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方貌正准备着与刘镇、杨可进的两部官兵对敌,又有坏消息报来:“z县失守,将黄璧阵亡。”“真真气杀我也,”方貌更为光火。但眼下分不出多余的兵力去复夺z县先顾及眼前军事。
刘、杨两部官兵的前锋杀到宣州城郊,尚未及安营下寨以迎后边的大队,方貌、缪义便率兵三千杀出了城池来与战。官兵前锋人马也是三千之数,为争功抢荣耀,过远地脱离了主军。领队的是杨部之将寇双喜、窦长庚。己未搦战,敌却先发,官兵连忙排开阵势。双方免不了大动干戈一番,厮杀血战。结果窦长庚被缪义一斧子劈为了两半。寇双喜不能敌,一军被杀得大败。方貌心说:“这回可出了一口恶气、怨气。”挥师追击。逐出十五里地去,迎面刘镇、杨可进的大队人马杀到。后方的繁昌、铜陵已经被随后过得江水的刘延庆所亲自督率之军接了过去,无须他俩分留本部兵镇守,依旧保持完整。粮草也自有他人运送,不必在这方面劳心。
刘镇、杨可进闻得前锋兵败,并且为敌人追赶,急忙命令宣遵、宣轨率领三千马军速前驰救。宣家兄弟不敢怠慢,率兵而去。刘镇、杨可进督大队亦疾进。道宣家兄弟飞进疾驰,扬起一道沙尘,没有多远便撞到了方貌的人马。让过去本方的败兵,截住腊军厮杀。宣家二将骁勇,更兼马军善战,三冲五突,致腊军却步。刘、杨将并随后赶至,向前裹击。方貌、缪义大败而去,逃回了城关。官兵至城,攻打一气,未下,遂暂罢,西郊择地安营。次日,又有凌显所部官兵自z县杀到了宣州城的南关外,下寨。两下里又猛攻宣州城一气,还是未克。再次暂罢,期待来日有功。
道这城里头有一人,正是那“毕铁锤”毕元。前时,毕元没经怎么抵抗,便丢失了fc县逃回了宣州城。见到方貌的时候,方貌正在与缪氏兄弟吃酒正酣。摩尼教本来是不许饮酒的,但是这仨全不遵守此条规矩。也是由于天高皇帝远,方腊不在眼前,没有旁人能够约束得他们。毕元到来并请罪,坏事冲了酒兴,惹得方貌大怒,骂开了“娘”。加之酒醉,脑袋晕胀,方貌做出了过于暴虐之举。命人将毕元吊于廊下,用皮鞭打了一个死去活来几数回。缪氏兄弟也劝他不住。亏得方貌不胜酒力而醉倒,缪忠挥手,教人将毕元放下来,抬走就医,否则毕元的这一条命就保不住了。毕元却因此怀恨于心,暗说:“方貌,我是丢了防地,不应当,可是情有可原。官兵上万兵力攻来,我底下才多点人手?二千尚不满额,能当得住人家吗?你对我罚的也未免太过了点吧?教爷人前出这么大的丑,差点打回姥姥家重新投胎,此生今世某不会忘记这顿鞭子,定然要报仇,以出这口恶气。”随其败来宣州城的有千余人,其中有两名裨将,名字连他俩自己也恐怕忘记了,绰号分别是“毛胡作”、“茅非为”,近十年来一直跟随着毕元。毕元在投奔方腊、加入义军之前是山大王,这毛、茅二人是他手下的两名得力的头目。之间关系亲密非常,兄弟相称。看到毕元挨了打,他俩也忿忿不平。“毛胡作”私下里对毕元道:“方貌这般对你,哪里是当人看待?以后可能会更差。咱们何必给他卖命,像是做牲口似的?弃之而去,另投他路。”毕元问道:“投哪儿?”“毛胡作”道:“咱哥们不如投降官兵,归附朝廷。目前还没听说有谁降于它了呢。咱开先河,朝廷必定会格外看重,或许给咱一官半职的呢,比当叛贼不强得多?再说,现在朝廷起国之精锐人马大举来征讨咱们,听说有五十万,咱们哪里能抵抗得住?就眼前的情势来论,还没答案?以我看来,方腊怕是蹦跶不几天了,必将被剿灭。咱哥们如果还继续随他走下去,死路一条,掉脑袋只在早晚。”“茅非为”也道:“是呀,大哥,毛兄弟说得对,咱哥们投降官兵吧,保得一条生路为明智。”毕元听了二人的鼓动,活了心,问道:“咱投降官兵,人家肯接纳吗?假若正恨得要死,想着捉一个来开刀,咱岂不是自投罗网,白白送死?”“茅非为”道:“我看不然。官兵现在怕是巴不得有那一些人来降于它,一则省了自己的力气,二则可对降者予以奖赏并启用,拿来做幌子招摇,消除南军余众的顾虑,诱惑人们俱从其道,进行瓦解。再者,咱哥们降于它,也别空手,可以立上一件功劳作为献礼。”毕元问道:“可是功劳何求?”“茅非为”道:“有呀。”对那两个如此这般嘀咕了一番,毕元、“毛胡作”面现喜色。
议定阴事之后,毛、茅二人故意在本部那千余人中间散播谣言,道说圣公方腊早有公文下到宣州,上面的大致意思因于大批官兵南下,本军各防区的将士须怀死志抵抗于之,若有不力,以情论处,警告其他。凡是失城失地者,上至守将,下至走卒,皆当重罚严惩。未战而弃地逃亡,守御之将斩首。虽抵抗但仍旧失地败逃,守御之将或杖笞或鞭挞。对于军兵,也同样有份,承罪无免,一概吃皮肉之刑,绝不姑息。毕元一军勉强归于后一种。他自身已经被鞭过,正当证鉴。按照上命,跟随他败下来的那些人,也将要接受惩罚,可能至少五十鞭子。这要落到身上,那滋味什么人也受不了。执行时间未定,不会拖得很长,大概等到遏止住敌方的攻势之后。“毛胡作”、“茅非为”如此一行风,迫使部众自警。于是乎,这些人很快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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