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纸上墨字,与那婆子说道:“没空,不见。叫她没事儿别隔三差五的叫人往我这儿来,叫她闭门思过的是祖母,不愿去她院子的是兄长,我帮不着她,也没心思跟她扮什么姑嫂情深。”
裴昕愈见成熟稳重,但是一旦对上柳芳泗这个二嫂还是有些按捺不住性子,冷嘲热讽也是常事。
如今这世上,她唯一在意的也不过兄长一人,柳芳泗?就差把绿帽子给她哥哥戴严实了,可就别指望着她能给个好眼色了。
那婆子犹犹豫豫还没走,她这才抬了头,冷声道:“看什么?还不去回话。”
眼看着人退了出去,裴昕搁下手中毛笔,略带讥讽的笑了一声。
如今这样,自作孽罢了。
………………
宁茴回到西锦院儿脱掉外头的大红色斗篷便钻进了小榻上的被子里,半捂着头。
裴郅坐在边沿伸手将被子扒开,将人拉了出来,不解道:“你这是做什么?”
宁茴扯着腰间的襳褵,手指头在上头绕过来绕过去缠了好几转,低埋着头闷声道:“没什么,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裴郅看着她发间的梅花玉簪,捧了她的脸起来,入手烫呼呼的,温度莫名有些高,再看脸上发着红,一片浅浅的胭脂色,漂亮得就像是天边晚霞。
指尖在上头捻了捻,又轻托过来亲了亲,耳边的轻语温柔缱绻,“怎么不说话?”
宁茴扑进他怀里,不大好意思地在他胸膛上蹭了蹭,仰着头小声道:“下次还是不要在外头亲亲了,被人看见怪不好意思的。”
裴郅顿了顿,抿着笑道:“哦?那今天这事儿怪谁呢?”
宁茴瘪了瘪嘴,“怪我。”怪她定力不稳,怪她没有经受住诱惑,怪那美色该死的惑人!
想到这儿她突地一愣,直起身道:“不对不对,该是怪你的。”
转瞬就把锅甩到了裴郅身上,她还又点了点肯定了一下自己,这不怪她呀,她只亲了那么一下下啊。
裴郅闻言又看她那副样子,颇觉好笑面上却不显,顺着她的话问道:“先动的不是你?如何能怪到我身上的?”
宁茴眨了眨眼睛,长睫蹀躞好似蝶翼轻颤,轻咬樱粉色的下唇。
她伸了手上去,两只食指戳了戳他的脸,微弯的眸子里水润明亮,“还不是怪你生的太好看了,我能有什么办法呢。”言罢还似有感慨地叹了口气。
裴郅扬了扬眉,抓住她动来动去的手压了下去,连着手臂都一道圈了起来,他俯身下去,两额相碰,轻笑着不出声儿。
宁茴也跟着笑,抬着下巴又凑上去亲了亲他的双唇。
青丹端着小厨房熬好的燕窝进来,他俩人闹了一阵后已经半躺在了榻上。
她笑着将漆红托盘放下,端出了翠玉碗。裴郅从宁茴手里将自己的头发抽了出来,半拉半抱地叫了人起身下榻去用些吃的。
宁茴握着瓷勺在碗里来来回回地搅动了好几下,刚吃了没几口春桃便从珠帘子后头探出脑袋,说道:“世子,齐侍卫在外间说是有事禀报。”
里间到底要比外头暖和些,裴郅不大想动,更不想出去,用了一口燕窝颔首道:“叫他进来。”
春桃很快便去外头叫了人,不过一会儿齐商就撩着帘子火急火燎地走了进来,他似乎跑得有些急,这大冷的天儿额上竟是还渗出了些细汗。
宁茴有些好奇,裴郅也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放下手中的勺子慢问道:“说,这么慌慌张张的是做什么?”
他微蹙了蹙眉,总不能是卫顺妃那头出了什么事儿?
裴郅心思快转,齐商闻言忙拱手快速回道:“世子,树不见了!”
“树?枇杷树?”
齐商又道:“是啊,就是那棵你特意叫属下挖回来,从阆陵搬回京都的那个枇杷树,属下把它安置在院子,方才过去一瞧那贼偷儿连片叶子都没留下,简直好大的胆子呐!”居然敢跑到他们国公府来偷东西,还偷树,本事大啊。
宁茴自觉地不掺和这个话题,默默地端起自己的碗,小口小口地往嘴里送,耳边是裴郅一如往常的冷淡声音。
“没人偷,我送人了。”
齐商愣了愣,表情一滞,颇有些一言难尽道:“送、送人了?!”
裴郅点头,“是啊,怎么,你有意见?”
齐商紧抿着唇,摇了摇头叹道:“世子,你真的好抠啊。”京都街道边儿一抓一大把,一棵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枇杷树居然也能拿去送人,这也能送的出手?也不知道是谁有如此的‘荣幸’。
裴郅面带讥讽,“……呵,你一个老光棍懂什么?”
宁茴也很是不大赞同地看着齐商,说道:“齐商,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这是污蔑,裴郅明明很大方。”随手就是十万二十万,他明明大方哭了好吗,谁说他抠她跟谁急!
齐商有些无助地摸了摸后脑勺:“……”他难道说的不是实话吗!
夫妻感情好就能睁着眼睛说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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