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布料太过普通了,许多人平日所穿皆都是这种布料。”季韶峰也细看了很久,有些失望道。
“眼下,也只能证明,她死前曾遇见过什么人,又或者这个黑布的主人就是凶手。”
“绣坊每日打烊的时辰略晚些,若真有人混了进来,也是轻而易举的事。”季韶峰道。
“公子,这布条上似乎有什么味道。”一直不曾发声的修竹,闻了闻道。
听他这么说,莫霆轩赶忙取过布条,也仔细闻了一闻,的确有味道,且不是普通的味道,像是……
正思虑着,可巧,郑明诺又重新回道绣坊,见他手中的布条道:“这是?”
“庄姑娘手上的。想来是凶手临走时,不经意间落下的。”
“究竟是谁,又有什么仇什么怨?如何下得了手?”郑明诺在一旁感叹道。
“修竹,你去寻几个懂香之人,好好查查。”莫霆轩吩咐道。
“霆轩,要不我去吧,以前给珠儿买胭脂水粉的时候,跑遍了长安城,这大大小小的香铺老板,我认识一些。”
“好,小心一点。”莫霆轩道。
郑明诺点了点头,接过布条,匆匆下了楼。
这一夜的折腾,几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这季节本就夜短昼长,待众人忙完,天已大亮。
这一来二去,又耽搁了些时日,布条的事,却一直找不到眉目。
第五日时,郑明诺有些泄气道:“霆轩,这恐怕还要多待些时日,可薛医圣那边万万不能再等了,你若放心,那这儿的事,就交由我来。”
“既是如此,那我收拾下,就出发。”莫霆轩本就心急如焚,急归急,却也不能不管不顾此事,如今听郑明诺说来,算是安心下来,赶忙应道。
“我和你一起去救薛医圣。”季韶峰道。
“韶峰,庄灵霜的事……”莫霆轩有些犹豫。
“霆轩,你先出发,我晚几日。”季韶峰心中有愧,庄灵霜的死,他自认为一半罪责在自己,撒手不管也实在太无情。
“韶峰。其实你不必去,我自有办法,人多了,反而不好行动。”莫霆轩心中已有计谋,强行要卫国交出人质定是行不通,还会给梁国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说重了些,若是因此引两国大战,死伤的岂止薛怀济一人。
季韶峰似乎认同了他的意见,点点头,再一言不发。
这一夜,很是漫长,莫霆轩已经踏上前往卫国的路途。
与此同时,长安城荒郊野外的某个破庙里,有二人正在说些什么。
“这点小事都办不妥,我留你有什么用?”问话的人,咬牙切齿,面目狰狞。
“属下,属下知错。恳请公子允我将功补过,下次不会了。”答话者,双膝跪地,战战兢兢。
“哼!”一个冷到令人发指的声音划过:“在我这里,没有过失的机会,念你往日对我忠诚,赐你全尸,自行了断吧。”
“公子,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家里还有一个即将临盆的妻子,好不容易才盼来这一天,求求你,求求你!”答话者一连着磕了数个响头,可对方皆不为所动。
“是要我亲自动手吗?”问话之人,拳头咯咯直响,言语越发冰冷无情。
“我杀了……”答话者一跃而起,掏出藏在袖中的匕首朝问话者刺去。
瞬间,只听见匕首叮当落地,和着骨头碎裂的声音……
答话者倒了下去。
问话者看了看腰间的匕首的划痕,伤口虽不深,亦有鲜血冒出,略皱了皱眉:“该死!”
等消息的这几日,季韶峰也是坐卧不宁。经此一事,宁墨川对郑明诺也稍稍起了疑心,故此也在长安成多留了几日,三人费劲全力想找出些破绽,可仅凭这一条黑布,未免是大海捞针。
季韶峰首先失去了耐心,他一方面担心莫霆轩的安全,一方面想着待救回薛医圣后,同夏晚晴回洛阳。可因这事,没有眉目不说,究竟需要多少时日,众人心里都没底。
这一日,季韶峰上街采办些东西,宁墨川去绣坊寻他,扑了个空。推进他居处的房门,见衣衫等皆已收拾妥当。
待他扭头想走时,却瞥见包袱上有一封字条。
他有些好奇,上前打开一看,字迹歪歪扭扭像极了一个人,却一时半会想不起来究竟是谁的笔迹。
暗潮汹涌(1)
字迹歪歪扭扭,还好能够认个分明。
“明晚辰时,城外寻竹馆见。”
宁墨川正思索着,见季韶峰突然跑进门来,急忙之下,将字条塞进衣袖中。
“墨川,明日你和我一起出发。”
“嗯。”他点点头。
“季公子,我想晚几日再走,庄姑娘的事若是暂搁下,恐怕再难找凶手。”郑明诺也跟着走进屋来,目光扫视了一下包袱道。
“嗯。”季韶峰懒得同他多言,只是随口应了一声。
在长安的最后一夜,季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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