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苏伶歌顿时苍白了脸色,领班反而平静了下来,“我知道你很接受我这么说,但是像你条件这么好的女孩子,一定可以得到一笔很好的价钱,你可以用这笔钱脱离现在发的生活。”领班看看苏伶歌越发惨白的脸色,低声解释着,“我没有恶意,我也是转达.....”她知道苏伶歌一定明白她的意思,是有人想要得到,而并非是她想要推销。
走廊上,灯光那么昏暗,投落在苏伶歌的眼里,却带着灼眼般的疼痛。她微微地眯起眼睛,抬头平静地面对领班的目光,声音安静地像是完全没有介意一样,“谢谢,我不需要!”
她用自己,用一种契约,换来两条生命的安静存活。她用三年的青春时光,被一个男人金丝雀一般地养着。她没有办法面对自己最亲的人,没有办法面对世俗,没有办法告诉别人她就是别他们眼中所谓的“被包养”的人。她忍受屈辱,忍受误会,忍受一切未知带来的恐惧。
她一直都不相信,她的命运,还可以更惨更差。
跟之前的一晚不同,苏伶歌停在包房门前的时候,里面并没有什么热闹的声音传了出来。苏伶歌推门而入,那一晚纷乱的场景也并没有出现在面前。
室内的光线依然是暧昧的昏暗。她站在门边,模糊地看清楚对面上沙发上坐着一对男女。女的似乎攀着男人的脖颈,跨坐在男人的腿上。她看不清楚男人的那张脸,只是隐隐觉得那半张陷在昏暗光线里的脸,带着跟黑暗一样阴郁的色彩。她微微抬脚,还没有开口。就只听到男人身上的女人发出一声短促的身影,随即一把被男人推到了地上。
“走!”
一个字,让苏伶歌拖着托盘的手一抖。
这个声音,她是无论如何都不忘记的。是赫连淳!
地上的女人虽然狼狈,却是一声未吭,慌忙地捡起自己凌乱的衣衫,一路慌张地从苏伶歌的身边离开门,匆忙地走了出去。
大门,在苏伶歌的身后打开又关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室内依然是昏暗的光线,苏伶歌几乎依然看不清楚赫连淳脸上的表情。他只是微微的翘起腿,双腿交叠,微微地晃出慵懒的弧度。
苏伶歌用力地拖着手里的托盘,站在门边,看着对面沙发上模糊不清的男人,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过来!”赫连淳沉声命令着。
苏伶歌的双脚如同生了根一样,动也不能动。
赫连淳本就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眼见苏伶歌躲瘟疫一般站在门边不动。男人高大的身体“霍”地一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昏暗的光线,他像是一只期待猎物已久的狼一般,一双眼睛闪动着诡异而酌亮的光芒。
苏伶歌手里的托盘一松,酒水“哗啦啦”飞溅了一地。
三年了,她面对过这个男人太多次。白天的,晚上的,但是从来没有一次,她如此惊慌。这也是唯一一次,她不是面对他跟臂弯里的女人,而是单独面对他。一股强烈的不安,就在赫连淳的靠近中猛烈地袭上了心头。下意识地,苏伶歌猛地转过了身体。
都是徒劳。
男人的长臂一伸,顿时就一把抓住了她。她背对着赫连淳,被男人用力的身体紧紧压在身前的门板上。男人灼热的呼吸,浓烈地喷在苏伶歌后颈上,让她的身体忍不住一哆嗦。苏伶歌双手攀着门板,齿间的寒意,一点点在男人的压迫下泄露了出来。
“放开我!”
身后的赫连淳一阵轻笑,大手轻轻撩起了她的白色衬衫,触碰到了她细腻的肌肤,“你有这个权利命令我吗?别忘了,”他捏住她纤细的腰肢,等她发出一声吃痛的声音才继续说,“你的身体,你的一切,都是我的!”
“三年了,我给你的时间足够了......”
即使知道他说的没错,即使知道当初的一纸契约,她如同一个出卖者一样,除了心和灵魂,她真的是一并把自己买了。但即使是如此,这双此刻正在她身体上游走,而曾经却触碰过无数个女人的双手,还是引起了苏伶歌激烈的挣扎和反抗。
“放开!不要碰我!”
男人似乎听到了好笑的笑话一样,在她的身后发出一阵嘲讽的嗤笑,就连声音里都是浓浓的讽刺,“苏伶歌,你能出现在这种地方,你以为自己有纯洁?”男人没有丝毫犹豫,大手用力一把从黑色裙装里将她白色的衬衫拉了才出来,灼热的身体重新贴了上来。
“苏伶歌,我要的,可不止这些!”
三年来,苏伶歌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么恐惧过。那个男人带着势在必得的气势,奋力地拉扯着她的身体。
她在恐惧,在慌张。
她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刻都要明白,如果就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她一定会被这个男人拆吃入腹,甚至连骨头渣都不剩。
惊恐之中,她忽然就那样喊了出来。
“赫连淳,我要终止我们的契约!”
一切声响,在一瞬间变成了死一般的沉寂。
“你说什么?”赫连淳停住了手上的动作,一双晶亮冷冽的眼睛在模糊的昏暗中死死地盯着苏伶歌,“再说一次!”
苏伶歌的身体被男人强势放转过来,他用力地捏起她的下巴,男人的唇间呼出的寒意,一寸寸冰冷着苏伶歌脸。苏伶歌闭上眼睛,眼前浮现出姐姐看着她的时候一双痛苦失望的双眼。
苏伶歌,如果你回来,你还是我最爱的妹妹。不然,我一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你。姐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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