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也十分好看。”
宜平笑了起来,对着铜镜照了照,这件披风是她入京前,母亲看她御寒的厚衣不多,寻人日夜赶制的,外面是厚实的羊毛织锦缎,阴阳织法,满是大朵的芍药,里面衬了厚实的皮毛,前后合围,隔风挡雪。
宜平看着镜中的自己,想到家人,惆怅的叹了口气,抱起暖炉,带着暖手筒出了门。
虽然辜皇后已经病了十几日,让她们不用前去请安,但身为妃嫔,每日还是要前去侍疾的。
小羊皮靴子踩在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宜平脸庞带笑的盯着脚下,故意每一步都走得用力,感觉脚底将雪压得瓷实,方才走出第二步。
雪随风晃悠悠的四处飘散,落在宜平的头上身上,很快她发上便落了一层细细的水珠。
宜平走的开心,感觉不到丝毫的冷意,反而一边感受着脚下绵软的雪地,一边细细看着落在暖手筒上雪花。
果真是六个角呢,那么小小的一片,却每个角都静止的像是巧匠制作出来的一样,也不知道这漫天的雪花,需要多少匠人才能这样不在乎的将这些精工细作的花儿漫天丢下呢。
她仰起头,看向灰白的天空,看不到雪花的尽头,只能看到一团团的飞絮忽的飘散,又缓缓落下……
宜平仰头看的虔诚,却突然听到前方不远,传来一声轻咳,她连忙转头,却看到了飞雪中立着一个身姿挺拔的男人,披着黑色大氅,肩头已经落满了雪花,下摆露出一抹明黄。
宜平很快反应过来,连忙准备跪下行礼,却听谢樟声音淡淡道:“下着雪,不必跪了。”
宜平抬头看了他一眼,雪花落在两人之间,谢樟那双深沉如潭眼眸穿越过片片飞絮落在她脸上,看着她微微惊讶的样子,忽然弯起了唇角,放缓了声音问道:“如此大雪,要去逛园子吗?东边有处梅林景致不错。”
宜平听到谢樟的话,先是一愣,随后弯起唇角看了他一眼,福了福身子,道:“多谢皇上指点,妾身一会儿便去看看。”
谢樟一愣,看着她,不知为何就开口说道:“朕此时过去,你与朕一起吧。”
刘洪一愣,他伺候谢樟这么些年,知晓他向来喜欢一人独自看景,今日居然请一个贵人同去,实在是不可置信。他抬头飞快的瞄了眼宜平,却看到对面的人面色带着几分为难。
谢樟有些不悦的皱起眉头,声音微冷:“你不愿意?”
宜平是有些不愿意,看景自然要身心舒展才能看的尽兴,可身边跟着这天下最大的人,又还不怎么相熟,如何能看的尽兴。只是她却不敢如此应下,只能垂下眼眸违心道:“能与皇上一同观景,自然是极好的事情,只是妾身此时要去坤德殿,怕是耽误皇上时间。”
“去坤德殿?皇后不是病了,怎么你们还要去请安?”谢樟十分不高兴,心里对辜皇后厌烦极了,都病倒了也不消停,还不忘折腾人!
宜平连忙摇头:“皇后娘娘仁慈,已经免了妾等的请安,只是妾身挂心皇后身体,想要前去看望。”
刘洪连忙在一旁低声解释:“皇上,贵人是要去侍疾……”
“侍疾?”谢樟拧了下眉头,转头看向刘洪:“皇后那边人不够用?”
刘洪一愣,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说白了,这宫中其实和富贵人家的后宅没什么区别,平常人家的主母病了,小妾、通房们自然是要在身边伺候的,这就是正室夫人的权力和地位。
宜平瞥了眼谢樟,蹲身行礼道:“今日能得皇上邀请,妾身内心不胜喜悦,只是……”
“罢了!朕知晓了!”谢樟打断宜平的话,看了她半响,道:“退下吧!”
宜平连忙告退,看谢樟并没有让路的意思,她只能低垂着头,微微躬着身子从另一侧的小路绕过去。
谢樟看着那道袅袅婷婷的背影渐渐远去在飞雪中,突然哼了一声,一转身朝着梅林走去,真是不识好歹的丫头!自己难道比不得皇后重要吗?也不知道她入宫到底是伺候谁的!真是脑子不清楚!
宜平到坤德殿时,已经有几个常在和答应先到了,见宜平过来,纷纷过来给她行礼,只是态度并不怎么恭敬,礼也行的敷衍。
宜平心里知晓这几人并不看重自己,但她并不在意,表情淡淡的受了她们一礼,便立在一旁不再说话。
那几人看着被粉色衣衫映衬的犹如枝头桃花的宜平,眼里闪过一抹嫉妒,不过很快便变成了一抹轻蔑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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