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真的?不是玩笑?”李全惊讶的瞪大了双眼。
“是真的。”完颜弼点点头。“想知道把你封到哪儿吗?”
“莫非,莫非是太原府?”太原不但是他祖先李克用发迹之地,也是大唐开国皇帝李渊的龙兴之地。李全内心已经异常激动。
“对,你要去太原府了,术虎高琪在迁都这件事上欠我一个人情,这次河北分封算是还我这个人情。当然太原府的事情也并不简单。”完颜弼收起笑脸,皱起眉头,严肃的说:“胡沙虎弃守西京之后,将河东北路交给他的亲信牙烈。牙烈现在控制着太原府周边。术虎高琪想要的就是牙烈的脑袋。”
“我懂了。”李全点点头。
“明天跟我去见术虎高琪。”完颜弼交代一下细节,停顿了一下。拍着李全的肩膀说:“孝之,去了之后千万不要自立,不要称王。”
“我知道。”李全说。
次日,李全随完颜弼来到术虎高琪的府邸。李全是第一次见到术虎高琪,胡沙虎之前是见过的。两个人的感觉完全不同,原来佞臣也分很多种。胡沙虎如果是凶恶的猛虎,术虎高琪让人感觉就是狡猾的猎豹,他靠着风险投机上位,这种人几乎谁也不相信。他控制局势靠的是阴险和伪善。相同点是无论虎豹都是嗜血的食肉动物。当然此时的李全并没有参悟到这些,他只是本能的讨厌奸佞之人,并尽力克制自己的厌恶情绪。
“达吉不,你们来了!”
“丞相!”此时术虎高琪已经取代死去徒单镒,成为了丞相。
“免礼,请坐!”落座寒暄了几句之后,术虎高琪切入了重点。
“李将军,我听闻过你的战功,只可惜你是汉人,并不是女真人……”李全是沙陀人的事只有少数人知道。
“卑职是在大金国出生的,愿意为大金赴汤蹈火。”
“哈哈,我喜欢直爽的武士!”术虎高琪捻须大笑。“另外,达吉不应该已经跟你说明过,朝廷分封的用意是用来牵制蒙古,等待朝廷练出精兵,一定会北伐,重拾旧山河。
“是!”完颜弼附和。
“李将军,河东路的情况,我想你也了解,胡沙虎的旧部牙烈盘踞在太原府,并且有意投靠蒙古。所以朝廷要扫灭之。“
“是!”李全起身拱手。
“坐坐,不知道将军攻打牙烈需要多少兵马?”
“只需要本部两千骑兵。”李全所指的是他训练的“黑鸦军”。
“是吗?”术虎高琪听后脸上流露出不屑与不悦。
“我已经准备好五天的粮草,并且安排本部一万步兵负责运粮,之后去和潞州知州刘二组汇合,并且在潞州补充粮草。”完颜弼赶紧补充。
术虎高琪捻捻长须点了点头。两千骑兵攻克太原这件事,在术虎高琪看起来是在亵渎他的认知。他这种屡战屡败的无能将领是理解不了李全这样人的决心的。
之后术虎高琪抛出一个奇怪的问题“李将军,府上有几个公子?”
李全一愣回答道:“犬子一人,今天五岁。”
“这样啊……”术虎高琪淡淡的看了一眼完颜弼,似笑非笑。
然而完颜弼懂得了他的意思,对李全说:“孝之,壇儿也到了读书的年龄了,丞相的意思正好可以去太学读书,将来中个进士,也好为国出力。”
李全心中一缩,“人质”两个字略过他的大脑。一种无力感侵袭了他全身。此时他只能立即拜倒。“卑职也愿让犬子入太学学习,谢丞相成全。”
“好,这就好。你们回去等朝廷的旨意吧。”术虎高琪甩了甩袖子意思是送客,下人将两个人送出了府门外。
李全与完颜弼相互对视。而后李全只说了一句:“我有准备。”
又过了几天圣旨下来了,封李全河北路招抚使,晋阳公。其他还封了八人:沧海公,沧州宣抚使王福;河间公,河间招抚使移刺中家奴;高阳公,中都东路经略使张甫;恒山公,真定经略使武仙;平阳公,平阳招抚使燕宁;上党公,潞州知州,红袄军节度使刘二祖。史称“九公封建”。
这一年,公元1210年,宋嘉定三年。李全点齐兵马,把李壇托付给完颜弼,带着妻子杨秒真出发去潞州。离开时完颜弼带人送行,秒真泣不成声紧紧的抱住孩子壇儿,最后无奈将孩子交给了完颜弼的婢女。李全则尽力掩饰自己的情绪,昨天夜里他反复的嘱咐壇儿“父亲不需要你做什么大人物,做自己喜欢的事就好,哪怕一生只做一件事。不要考虑家训的事。”
夕阳下,李全的队伍排成一条直线,城头上送行的李壇远远看着,并没有哭闹。完颜弼却轻轻地叹了口气。眼看李全的队伍像是在地平线上,送行的队伍散去了。
三天之后李全一行到达了潞州,见到了知州刘二祖。补充军粮,修整队伍。
虽然同样被封公,但是李全目前是刘二祖的上司。待李全修整一天之后,刘二祖设宴款待他,并主动提起太原府的情况。
“将军,想不想见见牙烈?”冷不防的一句话,让李全有些头晕。他抬起头看看刘二祖似笑非笑的脸。
“你最近见过牙烈?”李全谨慎的问道。
“五天之前吧,牙烈来找卑职,我们一起喝酒到大天亮,哈哈哈。”
李全一惊,而背后一阵的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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