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杜伟说,“不要乱想好吗。”
“不是乱想,他跟在你身边,我看你倒像老板。”李荷开了句玩笑。
“你这个人总是从表面上琢磨一些事情,”杜伟不耐烦,“我即使跟他好得不能再好,又能怎么着呢?”
“我是说--”
“行了,甭说了,好好养病,病好了,咱们再说事。”杜伟将被子往李荷身上拉拉。
液体输完了,李荷就想下来走动下。
杜伟没把握,李荷能不能行,但李荷却很坚持。杜伟拧不过,便将李荷小心的扶起、下地,李荷到底身体素质好,虽说头天去了趟鬼门关,但在地上走起路来,还是那么硬朗,只是在病房里走了几圈,便又咳了起来。杜伟将李荷又扶上床。
李荷躺在床上,一直咳嗽,被杜伟喂进去几片药,才安稳些。李荷两眼空洞的望着窗外,似有所思……
杜伟说,“别想了,厂里那边,我给你续了假……那什么,你家人可能过两天来看你。”
“你告诉他们做什么,快过年了,他们都忙呢。”李荷埋怨道。
“能不说么,你昨天眼看就……”杜伟说,“我也怕出事没法跟你家里人交待。”
李荷扭过头,眼眶里的泪水滴在枕巾上……
三天时间很快过去,李荷的烧退了,咳嗽的也不是那么厉害了,吃东西也不是刚住进来时那么费劲。
李荷老爹和两个兄弟也过来了,杜伟看这一家人长得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也是有模有样,那两小子比李荷白点、嫩点,两兄弟都在上高中,见了李荷自是倍儿亲,李荷老爹是很朴实那种,话很少。倒是两兄弟代表父母感谢杜伟的帮助。且将家里的特产什么的,给杜伟一些。
李荷家人来的时候,杜雅丽也来了。
杜雅丽来得可真是时候,虽说杜伟对杜雅丽有些排斥,但人家是来看病人的,所以杜伟也不便说什么。
杜雅丽会说,一进病房就找了个没及时出现的理由,且冠冕堂皇的讲出来,让大家都以为,跟她的那事相比,李荷生病住院简直就是小事一桩、不足挂齿……
有些人生来就是演员。当时杜伟就这样想。
杜雅丽比杜伟会做人,到病房没几分钟就喧宾夺主,俨然以女主人的口吻跟大家说话,吃饭的时间,硬是将李荷老爹和那俩兄弟给请进了饭馆……不懂事的俩兄弟吃饱喝足后,就开始“嫂子、嫂子”的称呼杜雅丽了。
让杜伟气不过的是,李荷还跟杜雅丽配合默契;杜伟亲眼所见,亲耳所听,李荷跟老爹介绍杜雅丽是自己女朋友,而自己在李荷口中竟成了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舍友了……
终于,在那种家人相聚的融洽氛围中,杜伟偷着将一只小钱夹塞于李荷的枕下,笑着走出了病室……
出了医院,杜伟便给李荷打去电话,说你家人来了,我正好休息下,过两天来看你。并交待枕下有银子,咱住院就一次整利落了,别留下个什么不好的根子……
李荷在电话那头愣了下,随即便说了点感谢之类不痛不痒的话。
杜伟说没事,咱们谁跟谁呢……
杜伟在街上瞎转悠,被一股西北风一吹,心内突生出一种落寞来。
想自己竟像祥林嫂一样,不问对象,逮着一个人就会说自己孩子死了,到头来连一个同情的人都没有。又联想到自己在木尔罕面前一提起李荷来,就祥林嫂说孩子那般,好像自己就是个救世主似的,可最后,人家压根没把自己当回事……
杜伟嘴角一撇,苦笑下,自己满以为种了颗人参果,眼看着经历些风雨再收获些希望,可是,结果还是给人做了回嫁衣……
直到这时候,才想起木尔罕的好来。杜伟为自己莫名其妙的想法感到害臊。
车后有喇叭声,杜伟转头一看,居然是木尔罕的车。
木尔罕打开车门,“上来吧,外面冷。”
杜伟不光身子冷,心都快要结冰了。
杜伟坐进车里,车里有暖风,很热很舒服。
“跟你好一会儿了,心里不好受,是吧?”木尔罕说,“刚才去了医院,想你在,就没打电话,进去后,他们说你回了……”
杜伟不言语,木尔罕一盒烟甩手扔过来,“有时候,别勉强自己,累心呵。”
杜伟将一只烟点上,心内茫然不知所措,不想让木尔罕看见自己情感落魄的一面,可偏偏让木尔罕碰到,这到底不是可以夸人的事儿……
“你是不是挺可笑的?”杜伟心里虚得慌。
“是不是不想让别人把你当傻子,偏偏又干了回傻子干的事儿。”木尔罕笑道,“我也干过这样的事。”
杜伟一看木尔罕都看透自己了,也不再难为情。
“你说,你看到我跟李荷那样,是不是不舒服?”杜伟正话反说。
木尔罕说,“是不是,你跟李荷在一起时,如果我在场,你就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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