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还不确定是你,可方才我再细看你,你与你娘真是长得太像了!”庄盛夏摇了摇头,惋惜道,“不只是长得像,连性子都这般像。从前我与她相识时,不过是逢场作戏,她却认了真,抛下大家小姐不做偏要死心眼地嫁给我,这大千世界,美人如云,试问可我怎么可能为她一个人停留……”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娘没死,你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
庄沐萱再也听不进去一句,口中连连否认,却哑了声音软了脚步,瘫倒在叶韶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沐萱,不要听,不要看……”叶韶心疼地紧紧抱着她,捂住她的耳朵,在她耳畔轻声安抚,“他不要你,大家要你,我要你……”
苏柽从夜色里冲出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庄盛夏面前,对着气焰嚣张的庄盛夏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巴掌,“啪”地一声脆响,这才仿佛惊醒了在场的还停留在这场认亲的震惊中的我们。
“闭嘴!”
苏柽低吼一声,不许他再出言刺激庄沐萱,反手抽出腰间佩剑就要下死招,我眼看不妙,忙冲上去拦,溪秋、千帆和延泽也同时冲过去挡在前面。
“头儿三思啊!这种卑鄙小人,杀不了他他一定会反咬一口!”
“杀了他只会脏了你的剑……”
苏柽那样一个悲喜不着于色的人,从未这样情绪失控过。
“苏捕头!”我堪堪喊了一声,怕她冲动之下真的解决了庄盛夏,定然要缠上官司。
苏柽看了看不顾一切拦着她剑的弟兄们,极力按下心头盛怒,深吸口气,终是一甩手,手腕翻卷将剑入了鞘,冷静下来。
“滚!”
庄盛夏冷眼瞧着我们,从地上爬起来,伸手擦了擦嘴角被煽出的血迹,仰天大笑起来,摇摇晃晃地转身消失在街角的夜色里。
城隍庙外又重新恢复了平静,在这静谧的深夜里,只剩下庄沐萱暗哑着嗓子呜咽的哭声,听得人心里发酸,难过不已。
☆、第六十七章
自打认识庄沐萱以来, 我看得最多的, 是她两手叉腰,傲娇仰头的得意忘形;是她突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吓你一跳的小坏笑;是她不平世事拍案而起, 歪理一大堆的滔滔不绝;是她做错事低头认错, 还不忘卖萌求原谅的小动作……
可我从未见她这般歇斯底里,血红着双眼地质问, 颤着肩膀在叶韶怀里, 无助又崩溃,哭得连这深冬的霜露都落成了鹅毛大雪。
从前未再遇上庄盛夏时, 她心底即使有怨有气,也是抱着最美好的希望去生活,而今再重遇庄盛夏,他的一举一动, 一字一句,都像一个侩子手, 毫不费力地将她处以极刑。
她接受不了十六年前的那场抛弃,接受不了娘亲死去的真相,接受不了这样的爹说出那样的话。
她的心结,未解反倒深种。
我恨不能如何庄盛夏,才能挽回对五妹的伤害。
回到衙门, 她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里,弟兄们担心想去劝,被我拦下了。
叶韶在门口敲了敲门, 轻声细语地询问她可不可以进去,屋里也无人回话。
叶韶推了门进去,又关上了门。
想来这时候,最适合安慰的,除了他,也没有别人了。
从城隍庙回衙门,苏柽一路上都黑着脸,周身的气场比这深冬的北风还要冷,谁也不敢多说话,怕触了她的火气。
回到衙门她也直接进了房,没再出来过。
我不由轻叹口气。
这大抵又是个无眠的漫漫冬夜……
第二日清晨,我才洗漱完毕到院子里,便见大人早早起了,正欲出门。
“大人,”我唤了一声,四下里张望了几眼,压低了声音道,“五妹呢?”
大人略一沉吟,“回琅山了。”
我有些意外,不禁皱眉,不解庄沐萱突然回琅山是什么情况。
“无妨,我跟过去看看,她情绪已经稳住了,不会出什么事。”大人朝我宽心道,顿了顿,继而又交代,“你看好衙门弟兄,多帮帮画言……”
我正欲开口,却听得身后一声轻唤,“师兄。”
苏柽不知何时站在了我们身后,“你一人去?”话语里隐隐有些担忧。
叶韶回过身,往苏柽面前走了几步,伸手轻拍了拍她肩膀,轻皱眉梢,唤了一声,“画言。”
苏柽微微侧头,“我无事。”
叶韶看了看她,想说什么,却终是欲言又止,末了,嘱咐道,“看好衙门,不必担心我与五妹,我们很快回来。”
我猜叶韶本意是想安抚她昨晚的情绪,却也暂时忍下了。
说罢叶韶便抬脚出了门,浅色的长衫衣摆渐渐消失在大门拐角处。
待我回头,身后的苏柽也不知何时没了影踪。
大过年的喜庆日子,因而庄盛夏的突然出现,把每个人的好心情都破坏得体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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