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是重罪,所以要戴铐,苏紫坐在椅子上,太过瘦弱的她,使加了板的椅子空间看着那般空荡。
这么一个瘦弱的女人,似乎风一吹就会飘走一般,竟然是个杀人犯,这让谁看了都会觉得匪夷所思。
她微微低着头,声音不算大,整个人显得很木然。
大概到了这一刻,任何恐惧都变成了麻木,或许复杂的心情里,还会有轻松,不必再遮掩,也不必每日再从噩梦中醒来,梦到自己被带走了。
“我原本没打算杀人的,那天我去参加宴会,也是因为我姑姑说带我散心,还说我那么年轻,应该多出去走走,将来好再找一个优秀的男人。”
她吸了吸气说:“我妈妈为此还特别的感激姑姑,说了很多姑姑的好话。”
大概是想起了妈妈,想起了她这么一别,就剩下妈妈孤身一人,后半生,该怎么过?她的泪,又落了下来。
可是这并不妨碍她的继续讲述,到了这个时候,她只想把一切都讲出来,免得憋在心里,装着难受。
“可是我在宴会上看到了谢子怀,他那么风光,他带着一个漂亮的女人,虽然两人并无暧昧,可是我看到了宴会中很多女人都在向他攀谈,都对他露出了爱慕的目光。”
她的脸上露出一种类似于绝望的表情,“我一直知道,他很优秀。他离过一次婚,可这并不会影响他身上的光芒,反而他现在那种内敛与低沉,更加得到很多女人的喜爱。他如同众星捧月一般被包围在女人之中,而我却只能卑微地躲在角落,无人问津。”
她微微抬起下巴,脸上露出幻想的表情,喃喃地说:“曾经,我苏家大小姐,在宴会上也是被众星捧月的,那么多豪门贵少想与我交往,却都被我拒绝了,我眼里只有他一个人,可是……”
她又低下了头,说道:“如今凄惨成这个样子,我内心里越发的不甘,我看着光彩照人,比新娘还要美、还要高贵的唐黛,我的心里,更加的恨她。”
当时楼上有人喊出事了,大家都往楼上跑,其实我对这些没什么兴趣,所以我走的很缓慢,改变我命运的是一个电话。
说到了关键,纪铭臣的身子不知不觉地站的笔直。
“电话那端是个陌生而诡异的声音,他问我,想不想报复唐黛?他说的很快,不等我回答,他就快速说只要我杀了纪菱,按他说的去做,唐黛就会背上杀人凶手的罪名。”
苏紫说到这里,似乎感受了当时她的那种紧张心情,她微弯的身子绷的很紧,整个人都在紧绷状态。
“原本我听到杀人二字,心里就是一阵害怕,可是我又听到唐黛背上杀人凶手的罪名,我的内心就蠢蠢欲动了。”
她咽了咽口水说:“后来,他又说,唐黛成了阶下囚,就不会有那么多男人为她痴迷了。”
她的眼眶微湿,“那一瞬间,我想到了谢子怀,我就鬼使神差地同意了。”
她轻轻地说:“接下来的事情,就像做梦一样。他让我去储藏间拿一条丝巾,然后让我叫住纪菱,把她带到偏厅,把她勒死!”
最后两个字,她说的狠狠的,仿佛当时勒死纪菱的力气,都用在了这两个字上面。
“我按他说的,去储藏间拿了丝巾,握成一个小团,塞在手里。我出来的时候,看到纪菱正在上楼,我便立刻叫住了她,她转过头看是我,目光有些轻慢,很高傲地问我有什么事。”
苏紫呵呵一笑,她说道:“再轻慢又如何?当我说出我表哥晏寒墨让我来的,纪菱不是照样对我热络的像一家人一样。”
此刻的纪铭臣脸上表情震惊极了,因为这起凶杀案的详细过程,唐黛之前推理的完全正确,此刻他的内心对唐黛只有膜拜!
她立刻跟着说:“哦不,比一家人还要亲,她甚至要和我论姐妹了。”她扬起头说道:“我不怕对峙,反正她马上就要成为死人了。”
苏紫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一种病态感,纪铭臣明白,一连串的打击之后,苏紫的精神应该是出了些问题,不过或许是轻度的抑郁,并不成为逃避法律制裁的理由。
“我说要和她去偏厅讲这件事,她丝毫没有犹豫就和我走了,我们一起走到偏厅,我让她坐下,她坐下了。”她微微低下头,说道:“不过我并没有坐。”
“我摸着沙发背问她对我哥哥的印象如何,她一脸的羞涩,一点防备都没有。我没兴趣听她的回答,我慢慢地走到沙发后面,拿出那条丝巾,狠狠地勒在了她的脖子上。”
苏紫说到这里,瞪大眼睛,瘦到了极致的她,眼睛似要突出一般,她的身体也忍不住地往前,浑身都用着力,声音嘶哑地像要被勒死一般。
她突然松了劲儿,几乎要瘫在椅子上,眼睛怔怔地盯着天花板说:“她死了,我上楼去看热闹了。听说是纪蕊和霍成言滚到了一起,这婚礼真热闹啊!”
她说的极为平淡,还带着一种看笑话的意思,可她明明刚刚交待了她杀人的经过,这种状态让人不由觉得诡异极了。
一番独白,董奇伟没有说一句话,从始至终都是苏紫自己在说,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上,无法自拔。
这件案子暂时可以结了,但是幕后的那个人,却没有更多的线索,除了一个已经停机的电话之外。
纪铭臣给唐黛打电话说了这件事,唐黛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看来苏紫和容宛静没有什么联系,幕后的那个人操控着苏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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