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嗒、嗒……”
“哐——”
厚重的铁门砸在了早已掉漆的门框上,震下了不少门梁上的灰尘,在淡淡的月光下犹如一层薄纱,挂在了门前。房间里并没有灯,唯一的光源便是来自夜空中月光。月光透过嵌在天花板上的玻璃,打亮了房间里绝大部分物体的轮廓,尤其是吊在玻璃正下方的那个人影。
毅亨之前的感觉并不是十分的准确,房间中央的那个人并不是双手被绑着吊起来,而是双脚被绑着吊了起来。他的头离地面大概还有半米左右,湿漉漉的衣服和头发在月光下显得非常具有层次感。他的脸上不断的有水珠划过,从下巴流向眼角,然后流进了杂乱的头发中,最后汇集在发尖处,滴在了头顶正下方的那滩水中。
整个房间在那声关门声之后变得非常的安静,可以清晰的听到水滴的声音在整个房间中有规律的回荡着。
毅亨和辉剑两人就躲在备用通道的一旁,透过毛玻璃上那破碎的一角窥视着房间里发生的一切。当那个黑影离开后,两人才敢出声说话。
“你千万冷静啊,这事单靠我们两不行,我们需要找大人来。”毅亨非常小声地对蹲在自己身边的辉剑说道。他了解辉剑,辉剑绝对可以算得上是热血青年。如果没有自己这句话,辉剑说不定此时已经冲过去“解救人质”了。
“这里没有信号啊,我们怎么找人?”辉剑也非常小声地回道。其实他的第一个想法就是直接冲进去,先把人带到外面再说。至于怎么带出去,以辉剑的习惯,就是四个字:随机应变。
时不时的会有关门生回荡在厂房内。因此,毅亨也是格外的小心谨慎。在简单的交流后,毅亨留在原地伺机而动,而辉剑则是退出厂房,到室外收得到信号的地方求助。辉剑从楼梯口离开后,毅亨确认完房间里面只剩下微微地向备用通道的门靠了靠。
“咔嗒——”毅亨压下了门把。
“嘎——”听到这样的响声之后,毅亨下意识地停下手上的动作,确认一切都没问题之后,他深吸了一口气。
“嘎——嘎——哐当。”
声音虽然不大,但房间内能却很清楚的听到。倒挂着的那个人微微侧过了脑袋,疲劳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疑惑和恐惧。毕竟那个将自己带来这里并折磨自己的人刚从另外一个门离开,似乎没必要这样兜一圈从这里进来。但心中对这样未知的事物却感到莫名的恐惧。他原本是个爱冒险的人,但现在却完全不想去面对未知的事物,因为身上的每一个伤口都是一种他从未尝试过的疼痛。可以说,这次被绑架的经历改变了他,使得恐惧融入了他的骨子里,成为了他性格的一部分。
毅亨蹑手蹑脚的走到了他边上,蹲下来小声的问到:“你叫什么名字?”
“法亮、萧法亮。”
“法亮,我是来救你出去。你知道他多久之后会回来么?”
“他应该是出去吃饭了,一般来说应该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每次这个点之后他身上总有一股饭菜的香味……”说到这里,法亮的肚子突然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
毅亨拍了拍他的手臂,说道:“忍忍吧。”说完,走到一旁的桌子边上,拿起了之前就发现的匕首。借着从天窗洒进来的月光,他大概地看了看手中的这把匕首:银白的刀刃上刻着一条深深的放血槽,刀背有三个倒钩状的齿;整个手柄呈现出暗绿色,刀柄上雕刻着复杂的花纹,看起来像是某种动物的鳞片。毅亨拿着匕首,来到了法亮身边,锋利的刀刃一下子就隔开了吊着他的绳子。
“嘭”
法亮重重地砸在了地上。毅亨急忙将他扶起,隔开了绑住他双手的绳子。
“能走么?”
“嗯……”法亮点了点头,有些艰难地站了起来。由于长时间双脚被绑着,现在一落地则有些使不上劲。毅亨见状,将他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扶着他向备用通道走去。
“谢谢……”
毅亨微微一笑:“不客气。”
“我们……不认识吧?”
毅亨摇了摇头。
“那你为什么……”
毅亨没有马上回答他,而是看了法亮一眼。两人目光短暂地相接了之后,毅亨再次看向前方:“我爸曾经告诉我,不要做出会让自己后悔的选择。我既然看到了你,默默离开的话我以后肯定会后悔没来救你。”
法亮听到这句话,身躯微微一震,转过头去看着自己身边的这个小伙子。毅亨感觉到了法亮的动作,侧目而视,发现法亮正看着自己,像是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一般。毅亨眉毛微微一挑,问道:“怎么了?”
法亮微微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只是想起来以前也有人跟我说过同样的话……”
“哦?”
“三年前,我作为战地记者随亚太合众国的外派武装部队北上,报道维和部队的相关新闻。原本是一个相对轻松的任务,可是却没想到半年多之后,当时目标地区的本地军突然被反动武装势力突破,战争前线瞬间崩溃,我们整个外派部队的人要嘛被杀了,要嘛被抓了。”法亮顿了顿,目光变得有些暗淡,“当时我也被抓了,不过因为我战地记者的身份,他们也只是暂时的把我关起来,并没有急着抓我过去审问。但是……身边的战友们却一个个被带走了。我不知道他们遭遇了怎样的审讯,但想来一定不是什么轻松愉快的经历。就这样过了两三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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