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从机场出来,已是傍晚时份,雨不知不觉停了。城市渐渐清晰的轮廓,天空飘忽不定的云,还有那掠耳而去的海风,使我满怀惊喜又无端恐慌。树枝柔软了,浸湿的土地开始呼吸,隐隐约约的气味飘逸在城郊的上空。
又是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听到四周突然间热闹了许多,久违了的各种生灵如天外来客,喧闹着在耳畔回旋。仿佛有一种温情迷离而又伤感的东西象阳光一样悄悄的洒在了我们身上。
夜色中的新加坡是迷人的,对于我已不觉得陌生。我尽力地在寻找我所熟悉的餐馆和食档。喧嚣浮躁的空气中弥漫着热带岛国那种特有的气息。那闪烁的霓虹灯,嘈杂的车流,和匆匆而过的行人,还有那蹩脚的英语,混杂的华语以及各种中国南方方言所形成的噪音,使我意识到这里毕竟是南洋。
最后晚宴选在新加坡河的克拉码头。过去的克拉码头是木船上下货的落后地段。但今天的新加坡河今非夕比,早已是夜间娱乐的著名景点。那里高楼林立,酒吧纵横,红男绿女,西装短裙,时尚fēng_liú,各国游人,统统充斥于此。我把车停在大华银行摩天大楼的地下停车场,看了一下停车收费牌,禁不住心中忿然:宰人!而后又自嘲地摇头而叹。这儿毕竟不是北京。
看中一家印尼餐馆,说是印尼风味,其实都是华人经营。还未完全踏入大厅的正门,猛然见大堂侍女如云。飘飘然里外穿梭。那位一定是领座的,显然夺目出众。水绿的紧身上衣隐现着内在的线条。芭迪色的落地长裙衬托起若雅若露的情调。她好象有意等我走到台前才悠然扬首微笑向我显示自己美丽的面容:“e,sir?”那英语说的犹如一汪清水。
但我仍固执地寻找她话语中当地口音的蛛丝马迹。我曾用自己非凡的听力当面指正他们的错误。当我告诉她说“dk s!”时,她用美丽的双眼送来极为恶意的敌视,然后冷冷佛袖而去。
当我们坐下,女侍应生递上了印制精美的菜单。我的眼睛从菜单上移开,环视了一下四周,我发现有无数道目光向我射来,那些目光充满了羡慕,嫉妒和贪婪。我不由得心中一喜,望望坐在我左边的陈静和右边的王丽,个个如花似玉,清丽迷人。
于是我昂首挺胸,悠然自得地用我流利的英语和娴熟的常识点了菜,并面带笑容地说了声“tu!”将菜单交给侍应生。
菜上来了。全是印尼特色的佳肴。亮晶晶的gr,黄盈盈的curry c。还有甜中带酸的岜喱水和浓浓椰香的椰浆饭。
“哇,这就是印尼饭啊!”陈静一手拿着勺,另一只手拿着叉在空中摇晃着说。
“是啊,我还真没有吃过印尼饭。”王丽也显出惊奇的神情。
“那你们今天就好好品尝一下吧!”我看到两位小姐的激情和亲媚,空气中仿佛充满了无限的温馨和浪漫。
“大哥,来点酒吧。”陈静用叉子扎起一片s,那白亮的光泽逗人食欲。放进嘴里边嚼边轻轻地发问。
“不行啊,他要开车的。酒后驾车被警察发现要坐牢的。”王丽顿时接着说。
“哎哟,没有情趣。”陈静低下头,一时无语,显得一脸的失落。
“好吧,今天为陈静洗尘,顾不了那么多了,况且咱们中国人常说‘无酒不成席’吗!今天就过把瘾吧!”我说完立即向女侍应生示意,点了两瓶“tiger”。
我刚说完我就感觉到我的右脚被王丽踩得隐隐作痛。
“谢谢大哥。”陈静说着又挑起一块s送的我的眼前,我正要张嘴去接,脚上又是一阵疼痛,急忙拿起桌子上的盘子接了过来。
“tiger”来了。我有些尴尬地拿起酒杯倒酒,因为我不知道应该先给王丽还是先给陈静。透明的玻璃杯在灯光下把酒中的泡沫照得十分清楚。细小的气泡如千军万马直冲杯底,然后又扶摇而上而溢出酒杯外。
“啊,对不起。”我有点不好意思地自言自语。
“没关系。”陈静笑着开始为我斟酒。也许是想让我开心,她好似幽默地一只手把酒瓶口压住杯子,轻轻向后一拉,使酒杯微微倾斜。然后把酒徐徐倒入。
她最后轻挑瓶口完成全部过程。那动作轻重缓急,一板一眼,滴水不漏,煞是好看,潇洒。我几乎看迷了。甚至忘了道谢。象是在一种自我陶醉的境界里,我端起酒杯,小泯一口。感到肺腑一阵甘甜和清爽。
陈静又给王丽斟满了一杯。
“来,为了陈静安全归来,为了王丽工作顺利,我们干一杯。”其实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为了王丽什么,但我决不能漏掉她,也许这就是游戏的规则。我举起酒杯提议说。
“啊,好,干!”陈静高兴地说完一饮而尽。
王丽也把杯里的酒喝得一干二净,然后用餐巾擦着嘴角,有些强作欢颜。
这顿饭对我来说吃得是既兴奋又胆怯,既温馨又尴尬。当我们从餐馆的大门出来时,我隐约听见陈静在问王丽:“你是不是来例假了?显得精神不佳。”
夜雨纷飞,天水一色。新加坡河上的安德逊铁桥在夜幕中那片朦胧的温馨和浪漫永远是一个挡不住的诱惑。
(十二)
王丽又回到她和陈静的房间睡觉了,我一个人躺在大床上显得空荡荡的。这几天习惯了睡觉前与王丽的缠绵与温存,如今突然感到百无聊赖,孤枕难眠。
我蜷缩在床上,双手捧起还残存着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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