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后二姐还在埋怨我,一个男孩子手扎破了过分夸张,都是因为我惹的祸,才使小玫摔伤。我觉得很委屈,我也不知道她跑回去是为我手被划破的事呀。
没几天,小玫又来了。小玫穿着白色连衣裙,腿上缠着纱布。看见我,兴冲冲地走来。她的腿好了,走路轻轻的,像一朵小小的白云,轻轻地飘了过来。
天有些热,她脸上红润,鼻梁上沁出了汗珠,手里拿着一束小花,兴奋地说:“你看!多么美的花儿,我在路边采的。”
小玫偷偷地拿块糖给我,我穿着背心没有兜我赶紧放在嘴里,鼓着腮帮子。
不一会儿小玫又给我一块橡皮,我怕别人看见紧紧地攥在手心里。这时候小脖子和小秃子来了,她又给他俩一人一块橡皮。原来不光是给我自己呀!
小玫说今年我们都快上学了,橡皮是送给我们的礼物。
小脖子好像有些不放心,说:“真的给我们吗?不带反悔的呀。”
“不反悔,要不我们拉勾吧。”小玫说。
我们仨依次和小玫拉钩,说:“拉勾上调,一百年不许要。”
我的嘴里含着糖块,也跟着拉勾并且呜呜啦啦地说:“拉勾上调……不许要。”
小秃子见小玫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又配上白袜子,腿上还缠着白纱布,很会联想,有些打溜须的说:“小玫,你真有些像医院的大夫。”
小脖子上下看了看小玫,乐着说:“看腿上的纱布有些像伤病员;看白色的连衣裙和做派更是像医院的大夫。是,是玫大夫!”
我也看了看小玫,想起我手扎破时候她跑回报信的情景,有些救人的精神,我也说声:“是,像大夫!”
小玫一听,都这么说,很高兴地乐了。
“我将来长大了学医当大夫,你们呢?”
“我将来长大了当一名建设工人,盖高楼大厦。”。秃子大声说。
小脖子说要当拖拉机手,耕大片大片的庄稼地。
我没吱声,我暗暗地想要当一名科学家,科学家多厉害。我还想,我们什么时候能长大呢。
小玫比较骄傲地说:“将来你们需要看病就找我。”
“是,玫大夫!”我们异口同声地说。
小玫趾高气扬地把两只手往连衣裙的兜里一插,抬着头,还挺着胸,学着大人的样子,在我们面前慢慢地来回踱来踱去。说:“是,我是大夫。你们要听话,安静一点……”没想到脚下一滑,哧溜一下坐在地上,摔个腚墩。
小脖子乐得就地直打滚,拍地。
小玫有些尴尬,见小脖子乐成那样,她生气了跑回家。
我和秃子很生气,埋怨小脖子幸灾乐祸。我俩不搭理他,也走了。小脖子还在地上坐着傻傻乐呢。
小玫生我们的气,在她姨家待着不出来玩。
她在家,还是当大夫,拿着一段胶皮管,当听诊器给人看病,拿羹匙喂她刚满三岁的小表弟苞米面,那干苞米面把那小弟呛得直咳嗽。
她姨黑子妈妈会做衣服,还有台缝纫机,经常做缝纫活。
正赶上黑子和他妈去小街买东西,小玫看着小表弟睡觉,一个人闲着没事,看看这,看看那,看着缝纫机,看见一个床单在一边没用地放着,大花布面很好看,想这么漂亮的一块布给黑子剪裁一件夹袄不是很好吗。想做就做,也没想后果,兴趣使然随手把床单给裁了,她将黑子家的花床单用剪刀剪成一块一块的。
小玫动手能力强,剪裁的活嘁哩喀喳一会功夫就完成,摆在那里返来复去地欣赏着。她想,她姨回来一定会表扬她。
结果,她姨和黑子回来看傻了眼,那床单是铺床用的呀!她姨是大发雷霆,并打了小玫一通。她姨从来不打她,这次实在是生气了。
小玫喂苞米面、拆床单的事,我听黑子说了之后,一不注意当笑话跟小脖子和秃子讲了。
小脖子和秃子板不住,见到小玫就说她笑她。小玫知道是我告诉他俩的,很生气。
大姐给我一只钢笔,是她淘汰的。不过还可以对付用,我不会用钢笔,人家写起字来如在纸上飞舞,我也跟着学,可能是太用力了,用不长时间钢笔尖就耍叉了,再也不能写字了。于是,我突发异想,利用钢笔当水枪,装满水之后,突然使劲按钢笔胶囊,水会喷得很远。我装满水之后,对准刚来找我玩的小脖子一枪,没曾想竟然喷了在旁边站着的小玫一身钢笔水。
原来,钢笔的胶囊里留存不少凝固的钢笔水,经水一泡全都融合在水里,恰巧按胶囊时候,按跑偏了。小玫那白白的连衣裙,被我喷了一下子蓝色的钢笔水,小玫低头一看,知道那钢笔水洗不掉,又气又急。愣住半天,一反常态,“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我傻了,得!又惹祸了,惹大祸了。
我得罪了小玫。我和她说话她不理我,我有意找小玫拉话也不好使。我很后悔,小玫真的是让我给得罪了。看来交一个朋友不容易,得罪一个朋友很简单。
因为衣服喷上钢笔水,回市里她家打了她一顿,还告诫她不要跟我们这样孩子玩。
小玫一来,我们在一起玩的总是很开心。可是,后来她来的次数少了。
她家尽量不让她来乡下,一是因为小玫在她姨家,喂苞米面、把床单剪裁,惹了不少事。再就是她到一来乡下不是衣服脏了,就是受点伤什么的。还有一个主要原因,她今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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