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下、站起,窈窕的身子似乎轻轻发抖。他忍不住缓步上前,手指轻轻碰到林迤的胳膊,果然冰冷极了。
“你这样只怕真的要受凉了。”卫桁微微一叹,将林迤揽入怀中,怀中人的怀中还抱着一堆衣衫。
林迤抬头,看着卫桁的下颌,和七年前不一样的是,线条不再优美,变得硬朗而略带沧桑。换而言之,皮肤没那么好啦。
卫桁一把将林迤抱了起来,林迤抱着衣衫不敢撒手。被放在床上后,依旧如此。卫桁见状不由一笑:“刚刚胆子那么大,现在反而害羞起来了?”
林迤抬头眨眨眼:“才没有……”
话语被卫桁吞噬在唇齿间,林迤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终究舍不得闭上眼。反而是卫桁长长的睫毛一早便落了下来,当真赏心悦目。
然而随着卫桁的动作,林迤还是闭上眼感受这难得的温柔。柔软温热的唇带着淡淡的清茶味,随着他的舌尖从林迤的唇齿间漫延到心底。宛如置身茫茫大雾中,寻觅一株散发异香的植物。然而无论怎么寻找、探秘,却始终找不到真正的来源。
这个深吻,吻得林迤有些喘不过气来,忍不住发出一声嘤咛。柔软的触感这才离去,林迤忍不住大口喘息,至于形象什么的,真顾不上了。
看着林迤这般模样,卫桁反觉得可爱极了,忍不住勾起她一缕不知何时披散的长发,绕在手指。林迤斜睨他一眼,有样学样的拔掉他的玉冠玉簪,扯出一缕发来。
“你这小手也是不知轻重。”卫桁嘴上说着,却并没有生气,“是当真想把这一缕拔下来吗?”
林迤心虚的放下他的发,撇撇嘴:“就是要拔下来。”
林迤眼尖,看着他还未脱下的靴子里竟真的有一把匕首,趴在他大腿上将匕首拔了出来。卫桁含笑看着:“这刀开刃了,别伤到手。”
林迤一边割断自己的发一边念叨:“侬既剪云鬟.郎亦分丝发。觅向无人处,绾作同心结。[注2]这诗应景,来把你头发交出来!”
最应景的,自然是无人二字。
四十二、一夕欢好
卫桁神色一黯,却瞧见林迤眼角眉梢都是欢喜,将两人的发纠缠打乱。而后让他拿住割断处,她纤细的手指翻动,将发编成辫子。卫桁看她心情好,也觉得极开心。林迤眉黛渐渐蹙了起来,嘴一撅:“好丑。”
卫桁此时才看见这个辫子毛毛躁躁,还有点歪,倒是两头衣带打成的蝴蝶结颇为精致。
卫桁随手将辫子放在床头,一把将林迤捞在怀里:“是你亲手做的最好,至于旁的,我看不见。”
岂止林迤更气了,脸蛋气鼓鼓,跪了起来,整个人比卫桁高了一个头。居高临下的逼视:“哪里丑了?”
卫桁却含笑不语,丹凤眼深邃而柔情无限,偏又带了戏谑之意。将林迤整个心神都吸了进去,哪里还记得生的什么气。她有些害羞的低下头,却看见自己耦合色的抹胸上盛放的牡丹。忽然,整个人被卫桁轻轻扶倒,清俊的容颜近在咫尺,呼出的气息温热的落在额头脸颊唇畔,有些痒,更多的却是满心扉的期待。
巫山云雨事,她懂,却从未被温柔以待。而眼前人一直以来的态度,让她甘心交付。
卫桁的手指碰上衣带时,林迤却不干了,她一指顶着卫桁胸膛,嗔道:“你看了我这么久,就不该让我也看看你?”
床上始终温暖,林迤虽有些凉意,却并不冷。此刻却调皮,扯了被子将拉过来裹得严严实实。她以为自己计谋得逞了,偏没瞧见卫桁愠色,反尔打蛇上棍,他一边脱自己衣衫一边道:“迤儿说得对,若是迤儿替我更衣便更好了。”
卫桁这些年习武练剑,早不是当年那个文弱富家公子。身上肉不多,精干结实,腹肌虽没有八块,看着也赏心悦目。见他开始更衣,林迤终于忍不住把头埋在了被窝里,这还是很难为情的。
只听得卫桁在外闷笑:“刚刚的豪迈去哪了?”
不待林迤反唇相讥,便发现卫桁一手钻进被窝,捏这林迤的痒肉挠。林迤最是怕痒了,力气又小,哪里斗得过卫桁。痒得她一边笑一边求饶:“哥哥……好哥哥……我错了……”
此时林迤早滚出了被窝,卫桁顺势便把她抱在怀里:“再叫声好哥哥来听听?”
林迤傲娇,哪里肯,可是卫桁手指轻轻一动她便痒得不行,只好应下。心中却是不甘,看着卫桁,一幅可怜巴巴的样子。卫桁此刻可不吃这一套,林迤眼珠一转,主动献上红唇。
春宵苦短,半夜时分,林迤竟有些饿了。偏生人懒懒的不想动,缩在卫桁怀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最终什么时候各自睡着了,都不知道。及至梦中,不知梦见了什么,却感觉温柔缱绻,不肯醒来。
鸡鸣三声,贪恋身畔人的温暖舍不得起。日上三竿,终于不能再拖了。才半坐,却忽然被一只胳膊揽住了腰。卫桁脸贴着林迤后腰,口中含糊不清:“要走了?”
林迤心中怨气横生,面上却不肯露出丝毫:“我昨晚没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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