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就凤宿那一个儿子。”凤延冷笑了一声,“那湘嫔狐媚手段,她儿子也是一路货色,他们母子两人早晚要——”
“哎呦我的傻延儿。”荣贵妃及时打断了凤延的大逆不道之言,涂着艳红蔻丹的手轻轻拍了下榻沿,“过来给你母妃捶腿。”
凤延一腔怒火截在半道上发不出来,一脸不爽的坐上前,有一下没一下的给荣贵妃锤着腿。
“延儿吃醋啦?”荣贵妃笑吟吟道:“是觉得你父皇没与你有过天伦之乐?嫉妒三殿下啦?”
凤延脸腾的红到了脖子根,“没有!”愤愤的扭过头道:“谁会在意那些东西,幼稚。孩儿只是觉得父皇也太看重他们了些,父皇都有一个月没来看您了。”
于是荣贵妃懂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在意那些做什么?他不来,我还乐得清闲。”
“可是”凤延面色不虞。
荣贵妃喃喃道:“你背后有母妃,有荣家,将来整个荣家都是你的助力,母妃希望的是你往上看,陛下对太子不满已久,这是你最好的机会。”
说着,荣贵妃瞥一眼低着头的凤延,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这不省心的儿子的发旋,于是她长长的叹了口气,“他们跟我们怎么能比?湘嫔那村姑有什么本事?能给三殿下什么?教他怎么种菜还差不多。母妃的背后却是整个荣家相府,荣家是大启世代功臣,母妃又能给你什么?你怎么不懂这个理儿?”
凤延呐呐的动动嘴唇,想说什么,又觉得无力反驳。
涂着艳红蔻丹的手轻轻抚上凤延的头顶,荣贵妃笑了笑:“所以啊,母妃不需要像湘嫔那般讨好皇上,你也不需要图他那点父子之情,懂么?”
“他宠三殿下就让他宠,他是皇帝,眼界只会比我们更远,是断不会让那村姑的儿子坐上皇位的。你也别总惹你父皇不开心,少跟三殿下来往,政绩上好好做点建树出来,让你父皇刮目相看才是正事。”
凤延垂下眼,一脸黯然之色,低声道:“是。”
“好啦。”荣贵妃坐起身来,一拢袖袍,笑盈盈道:“听说释清大师来了宫里?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听大师讲经。”
凤延心道秃驴念经有什么好听的,忽又听荣贵妃问道:
“你那十遍抄完了没?”
凤延:“孩儿这就去。”
“施主在贫僧这里坐了一天,可是参悟到什么了?”
薛朗嗤笑一声,“死秃驴,你能不能别这么自恋?谁知道你念了些什么鬼东西,还参悟?吵都给你吵聋了。”
僧人穿着一身月白僧衣,端坐佛堂不染纤尘,他微微垂着眸子,面上一派安然之色,任谁见了眼前的僧人,都会有一种时间凝固在这一刹的感觉。
薛朗又换了个姿势,由飘改为坐在房梁上,以他现在的角度,正面就是佛祖庄严宝相的面容,根本不需要仰视,一瞬间甚至给了他一种与释迦摩尼佛祖齐平的感觉。
俯视众生。
“最后问你一遍,你真的不考虑降妖除魔一把?”
僧人垂着眼,唇边依旧是若有若无的笑意,“施主尘缘未尽,贫僧实在无能。”
薛朗:“”
唰的一下,薛朗忽然出现在僧人面前,揪住僧人的衣领,依旧是穿透而过,“释清大师,求你了,杀了我吧。”
释清:“”
☆、7.金乌
释清是何人?乃是护国寺释字辈的第一高僧,传闻天生佛骨,可通阴阳,自幼被护国寺住持法明大师收养,他天生慧根,是以年纪轻轻便成为这一辈里年纪最轻,修为最高深的僧人。
释清还记得,他今晨遇到眼前这只鬼魂的时候。
他今日一早进宫,例行为宫里讲经祈福,却在路上遇到了这只鬼魂。
鬼魂应当是专程在等他,待他路过的时候,这鬼魂忽然冒出来,颇为嚣张的问他,“大师,要不要降妖除魔?”
那时,鬼魂满身煞气,整个眼眶都成了赤红色,通身上下都写满了杀气腾腾,眼看就要入魔。
释清念了一遍清心经,一掌竖在胸前行了佛礼,回答他,“施主尘缘未尽。”
于是鬼魂便跟了他一天,不停的问他能不能杀死自己,有时候忽然怒了便冷嘲热讽说他徒负虚名,毫无本事。
“放任我一个冤魂混在皇宫里,不怕我哪天不开心了把你们皇帝给杀了?”薛朗恶劣的笑着,不停地刺激他。
释清不答,只是抬起那双明悉一切的眼看他。
薛朗:“”好吧,确实不能。
“你们不是讲究轮回,讲究因果,怎么就不能让我轮回?!”薛朗怒了,“你们的释迦摩尼普渡众生,为何就单单不能渡我!”
释清沉黑的眼定定的看他,“施主从异世而来,不入六道,不入轮回,又执念深重,请恕释清无能为力。”
异世而来
薛朗深吸一口气,脑子里忽然清明了许多。
“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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