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愿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
——泰戈尔
一片早已远去的情思,一份永远难释的眷恋。那是一场注满诗情的风花雪月,但是,我的心却总是那么的真切。
北京又下雪了,在这万籁静寂的夜晚,望着窗外被白雪覆盖的街道,那遗留在南洋的记忆牵引着我的目光,在那些已经有些模糊的痕迹上轻轻掠过。心底的涟漪,此刻,就如同那雪原上的风,曾经吹起细碎的的雪花,无声无息地落在一个寂静的晚上。
收拾起思绪的触角,塞进心底最冰冷的角落。在旖旎的灯光下,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年。我捧着这些在南洋的照片,那椰风海韵,那阳光沙滩,好象又浮现在眼前。似能闻到那幽幽的芳香,依稀看到那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我突然发现南洋的雨是那么冷峻,那么清苦。但又是那么的美。
美的令人心醉,美的令人心碎,
美的令人绝望……
(一)
新的世纪之初,似乎一切都沾染着喧嚣和浮躁。在新加坡的日子过得越来越觉得沉闷起来,有人说这里是个地域上的绿岛,文化上的沙漠。没有春花秋月,没有夏风冬雪。终年都是热季,那郁闷的天气,时常让人感觉就快要窒息。
一天,当我正在电脑前埋头编写一个复杂的程序时,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
“!”我抓起电话接听。
“行啊,哥们儿。”一听那贫味儿,我就知道那是从北京来的李军。
“又怎么了?”我说。
“你也成新加坡的地主了,买房子了。”
“咳,这有什么,说吧,有什么事儿,我正忙着呢!”
“想给你介绍两个中国小姐。”
“得,哥们儿如今成就的是事业,远离女色。”
“我没有教唆你去追求女色,我是想给你找两房客。既能增加收入,又能帮你解闷儿。何乐而不为呢?”
“得,你可别告诉我他们都是些风尘女子?夜总会里多的是。”
“哎,你想哪儿去了,人家都是受过教育的大家闺秀,是在中央医院做护士的。”
“是吗?那倒不妨看看。”
放下电话,端起办公桌上的咖啡,狠狠地喝了一口,然后静静地望着窗外这座熟悉的城市。世界上所有城市均流露出繁华与颓败并存的气息。这里也一样。
在这座城市生活了近三年了,所以对这里非常的熟悉,熟悉到只要闻着空气里的味道就能够辨别出具体的位置。
下班后,下起了微雨。走出写字楼,凝望雨丝纷纷落在适才还是滚热的马路上,薄凉水丝尚未掉落柏油表面就已蒸发。天空一迳闷炽的红,整条大街迷涨著一种动物交尾分泌醚味似的氤氲水气。一群黑色的鸟群从头顶飞窜而过,有一种连空气分子都饱涨着酣饮了雨水般的闷湿感觉。整个城市恒久的置身于夏热中。
跟李军约好在商业区的一家酒吧见面。迈进“爱俪丝”酒吧宽敞明亮的大厅,在金碧辉煌的吊灯下,一排排整洁的桌椅以及典雅的装璜,处处流露出传统英式酒吧的遗风。顺着精致的红木楼梯拾级而上,里面光影交逐,空气中溢逸着佳酿的醇香与咖啡的浓香,交织混合,心也随之荡漾,忘记了外面世界的存在。
我来得太早了,一人在靠玻璃窗前的沙发上坐下,望着窗外,珊顿大道陷入一片寂静。雨似乎稍大了起来。我喜欢这种优雅的雨,朦朦胧胧的,如丝如缕,如梦似幻,随风斜飘着。
一帘雨氲遮住一片天地,有意而无意,飘忽而婉约,仿佛带起一帘幽幽梦意。看似清晰却又模糊,明明晦涩却又透明。雨珠从窗子的玻璃上滑落,顿时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悲哀,一种宿命的无奈。雨,可能也有满腹的幽怨吧。一时顾影自怜,心内黯然。
“你好,林先生。好久没有看到你了。”声音娇柔甜润。我扭头寻去,是酒吧的老板娘琳达小姐,她穿一件黑色无袖低胸紧身晚装,笑容灿烂地向我走来。
“喔,你好,琳达。”我赶忙回答。
琳达前身下倾,伸出胳膊与我握手。这是个精致的女人,两臂洁白晶莹,香肩柔腻圆滑,雪肤光润如玉,曲线修长优雅。最引人注目的是那挺立在胸前的一对巍巍颤颤的乳峰,饱满胀实,坚挺高耸,显示出美女才有的成熟丰腴的魅力和韵味。从低开的领口望去,双峰间一道深似山谷的乳沟,不由让我心跳口渴。
“怎么今天就你一个人?”琳达大方热情,干练洒脱。
“不,朋友一会儿就到。”
“哦,那你先坐着,我去招呼别的客人。”
“好,你忙。”
琳达刚刚离开,李军气喘吁吁地到了。
“他娘的下雨堵车,愣他妈的耗了一个多小时。”李军看着手表,骂骂咧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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