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不止是她,还有那些朝臣和他从小看大的新帝,相较于她这个多少还有他的爱当依仗的人,那群人应该更让他瞧着不顺眼一些,看如今邵猷告病假告得这般爽快就知道,他心里多少是有些不爽的。
可珈以也知道,他这不爽,只针对谋害他的人,而不针对无辜之人。
之前她还在心里狠狠吐槽过,说这人白白拿了个反派的剧本,顶着绝对要谋反作乱的大权臣的人设,却连她这个枕边人都瞧不见一丝痕迹,还得她来伪造。
却没想,人家根本不是,弄出乌龙的是那个给她本子的混账!
将心思转回来,珈以推着手底下的推车,张着小嘴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浓浓的睡意就漫了上来,他还在看舆图,心里对那场败了的战还是多有不忿吧?若不是当年她横插一脚,那场战,艰难些,也还是会赢的。
可赢得惨烈,他也不见得会有多高兴,还不如缓一缓……
珈以坠入梦乡中,手掌下还压着那辆小木车。
邵猷这才放下了手里握着的舆图,走到她面前扯了扯她的脸蛋,蹲下身将她手底下的小木车拿出来,手指一用力就拆得七零八碎的,放回她手底下。
做完这些,邵猷整整衣袖又重新靠回了榻上,就等着某个傻子起来伤心欲绝。
然而他注定要失望了。
珈以一觉睡得安稳又自在,醒来一眼看见那碎成木块的小木车,转个头又换了个新的布老虎垫在脑袋下当枕头,继续呆着那张小脸深思。
就算是傻子,她也要当个安静漂亮的小傻子。
脑袋下的布老虎被人用力抽走,好在下面就是厚地毡,珈以也没磕到,只抬了头朝来人看去,看着邵猷残忍地将那布老虎分尸了,她也只是眨巴眨巴眼。
喔,很好,拿这些东西泄愤,她没有一铜钱的意见。
想到早些时候,某人连她偏爱哪件衣裳或首饰的醋都要拿起来尝一口,珈以表示她对他的这些小“爱好”完全能接受,她还把剩下的玩具朝邵猷那里拱了拱。
以表达她迷途知返的坚定决心。
邵猷看着她那张冷漠且全不在乎的小脸,不知为何,莫名就觉得手下惨兮兮的这个布老虎就是上一世的他自己,一股怒火再次熊熊燃起,他甩袖便走。
这一走,再回来已经是傍晚了。
邵猷原本去的是他如今主管的吏部,处理了今日堆下的公务又被召进宫一趟,出来打算去吏部将就睡一晚,免得又不争气地去找不痛快,却正好赶上有官员升迁,甜言蜜语地堆上来,他便也被拉去喝了两杯。
这也没什么,邵猷少年时便混在军中,酒量本就不错,他心里又存着个大秘密,自矜些也不会醉酒。可偏偏席中有位侍郎喝醉里说起家中的胭脂虎,说是整日盯着他的脚后跟瞧,恨不得给他身上盖戳,往他裤腰带上系锁似的。
周围一众人都发笑,邵猷也勾了嘴角。
散席后上了马车,他不过是忘了嘱咐一句,那悠悠的马车便把他带回了侯府,等他朦胧间醒神时,眼前所见的,已是他命名为惊涛阁的主院。
景致依稀还在,头晕脑胀地不知今夕是何年,邵猷忽就涌起了满腔委屈。
“她人呢?”
他站在院子里挣开搀扶着他的手,中气十足地大吼了一句,“我都回来了,我还喝得这么醉醺醺的,她为什么不出来接我,她为什么不质问我!”
最后一句又降了调,带了哭腔,“她为什么不爱我……”
满院子的仆从就这样手足无措地看着他们往日威严沉稳的侯爷发酒疯。
而邵猷站在院中,嘟囔完最后一句后仔细听了听周围全无动静的寂静,脸上的神情僵了一瞬,就给自己铺好了台阶,“算了,她肯定是睡了,我这般心悦她,还是不要将她吵醒好了,免得明日还要我花费心思哄着。”
他便说,边走上前去,伸手推开了卧房的门。
估计是知晓了他要回来,房间里点了灯,却没有人,冷得萧瑟。
阿芙惯来是最怕冷的,这样的深秋,她夜间安寝必要烧了地龙才能睡得安详,偶有的例外,也是他想她腻着自己,特意半夜让人熄了地龙,享受着她不断往自己怀里钻的亲昵,被撩出一身的火来。
至如今满是寒凉,并没有他想要见的那人。
也是,他们的一辈子已经过了,用她的背叛,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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