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缕阳光如同会移动的精灵,突然间洒满窗台。
于此界久之,来自魔界的钟表停止运行。总是令人生出恍世隔绝之感,不知何时为昼,何时为夜。
所以说现在已然是早晨了吗?
离谷愈远,兽鸣愈稀。
那几道有力的暖阳挺近窗台,将台上余有的烟屑照得通亮。
室间很是安静,时间一跃,此间可以言是寂静。
这倒不是因为尴尬的凝滞。
而是因为久别重逢的困倦。
安玲手中那杯甘露见底时,她便倒头一边。
然后间间断断的传出几句争辩,紧接着被月儿几声笑抚平,在她的笑中,此间越渐安静。
然后便出现了众人安眠的情景。
困倦在这间狭小的操控室中生长,然后将所有人拢在一起。
天光甚好,一室安眠。
“咔——”非机械的铁门被推开,一道重声在室内传响。
一袭白衣的雅诗兰侍女的面庞带着天光入内。
她说前方传来消息,说是看到了奇景。
这一路行来,奇景未有几处,奇事倒是一件接连一件地出现。像是一步一景,从未爽约。
但既然是奇景,众人还是睁开了惺忪睡眼。
舰身微颤,一震一抖,这明儿口中说的“破烂玩意儿”就上了天。
适才的谷坡,入团之人不过占在场的三分之一。
按安玲的说法,他们就是“不开窍的玩意儿”,按斯琴的说法就是“误入歧途的可怜人”。
这下子算是惹了一半人的众怒,默克等人立时成了“玩意儿和可怜人”,任谁不会善罢甘休。
所以这长年运作的魔舰只在空中划了一道不大漂亮的痕迹,喷了几道比上天入地谷中那黑雾还要黒几分的浓烟,便已到了众人口中的奇景。
舰下便是一鸣林。
安玲为了展现自身的博学多识,同熙雅等人灌输了很是丰富的关于一鸣林的知识。
结果招来明儿一声冷笑:“这些不都已是耳熟能详的东西?”
为了不冷场,斯琴和熙雅外带一个雷曼听了好几遍一鸣林的知识。
不言耳畔生茧,也见有生茧的迹象了。
“一鸣林……怎么与传说的不大一样……”安玲双目圆瞪。
“是与你说的不大一样……”雷曼的眼眶微光一闪,视线更远一些。
眼前有树木,还有绿草,放眼望去无尽的青翠涌入帘里。
但是随着青翠的深绿色之外,还有一条笔直的暗黑,这一条暗黑将满眼的青翠切割,然后呈直线延绵。
这是大自然世界的鬼斧神工?
还是某种异常强大的不可控力量破坏。
眼前的景象很是壮观,像是一张油画的中间被黑色笔墨划上一竖。
所以说这是奇观。
所以很多人都愣在原地,一张嘴或是一双眼都向外挑开。
但是很多人并不包括全部人。
待安玲才反应过来时,操控室内的很多人已经跳落至那一道暗黑的起始处。
这其中包括实力强大的默克。
“是剑。”他说。
“有很决然的剑气。”她说。
雅诗兰的三位也来到此间。
然而道出此言的却是那位明儿。
如若不是她腰畔还挂着一把剑,众人可能便忘记了她还与剑有联系。
她的一双眼极死地定在被剑气袭过的泥土。
严肃到场间也莫名冷下来。
这个样子简直与平常判若两人。
“而且这条道有可能直达森林深处。”
来到此间的还有一个少年。
众人原先所在的那艘魔舰是离一鸣林最近的,尽管他们不是第一个发现眼前奇观的。而且其上只有两位男性。
并且他们彼此相熟。
一个冷酷强大的默克。
一个滑稽高大的雷曼。
那间只有青年,不会有少年。
更不会有极其陌生的少年。
更不会眼前这个极冷酷的少年。
亦或是血腥。
此时有风,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便弥漫场间,但不会让人恶心,亦或是抵触。
“你!”又是明儿的声音,她喊出了声。
原来之前那模样也是有时间限制的。
“殿下。”少年走进了,众人看得更清楚了。
雅安诺挑起的秀眉逐渐落下,向着他点了点头。
“的确是剑,而且,整座一鸣林似乎经历了一场灾难。”
斯琴半跪在地面上。
斯琴没有理会其他人看见眼前少年的惊异。
“是剑不错,可你为何说灾难?”雷曼疑惑地询问道。
眼前的森林如同幽涧沉睡的野象。
尽管植物极多但蕴含的生机却是极少。
如若不谈这些,那么它对于能力者来说的确没有半点奇特之处,临近一滩静死的冰潭。
在场的人运用能力者独道的能力去感知这一死物。
的确无感。
如果此处曾发生过震动,哪怕只是一场微小的震动,那么众人可以感知到。
更不必说灾难。
众人又将目光投向斯琴。
“我的能力是声,并且不才在下为天魔境魔者。”斯琴站起身来:“我可以听见四周的树木内心的惊恐;我可以听到周遭环境刻意修复的哗声;我甚至听到了森林深处令人惊悚的那几声暴戾鸣叫。”
是啊,声音是由物体的震动产生的。
那么是怎样的震动才能使这座古老的森林颤栗自斯。
众人皆定住思考。
“是他!”明儿又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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