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都有道理。”
宋矩简直气疯了，“商锋你这稀泥和的可不是时候。”
“我的意思嘛，是把你们两的想法结合起来。先成立一个纯商业的实业银行，把架子搭起来。否则渠李二人看到拉年泽或者关然亭过来，他们会怎么想？必然极力反对，这事就成不了了。但一个纯商业银行必然举步维艰，那时候我们再帮他们想出路，关然亭也好，年泽也好，那时候他们就是求着我们引入助力。当然，我们需要未雨绸缪，关然亭那里我去探探口风，年泽那里嘛，胖子去走动一下。”
宋矩拍着商锋的肩头大笑，“好，好，有道理。”商锋虽然说是和泥，实际效果却是站在了自己这边。
宋矩再次拜访渠本乔的时候，身边带着的是关伏庸，关胖子全套罗洲服装，金丝眼镜，皮鞋亮的几乎能把人眼晃瞎。宋矩觉得就凭关胖子这身行头，这事应该就成了一半。
但渠本乔开口却是，“我有一个坏消息。”
“什么情况？”宋矩皱起了眉头。
“李百年决意退出山右的银行筹建。”渠本乔手里抚摸着定窑上好的青瓷茶盏。
“哦，为什么？”宋矩大为意外。
“李兄收到了山右总号的信，对于组建汇业银行心灰意冷。而渠某认为应该组建一个实业银行，李兄又觉得非其所长，所以他已无心气。”渠本乔叹了口气。
“那渠公的意思？”宋矩心凉了半截。
“实业银行艰难啊。但山右确实有这个需要。”
宋矩心里转了三圈，突然明白过来，渠本乔不是不想成立实业银行，而是太想成立实业银行了！为什么李百年会退出？当然不是一封总号的信就让他心灰意冷了。而是如果成立实业银行，那李百年在票号汇兑多年的人脉和经验还有什么用处？渠家是山右巨富，李百年的价值又在哪里？一念及此，宋矩已经回过弯来，“渠公开拓精神真可堪赞叹。太珩八陉再难走，宋某和关兄也要陪渠公走下去。我们兄弟已经计议，虽然我们本小力微，但会倾其所有投入山右实业银行。渠公可愿接纳否？”
“当然乐意。”渠本翘笑靥如花。“不知二位有什么可以教老朽？”
“这是我们草拟的一个章程，既符合古国新颁布的条例法规，又兼收并蓄了旗国和罗洲现行银行的通例。”关伏庸满眼红丝，他可是连续奋战了几夜。
渠本乔详细的听关伏庸讲解了起草的章程，良久无语，“关贤侄真乃奇才，果然是巴菲特和格林斯潘的高足！”
“什么？”关伏庸抬头问道。
“渠先生夸你的师承，我们之前给渠先生介绍过的。”宋矩连忙开口，见渠本乔眼有疑色，笑道，“巴菲特和格林斯潘是昂撒语的音译。平时关兄都用昂撒语专门称呼两位先生的，riipan。”
渠本乔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显然是又增加了几分信心。
“渠某已下定决心，这就回山右招收股份，详细的章程，基本就按照关贤侄这份章程来履行。另外，渠某有个不情之请。”
“渠先生但讲无妨。”
“渠某事多烦剧，愿聘关贤侄兼任山右实业银行的经理，不知贤侄意下如何？”
这当然是求之不得，关伏庸满口应承。
“关、宋、商三位贤侄于实业银行均有助益，这章程里关于身股的限制显见几位也对票号不无研究。只是按照章程，只有经理可有一股身股，且只有三年连续盈利才能分红，渠某就觉得对不住关、商两位了。”
“身股什么的，宋某当然无功不受禄，而且关兄要辛苦三年。不如这样，身股归关兄，宋某还是那句话，虽然我没有多少银钱，但我和商锋竭尽所有，做个实业银行的小小股东，渠公以为如何。”
“那……，也好。”渠本乔点了点头。“我明日就返回山右，今天我设宴别过。”
“宴席我和宋兄是要参加的。但是我们和渠公同去山右。”
“哦？你们要去山右？”渠本乔一脸疑惑。
宋矩哈哈大笑，“渠公，你忘了吗？我本来就是要去山右新军就职啊。至于关兄，他是领了邮传部路政司的差事。到山右去巡视铜蒲铁路公司。这就叫缘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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