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往并州的路上,王禀一路上看到的最多的场景便是倒在地上的无头尸体,其中不乏有老人和小孩,毫无疑问都是被那些所谓的朝廷禁军杀良冒功杀掉的,乱世中的人命在他们眼里就是换取官位的资本,人头就是领取赏钱的货物。广宗城经过汉军的洗劫之后已经完全地变成了焦土,城内一片狼藉,到处都是被屠杀的黄巾、平民甚至还有老幼妇孺,城墙上挂着的数万的人头是皇甫嵩彰显武功的物证,同时也是诉说着乱世的无奈。
记得自己曾经对剿灭方腊的叛军是何等的坚定,但在追问当地百姓之后才发现所谓的逆贼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般不堪,自己的信念第一次被动摇了。宋朝重文轻武的常态并没有使得王禀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方腊的义军杀贪官,劫豪强,济贫民的行为深深地触动了他,其实自己的理想和方腊的理想并没有什么不同,都是为了百姓的安定,可即便如此自己也不得不与其展开激烈的搏杀,既然受到了皇帝的重用被任命为禁军大统领,那自己便必须为皇帝铲除一切逆贼,哪怕那逆贼是好人也绝不能放过。
想起了在太原城里的最后一战,王禀本来可以退出太原随童贯一同退守东京,本来可以在皇帝下令割让两河之地的时候退出太原,甚至在朝廷的连番下令退出太原的时候,王禀都没有退。这不是为了宋朝皇帝抵御金人,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自己曾经剿灭方腊的行为赎罪而已。倘若退却,便使得太原百姓落入金人的魔掌,倘若退却,又何以见列祖列宗,倘若退却,又有何颜面见在黄泉路上的袍泽兄弟,倘若退却,自己……还配当人吗?
现在屠杀自己同胞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同族,王禀没有想到所谓的汉末名将竟如此的残忍暴虐,连妇女和儿童都不放过,比起那些横行边疆的异族有过之而无不及。
行了十数里的距离,突然听见前面传来了厮杀时的吼声,一队莫约百人的官军在围攻仅有二十余人的黄巾败军,但很奇怪的是这二十余黄巾军竟然和这百余官军战得不相上下。对于官军的暴行王禀心中很是鄙夷,同样自己也并非食汉禄之人,想起之前神秘的年轻人所说的话,王禀决定相助黄巾军。
看到了王禀朝着自己奔来,一个官军忍不住地问道:“你是谁,来干什么?”
王禀并不答话,甩手一枪刺进了那个官军的胸口,其他的官军看到眼前的这一幕立时向王禀围了过来,看着逐渐包围上来的官军,王禀大笑道:“像你们这些败类根本不配当兵。”在前世王禀曾是北宋禁军大统领,面前的这些禁军士兵在王禀眼里只不过是习武还未入门的门外汉。长枪挽出了十数个枪影,迎面而来的官军应声倒下。
被官军包围的黄巾头目见王禀虎入羊群般地将那些官军轻易地打倒,其身手更是自己前所未见地强,大声地喊道:“兄弟们,振作起来,杀敌。”
长枪扬起疾风,官军看着无可抵挡的长枪不由地心生恐惧,但很快这恐惧便消失了,因为直面王禀的官军在长枪的肆虐下甚至来不及反抗便已经成为了倒在地上的尸体。这场战斗很快便结束了,那些官军甚至没能跑出去一个人。
黄巾残军的头目是个中等身材,面色严肃的人,令人一看就知道他不是一般人。那黄巾头目走到王禀面前道:“我的名字叫高顺,敢问义士大名?”
高顺?不应该是吕布手下的陷阵营统领吗?但现在怎么是黄巾呢?难道只是重名吗?这一切的问题蓦然从脑袋里闪了出来,一时间没留意高顺所说的话,过了好些会才反应过来,问道:“你说什么,我刚才在想事情没注意到。”
高顺看着一脸茫然的王禀,便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我的名字叫王禀,字正臣,对了,高顺你准备上哪里去。”王禀听完高顺的话后答道。
高顺说道:“我和我的同伴在广宗被官军打散了,我打算带着我的部下到徐州好好地安顿下来。不知到恩公想去哪里。”
在前往并州的一路上王禀看到了太多的百姓的尸体,也听闻了当地百姓对于官军暴行的哭诉,自己是宋人,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对于自己而言可没有任何意义可言,自己从未食汉禄,从未是汉臣,而现在没有了所谓的正统与逆贼,自己对于是非看得是更清楚了。王禀看着高顺答道:“投奔张牛角,和官军血战到底。”
看着王禀坚定地说出来,高顺不由地问道:“黄巾已经败了,现在投奔黄巾无异于自寻死路啊,对抗官军是没有丝毫胜算的,按目前的现状来看还是投靠官军还能混个好前程。”
对于高顺所说的话,王禀知道他是为自己考虑的,便答道:“的确投奔黄巾军不是什么明智之举,但有些时候明知道是必死之局也不得不与之抗争,只要让自己问心无愧即便是死又何妨?何况,你怎知我没有回天之力?”
王禀说得十分地坚定,语气中带着骄傲和自信在里面,让人不由自主地认同他的观点。高顺看着王禀的眼睛,感到了王禀对于自己将面对的事情已经有所觉悟,而再回头看看自己因为黄巾军的主力覆亡而心灰意冷进而逃避实在是令人不齿,在经过一番挣扎后高顺说道:“我决定跟从恩公去张牛角那里,兄弟们我高顺不能再带着大家了。你们自寻出路吧。”
并没有王禀在历史书上所看到的士兵不听从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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