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不就没有这些祸端了么?”
“呵?他们要的只是这陈国,即便没有齐旦,也还会有其他的借口。再说,至少……至少如今,我还对得起她。”
“厉公当真同王后情深意重,可你对的住她,又如何面对你的子民?”
四目相接,尽是杀机。
厉公叹了口气,缓缓道,“所以啊,我面对不了,只好赴死。”他忆起自己刚迎来北朝和亲的公主时,也是一身的不情愿。可后来在平日相处间,才知她是这样好的一位女子。他苦笑道,“请将军答允我一件小事。”
“若力所能及,下官自当做到。”
“请将军放王后一条生路,不要让她被北朝的人抓住,最好隐姓于世……”厉公虽极力遏制,可眼里的希冀与渴求是藏不住的。
迟敬淡淡道,“好。”
见他答允,厉公倒是放下心来,从那王座上缓缓起身,行至玉阶下,笑道,“既然将军如此爽快,那我也送一谢礼。”
迟敬自然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也并不阻止。其实,这么多的周旋又是何必,大家都心知肚明,北帝不会饶过他,难道元琅就真会赐城,留下祸患?
剑刃轻薄,锋利无比,是以见血封喉。
梦中未与青山见,夜暮忽闻子规啼。
歧路断,淮河一觉,踏过来路几许?
一场战乱,便是一城的祸乱。
战后三日,迟敬与北朝的将领在观政殿议事,商讨这划定边界一事。
自然,是越多越好。不过,人也不得贪心。两方各让一步,淮河以北,已占之城,尽数归北朝所有,其余地方,包括历阳,归为元朝。
秦方看着眼前划分地界,快笔疾书的迟敬,不禁想到前日他率中军,先行占领王城。其人,野心不小。后来虽说对自己后卫辅助报以谢意,言语里却尽是以城外数万精兵相胁。他从北面攻来,持续三月之久,若再战,怕是要折在了这历阳,也就答应了这盟约。此后,再无陈国繁华都城,只有,元朝边城。
连着两月的战争终于到了尽头,是夜,迟敬下令犒赏三军。他也被孙岐和部下灌了不少酒,被卫兵扶到主帐时,已是头痛不已,却见自己席上坐着一名女子。
红巾翠袖,倩影秀姿。
那卫兵低声道,“都说陈女窈窕,这名女子姿色上佳,特意挑来送与将军的。”
迟敬笑了笑,并不多言,那兵士会意,便快步出了帐门。酒意甚浓,他将那玉玦解下,扔到案上,摇摇晃晃得朝席畔行去。
“怎么,不知道怎么侍奉人吗?”迟敬有意调笑。
那女子并不出声,只一味得抱着席上的薄被发抖,像是不敢回头。迟敬见她瑟缩着,一时竟想到,要是这里坐着的是卫影该有多好?
如此不干系的想法。
他靠的愈近,那女子发抖的越加厉害。他没什么yù_wàng,即便是一位很美的人儿。
他故意将那被子一角拽住,往前一扯,假意借势要躺下去。那人被吓到,终于回过身来,眼里全是惊惧,嘴里还喃喃得说着些什么。她抬起头,脸上已是布满了泪痕,哪里有半分翠袖佳人得模样?看清了眼前人,两人均是一怔,竟会是她?怎么会呢?
燕归来(一)
芙蓉浅入云梦,共商黄昏雨。
尚思双燕归来,重访竹西。
夏正长,路何其?
曾听征西路,别有黯然者,世间儿女。
自攻克陈国,迟敬班师回朝,便被永熙帝授予右中郎将一职,属光禄勋,位比两千石,掌三军部。至此,朝中军队半数归于李晔所辖,半数为迟敬所统管,亲卫队掌于元琅之手,由此看,今上对迟敬颇为宠信,几乎可与李定舟相比。从校尉到中郎将的这一步,能跨过的人实在太少,如今迟敬凭借着赫赫战功,倒也让众臣服气。一时间,他竟也成了众臣眼中的朝廷新贵。
虽已是六月中,与白日的阵阵炎热不同,上京的夜晚却总是凉凉的。
未灵同李晔共乘一车,虽是不时搭话,可也不过是作一阵耳旁风。今日李晔只说带她去赴宴,却并未说是谁的府上,未灵竟不由得要思索许久,她总是看不清他的。虽然上一次的事情后来他也很默契得不再提起,好似忘掉一般,可如今自己对着他怎么也自在不起来。大抵是坐着太久的缘故,她不由得挪了挪腿,偏偏不巧,踢到了他。
李晔眉头微皱,“灵儿竟如此坐不住,不过一会儿,也这般想我?”
未灵将身子往旁边移了移,讪讪道,“⑥③⑤④⑧0⑨④0是我太不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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