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两个侍女左右搀扶着的人,那人正是宋秋安。
只是,他眼睛上缠了一圈白色的布条。
安知心有所感,捂着嘴不敢出声,眼泪刷的一下就落了下来。
乐和在一旁也忍不住哭着道,“秋安哥说你怕他看见你的脸,于是,于是他就弄瞎了双眼,说这样你就不会在介怀于此事了!”
宋秋安也走到了安知面前,用抖个不停地双手抚摸着安知的脸,声音里也掺杂了一丝轻颤,“是你,真的是你!我原先还说你愚蠢,明明我才是最蠢,如今我目不能视,根本就找不到你了啊!”
宋秋安黏在安知跟前不愿走开,乐和坐了一会便也离开了。走之前还跟安知讲了一句,“如今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在阻止你们俩在一起了,再没有任何阻碍了,我只求你,不要再离开他了!”
安知望着乐和离开的背影,一时也动摇了自己原先那卑微可笑的想法。
宋秋安也不管周围还有没有人,直接装作柔弱地跌入了安知的怀里,委屈道,“我不管,如今我为了你,肯定是没人要了,你若是不嫁给我,那我可要孤苦一生了!”
安知用手捏住了宋秋安的上下两瓣唇,略带责备道,“不许你这么说!”
被晾在一旁的平安侯干咳了一声,“不如就三日后成婚吧!”
安知诧异地抬头,“啊?这么快!”
宋秋安在安知怀里做作地嘤咛一声,“快什么快,你知道我都等了你多久了么!”
平安侯觉得不忍直视,捂着眼睛默默离开了。
三日后,风和日丽,二人大婚。
安知才在花梨这桌坐了一会,身后就有一人摸索着走了过来,抱住她便不撒手。
安知回头拍了一把那人不安分的手,“老大不小了,注意点!”
宋秋安听话地坐在一旁。
花梨笑着介绍道,“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世子了!”
宋秋安撇了撇嘴,不满地道,“以后介绍我,请用安知的夫君!”
安知笑着挽住了宋秋安的胳膊。
安知又看向花梨,眼底满是遮不住的笑意,“真羡慕你啊,瞧你这模样,还和当年一般年轻着。不像我们凡人啊,生老病死总不由人。对了,这次就你一个过来的么,怎么没见你家那位公子呢?”
宋秋安在安知旁边撇嘴,“生老病死不好么,咱这叫白头偕老!”
安知笑着对他道,“好!好!你说的都对!”
宋秋安也不在意她语气上的敷衍,只管笑。
花梨跟着笑笑,“我家公子身体不好,在店里修养呢!”
安知点头道,“真得多注意身体,身体好比什么都管用!诶呦,我得胭脂铺子来生意了,我先去忙了,你们聊!”
安知和宋秋安一道走了。于无间才小声问花梨,“你们的身份,还能跟凡人讲?”
花梨理所当然地答他,“当然啊!谁说妖就不能有人类朋友了?”
书香画记(一)
墨锦悠悠转醒,一睁开眼正好里再熟悉不过的陈设,周身那令人舒畅的香气,令他心安不已。
他也不记得自己究竟有多久没回来过了,上一次回来,似乎也是在病发之时,当时他正在北方救治一只昏迷在冬夜里的雪狼。若不是那雪狼将他给叼回,说不定早就死的连渣都不剩了。那次距今,已有七十年了。
墨锦是真的不常回这里,毕竟这里住着的都是些凡人,他那副总也不变的容貌,终归是有些吓人,所以他一般都是百年左右回来一趟。若是难得有不糊涂的老人问过,便答是之前店里老板的后人,老人就算再怎么刨根问底,这个答案也是能百试不厌的。
只是唯一苦了在此守门的花梨,墨锦也说过她很多次了,偏偏她就是不听,总跟个孩子似的还与他置气,三五天地不搭理他,墨锦无法,只好随她去了。
墨锦这会才记起来自己此番回来,倒是带了不少的人,如今里空空如也的,一个人也没见着,连一向爱粘他的花梨也不知跑哪去了,他估摸是众人等不及了,到街上闲逛去了吧。
说起这镜花村,墨锦但也有些想出去瞧瞧的念头。
大致模样是没甚变化的,街还是街,巷还是巷,只是有些铺子换了招牌,当然,最大的变化莫过于周围的人了。七十年前的那些熟悉之人,如今却是一个都见不到了。不过,也该是见不到才对,七十年前那些人,无非是生老病死的结果,鲜有的几个还在世的,能站起来离了床走两步的估计也不多了。
街上最热闹的地方,聚了一众白衣的书生,墨锦稍作打听,便从路人口中得知,此时正是科举放榜的时候。
墨锦朝人群里瞥了一眼,似乎有一丝若隐若现的黑气隐藏于其中。
墨锦眯了眼睛,挤入人群到了那金榜跟前。
旁的书生都爱一身白衣,墨锦这个一身黑的在其中倒显突兀,惹得众人频频侧目观看。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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