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力要在他身上运行的路线,和几个关键点要做的事情。两人开始试着合力向展舒身体运功。
詹琴感觉身体在膨胀,但他忍着这种胀感一言不发,生怕长泠子中途要放弃。
沈碧落看到展舒的表情越来越放松了,心里的大石终于放下了。
展舒脸上开始有了血色,他睁开眼睛看向沈碧落,那一刻,好像两人又再次经历了一次久别重逢。
她抱着展舒的头,回想着几次与他久别重逢时的情形:她第一次上千宿山,在洗心阁后面的山洞发现了他,那是他们第一次分开后再见面,那时候两人年纪尚幼,她见到他时心中只有想念和不舍。而不久前和他在下雪时的重逢,却让她有种故人归来的欣喜,好像两人分离了很多年才走到一起。
这时,詹琴已觉身体很虚弱,他看到沈碧落高兴的样子,知道自己成功了,便使劲爬了起来。
“解了,欸,好!解了!”长泠子得意地叹道。
詹琴盯着自己摊出的手掌笑道:“哇,我竟然这么厉害!”
长泠子拍拍詹琴的肩,道:“是啊,小子,你与渊锻就好比是一个至清一个至浊,一个至柔,一个至刚,以清驱浊,以柔克刚,这道理我师父早就教过我,但直到现在我才彻底领悟啊!”
沈碧落跪坐在地上,与展舒头靠着头,又是笑又是哭。
詹琴蹲到沈碧落身边,笑道:“碧落,你看,我是不是很能干?”
沈碧落转过头看着詹琴,含泪的眼里露着笑,用力地点着头:“嗯,嗯!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谢你呢!”
长泠子过来拉了拉詹琴的胳膊,小声道:“我们先出去吧,让他俩好好说会会话。”
沈碧落摸着展舒的脸,用手感受着他脸的轮廓,笑出声来:“我们好不容易又到一起了。”她说完这句话,想起这句话上次重逢时她曾在那间破屋里也说过。
“是啊,但愿我们以后不要再分开。”
沈碧落惊喜地抱住展舒:“你上次也是这么回答的。”
展舒想紧紧搂着沈碧落,可身体刚恢复,一时使不上劲。沈碧落这一刻完全懂得他的心思,蹲起身来扶着展舒躺到一边的榻上。
沈碧落坐在榻上,拉着展舒的手道:“你睡吧,我在你旁边守着你。”
展舒身子往里头挪了挪:“你也躺下来吧,这么坐着你也累。”
沈碧落躺到展舒身边,仍然紧紧拉住他的手。她想让他睡着,可是她又害怕他这么睡过去了,生怕只要他们中有一个睡着了,他们又要经历一次生离死别。
“哥,你闭上眼睛,我和你说话。”
“嗯。”
“刚刚好开心,因为知道你又活过来了,如果你走了,我会觉得好孤单,不知道活着还能有什么盼头,最开心的事情就是你还活着。”
“我也是。”
“爷爷走了,我爹也走了,小团子也不在了,我好想他们。你说得没错,我们既是同病相怜,也是相依为命,但愿我们能这么相依为命过下去。”
“会的。”
……
……
“你怎么还不睡?”
“因为你还醒着。”
“嗯,那我们一起睡着。”
沈碧落在梦里又看到那个十三四岁时的展舒,梦里一点小事也让她笑出了声。她醒来时,看到展舒正瞪大眼睛看着自己。
“笑什么呢?都把我吵醒来了。”展舒眨了眨眼睛,笑着看着沈碧落。
“就是梦到在棋川时我们在山沟沟里走着,我都忘了为什么会笑。”沈碧落看着展舒,又回想起刚刚梦里的他,同一个人,一张少年的脸,一张青年的脸,在她的脑子里交错着。她呆呆地看着他,伸出食指在他额头上、眼角上、嘴角上画着。
“你这是在刮什么,从前不是经常刮我眉心的么?怎么这还到处刮了?”
“我这是在给你画褶子,等你老了,你会长这么多条褶子。”沈碧落调皮地笑着,想象着展舒变老的样子,又想到要是他们能这么相依为命到老那该有多好。
几人出了扶天门,沈碧落拉着展舒想向詹琴道别。
“这次幸亏有你相助,你的大恩我们也不知何时能报得了了。这一别,以后可能都很难再见了。”沈碧落道。
长泠子瘪瘪嘴,想笑又忍着不笑,道:“都说些啥呢,你们过几天就能再见了,这小子已经拜我为师了。”
沈碧落和展舒听了,都为詹琴和长泠子感到高兴。
“这小子年纪虽大了,但心里很干净,还有造就的余地。”长泠子笑着拍着詹琴的肩膀道。
詹琴向展舒和沈碧落行了礼:“小的见过师兄、师姐,祝师兄师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詹琴的样子极为恭谨,几句话说得正儿八经,把沈碧落逗乐得靠在展舒怀里笑。
但一想到她这次可能回千宿派也是回去向雪焰道别了,便马上变了神色,只是勉强摆出笑容来暂时掩饰自己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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