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女娃见这小娃娃说话这般实诚,倒有几分可爱之处,全然不似江湖上行走的人的那般油腔滑调,机心重重,因此对他倒还喜欢。
黑衣女娃说道:“小弟弟,你不用怕。我们决不会害你的。我们是华山断魂崖黑白洞府的人。我叫陈玄瑛,她叫陈素瑛。我们是孪生姐妹。我们只是奉主人之命,前来公孙庄邀请你父亲公孙凌虚弈棋。可是我们到了庄里,发现这里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你知道你父亲去哪儿了吗?”
公孙坚道:“跟着一个青衣道士走了。”
陈玄瑛懊丧道:“我们果然来迟了。”
陈素瑛问道:“小弟弟,那你知道这个道士是谁吗?”
公孙坚说道:“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个道士是从后门进来的。跟我父亲聊了一刻钟时间,然后两个人就匆匆地投北而去了。后来还来了一个胖大和尚和一个小和尚。他们很是凶狠,在庄内大喊大叫,搜东寻西,见这里没人,就走了,也是投北而去了。”
陈玄瑛道:“你们公孙庄向来人丁旺盛,怎么现在连一个仆人都见不到身影呢?”
公孙坚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他,只是慑于她们的功夫了得,因此吞吞吐吐地说道:“一个月前,我父亲就把庄里所有的仆人、小厮都遣散了。”
陈素瑛附耳在陈玄瑛耳上,说道:“姐姐,难道早有人告知公孙凌虚,我们洞主邀请他弈棋的事情?”
陈玄瑛道:“这个未可预知。只是我们此次下山,如果不能请公孙凌虚先生进洞的话,只怕主人会怪罪于我们。咱们不如且将他的儿子带在身上,今后自有用处。”
陈素瑛表示赞成,于是转向公孙坚说道:“小弟弟,要不我们带你去找父亲吧?”
公孙坚疑惑而又开心地说道:“真的吗?”
黑白女娃齐声道:“当然。”
于是三个小娃一齐投北而去。
洛阳出城往北百里,黄河南岸,有一条横亘东西,绵延四百里的山脉,那便是著名的北邙山。北邙山是秦岭余脉,自古以来便是帝王理想中的埋骨处所。当地俗话道是:“生在苏杭,死葬北邙”。唐朝诗人白居易另有诗赞曰:“北邙冢墓高嵯峨。”
陈玄瑛、陈素瑛姐妹健步如飞,公孙坚根本追不上。于是姐妹俩就一人托住一条手臂,将其托举悬空,向北狂奔而去。连夜兼程,直至东方发白,已经到了北邙山脚下。
陈玄瑛道:“一路黄土平原,连个人影也不见。别是我们走错方向了?”
陈素瑛问公孙坚道:“小弟弟,你肯定他们是向北而去的?”
公孙坚说道:“当然记得。”
陈玄瑛说道:“你怎么这么肯定?”
公孙坚道:“父亲常跟我说,他在洛阳城北吕祖殿有个十分交好的朋友。倘若将来庄里有什么变故,叫我去吕祖殿投奔他,他必竭力相救。我当时就说:‘父亲,我们家素来与别人家相好,哪里会有什么突然的变故呢?’父亲非常生气,当即打了我一巴掌,叹道:‘江湖上的事,谁能逆料得到呢?’说着,手指北方,说道:‘总之,你只要记得那边是北方就是了。’因此,我对北方印象很是深刻。”
陈玄瑛向陈素瑛道:“这个公孙凌虚真是老于世故。既然有此一段缘故,想来公孙凌虚必定和凝空道长在吕祖殿里叙旧呢。我们何不去吕祖殿里看看。”于是一行人便向翠云峰奔去。
走了十几里路程,拦路跳出两个和尚,一胖一瘦,却正是笃如、笃虚和尚。但见笃如和尚一手架在禅杖上,一手指着陈玄瑛等,说道:“两位小女施主哪里去?”
陈玄瑛道:“臭和尚,瞧你头皮上黑乎乎的,多半是凡心未了。小心本姑娘将你的发根也拔了,瞧它再长不长。”
笃虚和尚道:“二师兄,这小娘们嘴皮子尖利,给她点颜色看看。”
“啪!啪!”两声清脆的耳刮子声音。
原来陈素瑛见笃虚和尚嘴巴不干净,便跳过去,抽了他两个巴掌,又退回了原地。其身形之快,只在眨眼之间,以至于谁都没有看到。陈素瑛道:“出家人素心为本,怎么还是这么管不住嘴巴呢?”
笃虚和尚忿怒不平,却不再吭声。
笃如和尚见师弟被欺负,虽然平日里也不甚瞧得起他,但此时却感脸上无光。于是说道:“你们两个女娃施主手法快捷,不错不错。今日笃如和尚倒要讨教一二。只是念在你们女儿身份,又是乳臭未干,且让你五十招。来吧。”说着,将禅杖在空中呼呼舞了个半圆,摆了个“释祖出家”的架势。
陈玄瑛见陈素瑛便要上前动手,劝道:“妹妹,且不要和这两个无赖和尚纠缠,咱们要事在身,赶路要紧。”于是又向笃如和尚说道:“今日本姑娘没空陪你们玩儿。改日闲暇,必当奉陪。”
笃如和尚忽然望见公孙坚,心下动念,便说道:“这小弟弟莫不是公孙庄少庄主?那日在华山老君犁沟道上打翻我一篮子的天蝉蛹,可还记得?”
公孙坚躲到陈素瑛背后,低声道:“姐姐救我。那天我马失前蹄,碰翻了他的篮子,他却打了我两个耳光。我的两个小厮,他也没放过。”
陈素瑛道:“弟弟莫怕。姐姐给你报仇。”向着笃如和尚说道:“老秃驴,当日你打了我弟弟两个耳光。这笔账,又当怎么算呢?”
笃如和尚道:“小毛孩不懂事,吃点苦头长见识。”
忽然间,陈素瑛托起公孙坚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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