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没想到他真竟如此歹毒!”刚从大醉中清醒过来的赵士晟听到秦毅的说明,甚为惊怒。
“二弟,这到底是怎么是回事?你说的是何人?”秦毅不明白赵士晟这样平易的人竟也会被人追杀。
赵士晟满脸惭色,“说来真是一桩丑事,虽有谓家丑不可外扬,不过对秦兄我也只能启齿相告。”他顿了一下,“要杀我的人定是我的亲叔父赵尚权。”
“什么?”秦毅有些惊异,他知道那些大家族之内往往勾心斗角,然而至于骨肉相残的地步还是十分少见的。
“实不相瞒,我大兄赵伯暄一个月前不幸去世,估摸着葬礼已办妥了了,但诸多后事还等着我回家处理。伯暄大兄是我家家主,而侄子还年幼,所以他留下遗命要我继承家主之位,可是我叔父赵尚权精明强干又有野心,是族中人尽皆知的事,此番家兄去世,我怀疑他有谋害之嫌,若能再除掉我,他必然就是下任的家主!”
“等等,二弟你怎么知道不是别人所为?”
“士晟身为一名商人,从不与人结怨,况且我离开洛阳的事,只有心腹仆人和家里人知道,我一路小心翼翼就是为了防备这样的情况,若不是赵尚权雇人做的,我真不知道还会有谁!”
“岂有此理,这虽是二弟的家事,但秦毅绝不能坐视不管,反正我现在一时也没去处,就跟你一起去晋阳摆平这事!”
“秦兄与士晟刚刚结识,就要你为我赴险,士晟实不能为!”
“二弟是不相信我吗?若你有不测,那我与你的结义岂不成了笑话?将来以何面目见人耶!”
“这……”赵士晟无言以对,昨晚若不是秦毅,恐怕自己早已是身首异处,眼下他无法拒绝秦毅的援助。
“据我所知,刺客来自天道盟,并非你赵家的仆客,要想戳穿赵尚权的阴谋,我们得从长计议。”
这时为赵士晟驾车的仆人——赵安吉走了进来,赵士晟未等赵安吉开口,急切问道:“安世叔的伤势怎么样?”
“一点皮肉之伤,公子勿须多虑,但我们的行程恐怕不能再耽搁了。”
“你说的很对,我们必须马上赶路。如果安世叔不能一起走的话,就让他先暂且呆在九龙驿养伤,家里的事,我要马上回去做个了结!”赵士晟果断地作出了决定。
“好的,二弟。现在就出发吧!哪怕是赴汤蹈火,也没什么关系!”秦毅铁了心要趟这滩浑水。
安世叔的伤势不算严重,但不宜在马车上颠簸,所以他只得留下,临走时,他深邃地望了秦毅一眼。
他没有说出来,但秦毅明白他的意思,于是向他抱拳行礼,表示自己一定会保护好赵士晟。
“掌柜,你要细心照顾安世叔,听候他的安排,明白吗?”赵士晟吩咐掌柜道。
“明白明白。”掌柜很是知理,“公子你是在下的恩公,岂敢不尽力?”
随后赵安吉便挥鞭驱车前行,而坐在车厢里的两个人一路上沉默无言,赵士晟闷闷不乐,秦毅不想打搅他,只把侧帘卷起,呆看着窗外的景色。
自离了九龙驿,道路两旁不时出现一些牛羊的行迹,一行人逐渐挨近匈奴人的地盘,从汉朝以来,历代南附的匈奴人、丁零人、鲜卑人有不少都被安置在并州,与汉人杂处,既耕种也放牧,人口最集中的地方就在这太原郡和西河国(注1)一带。
注1:并州下辖太原、新兴、乐平、雁门、上党五郡和西河一国,西河国是西河王封地,位于今山西省西部。
秦毅看着看着,耐不住颠簸旅程的疲倦,睡意袭来,不由得睡了过去,不知睡了多久,突然车身一阵猛晃,本来坐靠在车壁上的秦毅一下子被顶了个扑地,额头重重地撞在地板上,秦毅顿时觉醒,急忙爬起,一步跨出了车厢去问赵安吉为何勒马,赵士晟撑住了车壁才没倒过去,也紧跟着秦毅下了马车。
原来是一只大雁突然落在了马头上,惊了马,吓得赵安吉慌忙勒马,让疾驰的马车停了下来。
莫名其妙头上就多了个大包的秦毅很是火大,他注意到落下的大雁已经殒命,身上插了一支羽箭,显然这附近有人正在行猎。
正郁闷之际,秦毅远远地望见一群骑马的人过来,隐约可见他们背后的弓箭,想必就是刚才射落大雁,让秦毅倒霉的罪魁祸首了。
赵士晟见到秦毅狼狈的样子,心里也很不痛快,他想会会这群人物,与之理论一番。
那些人却渐渐的近了,乃是三男一女,悉是一身精干窄短的骑服,走在前头的是一名黄衫少年,他骑在高头大马上,显得意气风发,傲气十足,细一看就会发现他颧骨有些突出,异于汉人,原来是一名胡人。那女子年纪看上去也不过十五六岁,身着粉红夹杂棕褐色的短装,生的一副精致模样,眼睛又大又圆,睫毛浓密修长,正应了那句“美目盼兮”,她的发式也不同于汉家女子,被美丽的云鬓分成几缕搭在香肩之上,别有一番风情。她身后还跟着两名少年,同样是胡人,还未看的清楚,对方已走到面前。
赵士晟正欲上前,却听得那黄衫少年骑在马上道:“尔等可见我射落的大雁在哪里?”
赵士晟听得这般倨傲之言,不由得怒从心起:这人竟如此无礼!但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只回道:“这位公子,死雁就在我脚下,但你可知你们在道旁行猎,射下的大雁惊了在下的马?”
“本公子哪知道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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