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以尽哀情。宣罗公主眼中空空,也没有只是径直驱马前行。
澹台桀想起过世的阿娘曾经说过有朝一日你想为心爱的姑娘挥刀子拼命的时候,你会成为草原上真正的男子汉。若是挥刀子与谁拼命能够让宣罗殿下不那么难过的话,他想他是愿意的。
那两的北卑发生了许多事情,外敌犬戎趁机侵扰,借助外力才总算将持续了一年的动乱平定,虽然一波三折最终北卑还是与大昭定下合盟。
还有就是宣罗公主出嫁了,却没有像澹台桀预想的那样嫁给一个足以和她相配的男子。十七岁芳龄的大君小女儿下嫁澹台府,嫁的还是当时已经是古稀之年的澹台大将军。
花儿一样年纪的骄傲公主嫁给一个半截身子都埋入黄土里头的迟暮老人,这么一桩事情任谁听到耳朵里头都是心情十分复杂。说来讽刺,从前澹台翰曾经因着些不甘心打过讨公主的主意,如今人家倒是嫁到了澹台家来了,却成了他的嫡母,当真是世事难料。
不管这一桩婚姻如何,大君疼女儿这件事情是毋庸置疑的。嫁人这日从皇宫到澹台府的派头十足,香车骏马看头十足,引得澹台府前过来看热闹张望的百姓不少。
迎娶公主入府是大事,澹台府上下这几日都一直忙着张罗,就是生怕一个不小心出了什么疏漏,惹得这位殿下不高兴,给喜事添不快。
此时侍女正预备要上马车扶公主下车辇,原本早就背下的下马踏却没有了影踪,府中的下人有些慌乱的四顾,口里小声念叨着不可能,明明一早就准备妥当了的,怎么会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正要查人入府内寻一个下马踏代替,本来以之为环着手臂看热闹脸上带了些许戏谑的澹台翰却拦着前去找下马踏的仆下,开了口说道:“今日是宣罗公主下嫁给父亲的好日子,此时再去找一个来代替,误了吉时可就不好了。”
“澹台少爷,那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办法?”下边的人面上的神情甚为无奈,这混世魔王平日里头混账也就罢了,今日也别在这关节眼儿上头闹出什么大乱来。
“这不是有个活生生的好下马踏吗?公主殿下金贵用那些硬邦邦的死物反而不好。”澹台翰笑着将目光落在了澹台桀身上,带着十足的恶意。“去,去服侍公主殿下稳稳当当的下马车。”
澹台桀知道澹台翰今日是有意让他难堪。宣罗公主赠与的那柄短刀澹台桀一直藏得十分仔细,也不敢在外头人面前显露出来,但终究有一天还是被澹台桀发现这件事情了。
“去呀。”澹台翰狠狠的推了一把澹台翰,他不肯屈身趴下,澹台翰身边的几个随从便硬生生的按着他想要他在马车下屈服。
“住手。”马车中一声喝止声音传出,声音不大但自带的威仪却让人不敢再轻举妄动,澹台翰几名随从都是张扬无极惯了的此时犹是顿住了手下的动作。
一只手拂开了帘子,身穿红色喜服头戴红珠玛瑙头饰的宣罗公主美得灼眼,生于火焰之中的美丽凤鸟让人不敢直视,澹台桀只觉得多看一眼都是亵渎。
“我不用他伺候下马,你来。”宣罗公主抬眼冷冷的看着澹台翰。
“你说什么?”澹台翰不可置信的看着对他发出喝令的宣罗公主,向来在澹台府中只要他命令别人的时候,哪里轮得到别人对他这澹台家的大少爷呼来喝去的。
“我是大君的嫡公主,如今下嫁于澹台府中,也是你的嫡母,作为儿子的伺候嫡母下马车,有何为难的?”宣罗公主威严的眼光直视着还想要反抗的澹台翰。
澹台翰从来没有伺候人,也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他竟然要屈从与一个女子手下。可面前的宣罗公主偏生就是一个普通女子,她是北卑最高贵的公主,也是新入府的澹台家主母,名义上头却是担着他澹台翰嫡母的名头。
这样一场闹剧只能算是澹台翰自己搬起石头遭了自己的脚,本欲羞辱他人不成却使得自己成了笑话。
澹台桀对于趴伏在地上充当人肉脚踏,被宣罗公主狠狠踩得哼哼叫的满脸怨恨澹台翰没有半点兴趣,他只是一直怔怔的看着仰着头,大步向前的宣罗公主。
坊间百姓大多为妙龄的公主感到惋惜,而宣罗公主作为当时人却已经活得仰首挺胸,没有半点顾影自怜的姿态,大抵如她这般天生高贵者根本无需别人的同情可怜。
宣罗公主从来不是什么柔弱女子,她是带着一身的使命和目的来到澹台府中的,她要完成自己的目标,其他的都不那么重要。
当晚澹台府中掌灯达旦,热闹一直没有散去,只不过白日里头的热闹是为着庆贺公主下嫁的喜事,晚上的慌忙是为着澹台老将军的旧疾复发,本来就是古稀年纪的人了,身上新老毛病都不好,晚间还吐了血。
作为澹台家的人,澹台桀也跟着一众人守着,公主从房中出来,身上的喜服尚还没有来得及换下来,素白的手上沾着大片的血迹。
她俨然已经马上进入了澹台家女主人的身份当中,接过侍女递过来的手帕擦拭着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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