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查清了。”清让冷道。
不管是眼神,还是语气,二人之间似带着刀光剑影般,连堂上的阮伯棠和周剑平都瞧着势头不对,神经紧绷得好似两人那句说偏差了,便会打起来似的。
清晓紧张地吞咽,喉间不停地动。江岘察觉到了,拉着她手浅笑,柔声道:“兄长好生地站在这,你可都安心了?”
清晓回神,软语道:“安心了。”她又睨了眼清让道:“兄长定是还没歇吧,不若你先回房整理,晚些我们再聊。”说着,便拉着江岘退回去。
“等等。”清让唤了一声,朝江岘迈了一步伸手去拦他。然就在触碰他的那一刻,清晓下意识迈到了他的面前,挡住了清让拦他的手。
三人都怔住了。
清让蹙眉,默默收回了手,无奈哼笑了一声。“嫁了人便心疼起夫君了,妹妹这是怕我伤他。他可是靖安侯世子,又是锦衣卫,只有他伤我的份,哪里有我伤他的。”说着,挑起眼皮阴寒地盯着江岘,一瞬不错。“即便我有这心,也不敢啊。”
若说方才还算和气,这会儿,清让对江岘的讽刺与针对已然毫不掩饰。连主位上坐着的言氏也瞧出来了,对着清让劝道。
“去吧,想必你也是马不停蹄地赶回来的,去东厢整理整理吧。他们也不急着走,过会儿大家一起用午饭,到时候有的时间让你聊。赵嬷嬷,带着大少爷去吧。”
赵嬷嬷应声,清让看了眼言氏,有看了看江岘,最后目光落在清晓身上。凉薄一笑,便随嬷嬷退出去了。
是人都看得出清让不待见这个妹夫,不过有些过吧。总觉得哪不对可又说不出来。这气氛凝得,阮佩玉一句话还没对清让道出来,便眼见着他又退出去了,二人全程连个对视都没有。好歹是他姑母,未来还想给她当丈母娘呢,遭此慢怠,想想心里有点堵。
清傲如此,若非他俊杰出众,而女儿又爱得不得了,她才不会上赶子讨好这么一家人。自家经商,无人走仕途,何苦来找他。
兄长走了。清晓松了口气,回首看了看母亲,撒娇似的投给她一个憨笑。
而言氏毫不留情地一记冷淡的目光将这个笑又拍了回去,可清晓依旧欣慰。
就知道母亲不过是要面子而已,其实她心里早就接受江岘了,只是嘴巴不承认。或许说她对江岘的观念从来都没变过,之所以态度硬朗,不过是为了自己不接受他的身份而已。不然当着外人的面,她怎就不折江岘一句;怎看着和她“同仇敌忾”针对女婿的庶子,怎就站在江岘这边。
自然是把他当做自家人。自家的事,关起门来说,不能让外人知晓。
然对江岘,这也是“心疼”的一种吧。我的女婿,我如何说都行,偏就不许人家伸嘴。
到底她还是没赢过江岘。
已至晌午,才一盏茶的功夫,下人便道:午饭已备好,可要布菜。
好歹今儿归宁便是见娘家人,大伯和姑母都是亲人且笑脸恭贺,不至于到此刻辇人家走,于是都留下用宴了。
姑母话没说完,自然不会走。而大伯,虽怕江岘,可还是想从他嘴里得到些消息。
清让不过匆匆洗了把脸,换了身衣服便过来了。
饭桌上,许是碍着这么多人在场,或是他真的看开了,谈笑间未提及被隐瞒清晓婚事一句。亦如寻常的兄长一般,嘱咐妹夫,定要把自己的心肝宝贝妹妹照顾好了,不然有你的好瞧。
这会儿再说这话,倒还真是瞧不出方才压抑的怒气了。
将他恢复正常,姑母那久久放不下的心思又转上来了,慈笑问道:“清让啊,你也有十九了吧,可有中意的姑娘了?”
清让挑了挑碗中的笋片,笑道:“姑母不是也说,‘婚姻大事,父母之命‘,我且听父母的。若是他们认可,那便成了,不认可,我也无可奈何。”说罢,目光盯着父亲,不疾不徐,慵然地将夹住的笋片放入口中,冷笑,敛目。
阮伯麟只当没瞧见,继续吃饭。
姑母倒是听出点缝来。拧着眉嘶了一声:“听你这意思,你可是中意哪家小姐了。”
这话一出,喝汤的清晓头都没敢抬,脸都快贴在碗边了。看到今日淡定的清让,清晓真是越发地摸不透他的心思了,真怕他一个冲动说出不该说的。
“慢点。”
一双莹缜白皙的手挪开了清晓面前的碗,清晓抬头,江岘含笑,平静地抽了她的帕子给她擦了擦唇角和下巴上的汤汁。
“喝得到处都是,跟孩子似的。”
声音宠溺,动作自然而然,好似又回到了清河,言氏看得长舒了口气,连一旁的姑母和大伯父也有点难以置信,惊讶的都忘记了方才问的问题。
这还是那个传言中那个无情冷酷的靖安侯世子吗?他竟也有体贴的一面,而且是对清晓。如此疼爱,他们是明白他为何大费周章,非她不娶了,只是他们不明白清晓到底好在哪了?貌美?是美,可偌大的京城可不乏美女,连三侄女清芷也算惊艳,和清晓有几分相似,可比清晓多了健康活力。
难不成男人都喜欢这种娇喘微微,弱柳扶风的柔弱西施?让人有一种想要去保护的冲动?
阮佩兰想到了自己的女儿,好像是差了点……也不知道清让喜欢哪种……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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