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信仰战争结束后,元绍羽的声望达到巅峰,风头远远盖过了君上夏藤景胜,甚至是南方的教宗。罗曼王国的臣民几乎把他当作神来崇拜。作为第二次信仰战争的战神,深受民众爱戴,他已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的任何建言都会得到王国百分之一百的支持。即使是君上,面对这位风头正盛的北方军队统领,也不敢轻易得罪。
就在北伐之前,元绍羽提议把所有战败俘虏的草原人重做奴隶,永世不得自由身。虽然王国内地二十多年前就已经废除了奴隶制度,但是,这项议案还是得到了元老院全票支持通过。夏藤景胜也在元老院通过议案的当天,宣布将保卫战中俘虏的几十万野蛮人发往北方,分发给北方贵族们作为战争赏赐。
温莎王国和北燕公国的二十万联军沿着长白一线布置。只有主力血狼军孤军深入,在大同城以北一百多里的一个临时军事要塞驻扎。高娃被元绍羽安置在了大同城内。
最近,北方一直都在盛传:元绍羽要把所有的草原人都变成奴隶。这个消息搅得草原诸部落人心惶惶。现在,草原人的战略局势非常恶劣,既要遭受近在咫尺的尸鬼潮,又要应付日益逼近的北伐联军。更绝望的是,草原人的青壮年大多战死在罗曼王国内地,甚至大部分都沦为了元绍羽的阶下囚。当初意气风发的百万大军,真正回到草原的只剩下十多万人。大部分草原人因为威斯尼光复后,丢失了出海港,只能留在内地做了元绍羽的俘虏。
同样作为草原人的高娃,眼见自己的同胞们被异族蹂躏,心里也不可能没有触动。她每天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除非元绍羽来找他,否则决计不肯出来。她想要躲在屋里,逃避这个残酷的现实世界。
她不知道什么南方,更不知道到了南方以后,等待自己的将会是怎样的命运。她抛弃了草原人的信仰,委身侍奉整个草原的仇敌,最终却换来这样一个结局。
夜色笼罩大同镇。
尼根披上一件兽皮外套,拿了一盏油灯,走出军帐。这些天有关少将军如此处置草原人俘虏的传言搅得他心神不宁。虽然他是最早投降北燕的草原人,也曾为元绍羽南下提供了最机密的信息,但是,草原人大势已去。随着草原人的战败,他对北燕的利用价值呈现断崖式下降。
尼根站在大同镇的城墙上,遥望北方的草原在皎洁的月光下安详静谧。仅仅半年前,百万草原人大军气势汹汹攻破大同镇。可是现在,百万大军被王都城头的一把火烧得灰飞烟灭。身为扈特部族长,尼根如今站到了整个草原的对立面,成为元绍羽手下的一员降将。元绍羽可以一时兴起,将尼根收为降将,当然也可以,一时兴起,再将他打为奴隶。
尼根缓缓下了城墙,眼见东方已经露出鱼白,准备去酒馆跟昔日一起投降的同族们喝杯酒。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巷口出来。那人四下张望,一看见尼根,似乎很吃惊,立即又退回那条小巷。
“巫师大人!”尼根快步走到巷口,已经没了尼布甲的身影。这条巷口通往一处民宅。尼根清楚记得,元绍羽在大同镇期间几乎每天都会光顾这里。
很快,大同镇全城戒严。大批驻军出动,搜寻草原巫师尼布甲。
元易安等人护送棺椁回到雁临城后,也立即宣布雁临城戒严:所有人只许进不许出。北燕公爵的死讯在北燕还是高级机密。就算在王国内地,除了王室和两大外藩,连内藩家族很多都被封锁了消息。
回到雁临城后,元易安一直守在元室忠的灵堂。接待客人的事情都交给了赵康。元曦本来就是在公爵庄园里长大,也不需要客气,找到以前的房间就住下了。
元易安守灵以后,独孤豫没了玩伴,只能每天跟着萧淑静在庄园里闲逛。独孤豫一直是大大咧咧的性子,就算是跟自己讨厌的女魔头一起,也不改本性。倒是萧淑静来到北燕后,一直表现得有些奇怪。平日天不怕地不怕,活泼灵动的大姐大表现得小心翼翼,犹豫不决,似乎心里藏着什么重大秘密。
“既然明知道不可能,为嘛还要想?”独孤豫嘴里嚼着一根冰棍,有意无意地冒出一句话。
“什么不可能?”萧淑静被独孤豫突然起来的话搅得更心烦,说,“你这种小毛头孩子懂什么!去去去,一边啃你的冰棍!”
“你跟易安是没有结果的。别说易安不是公爵继承人,就算他真的有一天成为了北燕公爵,王室也绝不可能坐视北燕与迦南地联姻。这触及了王室的底线。”
萧淑静像是被撞破了心事的小女生,脸红通通的像是成熟了的苹果。“他是唯一一个愿以生命为代价来爱我的人。”
独孤豫叹息道:“我们是贵族,享尽了尘世间的荣华富贵。作为代价之一,我们的婚姻不会是因为爱情,而是政治需要。迦南公爵想要攀上首相大人这根高枝。首相大人又看上了迦南的富饶。”
“就算是政治联姻,我也可以选择我想要的人。迦南萧氏和北燕元氏的联姻并不一定要是北燕公爵和迦南公爵的婚姻。是的,衰弱的王室不会允许崛起的北燕获得迦南地。河西谷地是王室最后的让步。所以,只要不让北燕公爵获取迦南地,王室就不会反对萧氏和元氏的联姻。北燕公爵得到了河西谷地后,要将主要精力放在北方的草原人身上,自然暂时无暇顾及迦南。各个政治力量之间的博弈反倒为我和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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