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里的人真真切切。因为被扰了睡眠,阮苏轻哼两声,脑袋又往被子里钻了钻,直接顶到了陆之鸣的胸口。
陆之鸣下意识地拍了拍她的背,像哄孩子睡觉。阮苏依然睡得很香,陆之鸣却在清醒之后气血上涌,所有的感官都成双倍效果。他轻轻往上坐了坐,却不小心撞到了阮苏的腿。双人房标间的床本来就不宽,他不敢乱动,怕一不小心又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
他往枕头下面摸了摸,找到手机看新闻。然而什么都看不进去,甚至眼神都没在手机屏幕上。他看着被子拱起的那一块发呆,看了几分钟,担心阮苏被闷到了,小心地帮她把被子往下拽了拽。
他正试图帮人掖好被角,整个人忽然定住了。因为阮苏醒了,她望着他好一会儿。陆之鸣都准备道歉了,他疑心自己丢失了一段记忆,不然他为什么想不起来两个人怎么躺到了一张床上?但肯定是他的错没跑了,陆之鸣张了张嘴,声音还没来得及传出来,就听见阮苏说:“睡得好吗?”
语气很正常,面色很平静。
陆之鸣想要说的话在舌尖转了个弯儿,吞了回去:“嗯,你要起来吗?”
阮苏不想动,她难得偷个懒,什么都不想管。她往下钻了钻,整个人无比慵懒:“不起。”
声音软软的,带着撒娇的味道,像只猫儿。
她伸出一只手,搭在陆之鸣腰上:“昨天是不是下雪了?”
陆之鸣在刷朋友圈,看见一圈的人都在晒雪景:“是啊,还不小呢。”
阮苏更加用力地抱着他:“下大雪的话,火车会不会停运?”
她的火车票是今天中午的,明天一早就有课,其实耽误不得。但是她心里却有种隐秘的期盼,如果火车真的停运了,她今天就不用走了。这也怪不得她,是天气不好的缘故。
陆之鸣听得好一阵心酸。他躺回去,也伸出一只手揽过身边的人:“阿阮,我跟你保证,忍过这几年,我们再也不会分开。”
阮苏脸红,心思被猜透了,还犟着不承认:“我就是担心耽误行程......”
“好好好,”陆之鸣也不戳破她了,在她唇上啄了啄:“是我舍不得你。”
雪下得很大,但是一早就停了。出门的时候,阮苏心里的那点侥幸被太阳一晒就化了。路上的车辆通行无碍,雪已经被铲到两边。她的手机到现在都安安静静,没收到什么火车延误或停运的消息。
该走的时候还是得走。
陆之鸣送她离开,阮苏的背景消失的那一瞬,他心里顿时一堵,酸酸涩涩。送人离开这么难过吗?那阮苏每次送他都是什么样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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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之鸣觉得自己不能往下想了,越想越难受。他不愿看着小姑娘的背影从自己眼前消失,那么对方就能接受吗?
就这几年,他暗道,这几年过去了,她在哪,他就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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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之鸣更拼了,他的几个室友惊恐地发现。
他们眼里的陆之鸣早已脱离凡人范畴。初见被他的颜值震惊,结果后来才发现震惊得太早了。陆之鸣这个名字在军训之后就传遍了整个院。军训结束的演练,他被教官安排走在最前面。所以他们入学那一年过早地见识到了什么叫做颜狗遍地走。
那一场无聊的演练活生生引来了满操场的颜狗围观,这不过是因为有好事者在学校贴吧发了张照片。照片下面盖起了高楼,陆之鸣兵马未动,就已经名声大噪。
陆之鸣当之无愧地成了新一届的院草。然而不等女生们心生旖旎,这位院草高调地宣布了自己已有女友。
陆之鸣对院草这个称呼毫不在意。他的室友一致认为,陆之鸣在乎的只有两样:学习和女友。
而这次生日过后,他似乎又收到了什么刺激,对学习愈发上心。经常第二日醒来,室友才发现昨夜陆之鸣根本就没有回来。
高三结束便是解放,外人根本不理解陆之鸣怎么能活成了一个苦行僧。他和苦行僧的唯一差距就是苦行僧没有女朋友,而他有。大学四年,有人迷迷瞪瞪地过。陆之鸣从不迷瞪,从不迟疑,一直都奔着既定的方向。他就像一个机器,加满了油,所有的零件都是崭新的,不会累,不会疲倦,不会停下。
出国的那天,陆之鸣骗了阮苏,没叫她送。
直到他在大洋彼岸落了地,才告诉阮苏。阮苏头一次冲他直白地发脾气:“你怎么这样?”
陆之鸣自知理亏,握着手机半天没说话,听见电话那头传来啜泣声,整个人都慌了:“你别哭,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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