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陈盈吻到情深处,抽泣着说。我当时只道她是为
拆散一个家庭而道歉,万未想到这道歉背后的凛冽真相。
吻得累了,我从床头抽了纸巾,钻到陈盈腿间,帮她擦干ài_yè。淡淡的腥臊
冲击着我的鼻腔,ròu_bàng硬得像是要炸开。
我等陈盈睡了,确认了她沉静的鼻息之后,缓步走到卫生间。锁好门,掏出
半硬的yīn_jīng撸动起来。多少年了,我苦恼于精力不济,喂不饱那么多饥渴的女体,
现在却要躲到卫生间自渎。
接下来的一周,我每天在公司忙得精疲力尽,回到西山园倒头便睡。一方面
为了发泄精力,免得回去饥渴难耐伤害陈盈和她腹中孩子。另一方面是要做股权
和经营管理权的移交。我和赵蕙离婚前,就已经开始和杜成着手于此。杜成是第
一个知道我要离婚的人。他表现得很淡然,不置一词,只问工作。
从法律层面上讲,赵蕙只不过开除了一个不称职的经理人,换上了杜成。而
我买了自己手里的一点股权,黯然退场。
可等到办完了所有的交接,结果却令我惊喜。我拿到了数目可观的现金,几
套海淀郊区的房子,还有赵蕙给我的三处店面,我用了不到一个月时间实现了财
务自由。我感激于赵蕙的慷慨。她却淡然一笑,说好聚好散。我让她和兰心慢慢
解释,她说你这半年回家几次,兰心那里还用解释么?我无话可说,望着窗外。
按道理讲,这时我应该感觉到愧疚,对妻女怀有负罪感。但我那时只觉得解
脱,就像十多年前拖着马正的尸体游向岸边那样的解脱。我不愿意再去想赵蕙李
兰心这些名字,她们让我在暗无天日的密林里挣扎了十多年,现在终于走了出来。
我愿以事业和家庭为代价,抹掉那段血色记忆。
今天是我最后一次从公司下班。回家路上,我边开车,边幻想半退休生活的
样子:我和陈盈躺在沙发里,看着一堆孩子跑来跑去,我笑得像个傻瓜。陈盈凑
过来吻我。我们白头到老,她在我的病床前,听我最后一次呼唤她,听着我最后
一声衰老的呼吸。
路的前方,夕阳金黄。
到了西山园,站在家门前,我反复确认那个小盒子揣在了身上。盒子里是一
枚钻戒,在宝格丽订的,为了确定尺寸,我趁陈盈睡着的时候,用细线量了几次。
我调整呼吸,在心里重复了几遍求婚的说辞,思索是应该左膝盖还是右膝盖
跪下。没想出结果,索性不管它。我伸手开门。
屋里空无一人。
我打开所有灯,推开所有的屋门,一无所获。
陈盈下楼买东西去了?还是去取快递了?
眼前的景象告诉我事情并不简单。梳妆台上一边空旷,卫生间里的洗面奶护
发素和其它叫不出名字的瓶瓶罐罐没了踪影。我打开陈盈的衣柜,里面只剩下几
件她的睡衣和毛衣,那是她刚搬来时我陪她去买的。柜子内侧的木纹狰狞地露出
来,像是在回应我的焦躁不安。
我掏出手机,手抖得按不准指纹解锁的键,按了好几下才给陈盈拨去电话。
关机。
点开微信,打一个问号发过去。
「陈盈开启了好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朋友。请先发送朋友验证请求,
对方验证通过后,才能聊天。发送朋友验证……」
我看着手机屏幕。我们的聊天背景是一张照片,陈盈在北京的秋天里笑着,
那是大一时她来北京看我时我给她照的。十多年间,我换了很多电脑,但这副照
片一直藏在硬盘最深处。它后来成了我们微信聊天的背景。
我把自己搁到沙发上,挠着油腻的头发想事情的来龙去脉。我该去哪儿找陈
盈?她和孩子是安是危?我想报警,孕妇失踪,应该会特事特办,不用等24小
时。但转念想,她的日用品衣物一并消失,只能说明是离家出走。而且,即便有
歹人极端细心,把她的衣物、化妆品一并带走,怎么会得知那几件衣服是我给陈
盈买的,专门留下?
解释只有一种,陈盈自己离家出走了。
我努力回想早上最后见到她的样子,她睡眼惺忪地起床,双臂环住我的颈,
轻声说老公开车注意安全。这是再熟悉不过的叮咛,毫无异常。
想不通她为什么要走,只能想她要往哪里走。
我惊讶地发现实际上自己对陈盈一无所知。我只知道她大学毕业后来了北京,
在集团工作过,被叶志忠和冯静纠缠过,因此被我包养。在这一年里,她与
社会隔绝,我成了她和世界间的脐带。陈盈通过我又见到了梁薇,两人经常一起
逛街,除此之外,她别无社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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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梁薇打电话。她的声音茫然如窗外降下的黑夜。她说不知道,陈盈已久
未联系她。她让我别急,帮我想办法。
我颓然地坐着,听着电话被挂断后机械的鸣叫。
我不愿意相信陈盈是自己走的,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莫非集团的冯
静他们找到了这里,然后胁迫陈盈留下了几件我陪她买的衣服,用来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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