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儿自己把真相剥了出来。
他毕竟不是神人,能够一手遮天,抹除掉所有的痕迹。
梅蕴和搂紧她,问:“你都梦到了什么?”
钟意便讲那个梦讲了出来——细节已经迅速在记忆中消退,她只能复述个大概的过程。
梅蕴和静静地听着,捏了捏她的耳垂。钟意的耳垂很薄,软软的,小小的。他独爱这么一点,轻轻地揉搓着。
“假设,你童年阴影有一部分是我造成的,你能原谅我吗?”
梅蕴和没有穿睡衣,钟意摸着他的胸膛,感受手下紧绷的肌肉。
听到梅蕴和这么没头尾的一句话,经过昨天翻的日记本,钟意早就明白了个大概。
“你是指小时候让我等你的事情吗?”乍一提出来,钟意还是有些不习惯,仿佛小时候的她就不是她,“这不是你的错,谁都没有想到会出现意外。”
梅蕴和换了个姿势。
他把钟意抱起来,让她脸朝下,趴在自己身上。
钟意不舒服地扭了扭,抱怨:“压到胸了……疼。”
梅蕴和说:“要不要帮你揉揉?”
“别转移话题!”
钟意的胳膊撑起来,分腿跨坐在他身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继续说,以前的事情,还有为什么要瞒着你。”
“我读高中的时候,交往过一个女朋友,”梅蕴和平静地说,“差不多七天吧,感觉挺无聊的,就分开了。”
钟意:“……花心大萝卜。”
“之后,在遇见你之前,我一直单身,”梅蕴和捏着她的腰,“不骗你。”
钟意哼了一声。
“她前男友是所谓的道上人,拉帮结派的,不学无术,”梅蕴和提起那件事情,目光中露出微微的厌恶,“我没有想到,他们会欺负一个小女孩。”
钟意慢慢俯下身体,抱住他。
“那天,我没有保护好你,但我以为我做到了,”梅蕴和抚摸着她的长发,声音有些沙哑,“我以为你上了车,但是我看到了报纸,登着寻找你的启事。”
钟意也愣了。
“一个拾荒的老太婆,把你带走,关了两天,”梅蕴和说起这件事情,声音仍颤抖,“你醒来之后,就不记得我了。”
确切地说,那一段时间的记忆,钟意都没有了。
梅蕴和远远地望见过一次,不过短短几天没见,她就瘦了一大圈;报纸上也有报道,不过用了化名,称小学生被拾荒老太囚禁虐待两日,精神崩溃,正在接受心理治疗。
钟意当时的班主任宋老师引咎辞职,新老师也提前和班级的同学说好,都不提这件事情,免得再刺激到她。
梅蕴和不知道她的心理治疗是否成功,只知道,她变的更加怯懦,而且丧失了那段记忆。
包括葫芦哥哥。
她家里人也开始接她上下学,梅蕴和有次去买糖炒栗子,,乖巧地坐在门卫大爷的小马扎上。
梅蕴和走过去,想给她几个栗子,谁知道,女孩一见到他,就竭斯里底的尖叫,一边叫,一边哭。
梅蕴和这才醒悟,她害怕他。
……
梅蕴和没有告诉钟意这件事情,他低头,看着钟意干净的侧脸,问:“你害怕我吗?”
钟意摇了摇头。
不怕,怎么会怕。
“我瞒着你,有一部分原因是这个,”梅蕴和说,“还有……我担心你会害怕我,讨厌我。”
那次她吓得尖叫痛哭的模样,梅蕴和一直清楚地记得。
他再未去买过东关小学的糖炒栗子。
大学,读研,除开过年,梅蕴和也未回过陆林市。
再见到她,是那次误入,她笑的灿烂,美到令人炫目。
梅蕴和悄无声息地离开,回了他应该去的楼层。宴席间,他不经意地问:“二楼那么热闹,是在做什么?”
经理恭敬地回答他:“听说是钟徽女儿的谢师宴……好像叫钟意。”
钟意。
梅蕴和起的那点小心思,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
是那个小姑娘啊。
但还是忍不住,忍不住去观察她的生活,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不过梅蕴和没有胆量再出现在她面前。
他害怕接近的时候,钟意会像小时候那样,惊惧地流泪。
……
好在,她没有怕。
她还是那个有点呆的小姑娘,柔软到长不出一颗刺来。
在这时候,梅蕴和终于坦白心迹了。
即希望靠近,又害怕被排斥,所以只能默默暗中窥伺。
除开冷面的一层外壳,梅蕴和的心里,关于她的那一部分,也是柔软脆弱的。
夫妻俩同时赖床,相互依偎着,聊了很长时间。
大多数时候是梅蕴和在讲,钟意听。
讲自己当时上高中,因躲雨进了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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