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地退出了房间。
等到完全看不见人影时,唐原一下子从床上弹坐起来,环顾了下四周。房间很大,一片珠光宝气中点缀着素色的帘帐,奢华中透着清高。
唐原颇为满意地揉了揉身下的蚕丝被,倍觉舒适。她侧耳听了听门外的声音,除了几个小厮和丫鬟走来走去的细碎脚步,似乎并没有人敢朝这个房间而来,唐原放下了心,解下手腕上戴着的三枚暗金色的古钱币合在掌心中,随后闭上眼嘴里开始念念有词,接着掷出,如此反复掷出六次。
“水山蹇?有坎在前,山止于后。”唐原看着自己掷出的卦象,皱了皱眉,“这是险阻之相啊,看来此地不宜久留,还是要找机会逃出去才是。”
唐原素手一挥,将三枚钱币复又收入腕侧,一边盖好被子,一边脑子在飞快地盘算着怎么离开裕王府。
可是唐原还是太低估了一个王府的守卫力量,尤其是在府中主人“特别关照”过的时候,她根本找不出机会逃跑。
在裕王府待上三天,她就基本摸清了这里的拱卫力量,除了那日将自己绑来的玄衣侍卫兆骞,裕王府中还有八个一等侍卫,九人联手之下,连唐原都没有把握能不被人察觉地离开。
裕亲王本人虽然不在府中,对府里的管制监视倒不少,思量再三,唐原决定还是先留下,毕竟这里也是个堂堂王府,以她现在罪臣之女的身份,还是安安分分地先在这里了解一下这个世界的现状比较好,加上裕亲王似乎对她并没有恶意,那就也不着急走。
唐原看着铜镜中早已洗净的脸庞,即使以一个女人的眼光来看,她也算是肤如凝脂、倾国倾城,就如此端坐不动,都自然而然散发出一股独特的气质,如莲花轻抚般冷冽又孤傲。
她用手摸着自己额中间如月芽般的胎记,不由得叹了口气,这胎记实在太惹眼了,将军府既然被灭门,她就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不然会引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她烦躁地拿出褐色粉末,一层又一层地盖住自己的原来样貌,再在脸颊画上一排红斑点,一刻钟后,变成了一副奇丑无比的样子。
“阿丽,玫总管让大家去后院一下。”婢女阿春推门进来,冷冰冰地说。
“好,这就去。”为了掩饰身份连名字都换了的唐原低下头应到。
自从那日在王府中醒来后,唐原就被兆骞丢到了下人房,再也没见过王府主人一面,更别提找什么线索了。这使得她偶尔也开始怀疑起自己留在王府里的决定到底是不是对的。
唐原走在观察了几百遍的王府后院中,看到台阶上一个粉衣女人高高站着,便走过去和一众婢女一边站着。
粉衣女人身前跪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婢女,年龄不过十一二岁,唐原依稀记得好像名叫小晴,长得还算清秀。
一本书当头砸下,正正砸在小晴肩头。
“你是不是进过王爷的书房?”玫总管在台阶上气冲冲地指着小晴,身上粉色衣裙随着她的气息起伏,一颤一颤地,“王爷让你端茶倒水已是恩赐,你竟敢还在府里手脚不干净?”
身边两个婢女窃窃私语:“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还妄图勾引王爷。该死!”
“我没有!”小晴哭得眼肿,“我真的没有!”
“这本书是从你枕下搜到,你还想抵赖?”
“我真的没有!我不知道它为何会出现在我房里!”小晴哭得梨花带雨,百口莫辩。
现在还流行这么低级的陷害?唐原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不打你是不招了对不对?”玫总管手势一摁,边上小厮们纷纷抄起鞭子就往小晴身上狠狠打去!眼看鞭子上的倒刺将要勾入小晴身体,唐原哀叹一声,即使一直警告自己不要多管闲事,终于还是看不过眼跳了出去。
她伸手往半空一抓,倏忽间牢牢抓住三根鞭子,任凭别人怎么也抽不动,继而身子一转,小小身量通过旋转的力度和长鞭,竟然将另一头的三人凭空带飞了起来!三个小厮尖叫声中直直被甩出撞在后院廊柱上!
“你怎么敢!”玫总管看清唐原的脸后,气得七窍生烟,她早就看这个新来的不顺眼了,想着要什么时候好好给新人一个下马威,没想到这人没来府里几天,竟敢跟自己动起手来!
“反正就是要打人,何必找这么多借口。”唐原直起身子,嘴角一抹鄙夷,“来,今天就陪你们活动活动。”
“也不知道是哪里捡回来的来历不明的家伙,难道是你指使她的?王爷好心收留你,你竟敢如此狂妄胆大包天?”玫总管一挥手,小厮们挥起鞭子就冲唐原打来。
听这声音,还打起劲了?唐原冷笑一声,想到自己不过刚来几日,和这些人可谓无冤无仇,居然说打就打,可见这王府里的后院已经被这玫总管私下管成什么样了!
其实唐原哪里知道,这世上单单是打新人这件事,就已经能挑起大部分人的兴奋点了,只要见到新人受欺负,他们就仿佛可以抚平自己当年曾是新人时被压迫的痛苦。正是“我受过的苦,必然要别人同等受来方显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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