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萌刷了半个小时微博,此后便没有再理会过季北。
窗外的风雨散了停了,玻璃窗上水迹蜿蜒的淡痕消弭而去,季北起身去为孟萌把帘拉上,依着白色的帘,小心忐忑地问她:“你,饿不饿?”
刷微博的手停了一个瞬间,饿个鬼,都吃到医院来了!
孟萌有点不耐烦,“喂,我哥呢?你不是说他也在这家医院吗,怎么我做手术了都不来看我?”
她撇唇不满,连玩手机的心思都没了,但季北听在耳里却宛如炸雷,他居然忘了千笠寒也在这边。
不对,每回来第二医院他找的第一个人都是千笠寒,这次怎么……
答案在床上躺着,甚至还有些恼火。
孟萌并不知道,千笠寒来不了,身体原因暂且不说,他根本懒得动一下。
南橘抱着他的后颈,一手圈住他的腰,睡意正沉。
后半夜雨霁,分外幽静,芭蕉叶上滴落的水珠清音都泠泠可闻,娇小的南橘最后趁着熟睡被人反抱入怀中,情难自禁,他亲吻着她的额头,轻盈的不带一丝欲念的吻。
千笠寒睡不着,因为吃了感冒药之后,身体开始出汗,黏腻的一身汗让他难以忍受。
半睁着眼直到天明,晕黄的金色阳光在白帘上抚熨,柔软的触须逗弄着她的鼻翼,南橘打了个喷嚏,睁开了黑圆如乌玉的眼睛。
身边的人侧向而睡,与她面面相对,她突然弯了下唇。
清晨醒来就看到他在身边的感觉,真好。千笠寒不知道她笑什么,但觉得这样的笑容甜美温柔,他的心也豁然晴朗了了起来。
但南橘的甜美温柔没持续几秒,她猛地大动,翻到了他的身上,千笠寒大病初愈,四肢的力气尚未完全恢复,竟被她突击之下占据了主导地位。
当然,大神后来终于发现是自己想多了。
南橘柔嫩的手贴住他的额头,细细感受着他的体温,他看到,她脸上的忧色,一点一点转化成惊喜,他就知道,他已经让她放心了。
“笠寒,你退烧了。”
“嗯。”
南橘推了推他的胳膊,“出了一身汗,去沐浴。”
“橘子小姐,”他好心地垂下头,凝视她的眼睛提醒她,“你压着我呢。”
不说还好,一说南橘登时脸泛红晕,她刺溜从他身上滑下去,千笠寒在她脸颊上又亲了下,才失笑着起身,“南橘,有驾照吗?”
他一点也不想在医院沐浴。
“有的。”
她大一就拿到了驾照,但是却是个实打实的“女司机”,因为买不起车,学完驾照之后就再也没碰过车,她答应得有点心虚。
磕磕绊绊回到公寓,千笠寒将门口滞留的南橘整人抱住带入了房间。“今天不许跑了。”
“不跑。”怀里的女人糯糯地回答。
千笠寒将她放在沙发上,南橘低着头不敢看他,这种紧张状态一般只有与他对簿公堂的人才会有。他嗤笑:“南橘,我是你的公子,你的本命?”
“是!”南橘绝不能让他怀疑这一点的正确性!
但是看到千笠寒唇上微凉的笑,她又预感不祥了,千笠寒居高临下,看似冷漠淡定,实则内心已经天人交战,明明她才是恃宠而骄的那一个,怎么现在他竟然拿她毫无办法?
“你不是说,只要我三天不理你,你就坐不住了?可是我给你发了一个星期的短信和邮件,打了一个星期的电话,南橘,你是怎么对我的?”
不闻不问,不管不顾,真狠心啊。
千笠寒觉得胸臆之间的委屈愈加浓郁,他几乎站立难安,留给南橘一个清影便不再回头地进了浴室。
南橘一个人愣愣地坐在原地,她不是不想回他,她也想他,很想很想……
想到几乎可以不顾矜持主动缠着他,在他怀里求爱,想到几乎握不住画笔,纸上一片狼藉的线条,想到,每次看到手机屏幕的闪亮,都按捺不住内心想跟他见面的渴望。
她再也不想因为这些琐事跟他计较了。
一个人呆呆地坐到晌午,千笠寒终于浑身清爽地自浴室内走出,穿着休闲的卫衣,发丝还有点湿漉,清俊的面容透着一丝疑惑,南橘居然不曾挪动过?
这一点也不像好动的某只笨橘子。
他再了解不过,即便是趴在桌上作画,她也会不时扭臀,搬椅子挪地方的。
南橘感觉到身前站了一个人,逆着光影,身前只留下一片阴凉的云翳,投映在她软荡的波心。
她腾地伸出手,把眼前的人抱住,把脸埋在他的怀里,“笠寒,我迫不及待了,我带你去见我爸妈。你不要生气。”
“我不生气。”他从来没舍得真正和她生气,千笠寒叹息,“我只是觉得委屈,南橘,你要生我的气可以,要不见我也可以,但不可以这么躲起来,至少,要给我回音。要是一直没有你的消息,我会……”
“会什么?”她婆娑的泪眼一瞬不瞬地凝在他身上。
千笠寒故意吓唬她,“你看到了,我虐待自己。”他笃信,就算明知是苦肉计,但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可能,她还是会不顾一切冲过来见他。
就像昨晚温情的夜。
南橘一愣之下,将抱着他的手紧了紧,“不可以!我发誓,我不会。”
“那就好。”千笠寒淡淡一笑。
“南橘,赶紧把我领回家。我是长了腿的,你真的不怕我跑了?”
“其实,我早就给你定好车票了……”
如果没有昨天晚上他的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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