罪,实不知能有一日之活否?”寄幽方丈说着,竖起手掌,念了一声“善哉善哉”。
“那么,依大师的意思是,公孙公子不日将无大碍了,是吗?”楚冰茹问道。
此问题一出,众人又是一阵醒怵,因为这也是大家所想知道的。
“非也。”寄幽方丈摇了摇头,说道,“这却实在要看公孙公子的造化了。那《拓跋心经》,毕竟只是增强内力之法,非解毒之法。能延续公孙公子生命如此之久,已属天下奇闻了。至于解除其毒,以老衲陋见,恐难矣。”
“那又该如何是好?”原本听说拓跋心经可以抵御噬血天蝎之毒,陈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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