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皇上不急太监急,你们上一代搞计划生育,把我们这一代的女孩都搞
没了?妈,我要去哪娶。将来会有几千万人打光杆。我跟谁急。」
我是真的烦了,每次听到这些我都很头痛,在我那个时代,哪有这样子的,
限制人生育,计划人生育,唉,我能说什么呢,后来我认识一个叫阿枚的家伙,
这个家伙对未来充满悲观,只把握现在,今朝有酒今朝醉,管那些作甚?典型的
自私自利的家伙。
我也是因为从他这里,才知道,这个时代把读书人捧上天了,远不是什么「
臭老九」
事实上之所以捧念书的为「天之骄子」
实则是因为收买人心,而且,据我所知,读书人造反,十个有九个不成,还
有一个还是胆小鬼,要么就是文化汉奸。
我见得还少么,远的不说,就说「那个一夜变成美国人」。
我作为一个古代人,不方便多说什么,但我有自己的价值观,就是觉得他丢
文人的脸,没骨气。
当我拿这个问题问起阿枚时,他撇嘴道:这算什么?国不爱他,难不成非要
他死在他热爱的国度,古代讲究愚忠,现代人才不会那么傻呢,我明告诉你吧,
那些热爱自己祖国而被他们爱的国伤害,诬陷,这种勇气诚然可嘉,但不值得。
因为我相信除恶务尽,绝不手软,如果时机未到,宁愿躲避风头。
我问他,那你怎么混成这样,靠着写黄文混日子,打发时间呀。
阿枚却说,你不懂。
你以为我真喜欢写黄文啊,我这是在麻痹国人,实话告诉你,我这是——阿
枚发现自己多嘴了,赶紧闭口。
我就像鱼吞了诱饵,一钓就上钩,忙追问怎奈何。
无论我如何逼问阿枚他都不肯开口回答。
当时我脑筋一转,知道他写黄文,便打算用这个威胁他,说他道德败坏,写
黄书丢人现眼,再有就是侵权什么的。
他笑意浓厚,质问我怎么能证明。
是呀,我是个鬼,一个见不得光的,一个没影的鬼说的话怎么让那些有影子
的歪心邪道的人相信我的话呢。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是鬼,他是人。
我怎么斗得过人?我低头沉思,思绪回到清朝,我还是人的时候,在我编写
聊斋时,有时情愿自己变成鬼狐,可是现在如我所愿,我似乎更加苍老了,也怕
人了。
喂,老头,我该怎么称呼你啊。
这是一个满脸络腮须,眼神却异常清澈见底,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问我。
我看着这个毫无礼貌的年轻人,好歹我也是个老人,不叫我坐下,直呼喂,
老头,你好歹也可以假惺惺叫我老爷爷啊。
去你的。
我有些生气,这年头目无尊长的年轻人我见得太多了,多一个又何妨。
可我还是郁闷。
主意已打定,我决定教训这小子,决定戏弄他:我也不知怎么称呼自己,我
名字太多了,以前有人叫我异史氏,也有人叫我柳泉居士,但我更喜欢别人称我
做聊斋先生。
哈哈,你叫聊斋先生?笑死人了你不如干脆说自己就是蒲松龄。
阿枚嗤之以鼻。
有问题么?当然,如果你是蒲松龄,我现在改编他的名作,打算写成黄文,
气死你个老不死的,阿枚嬉皮笑脸道。
你——我无可奈何道:好吧,你想写就写吧,反正世人都不懂我的愤世嫉俗
、不吐不快的创作热情,既然你喜欢,那你就加料吧,反正我也阻碍不了你。
还是老头明事理,知道拗不过我。
我黯然神伤。
我不知道这个决定将会给他带来怎么的命运,愿他好自为之吧。
可是,那天晚上,我打算再次光临阿枚寒舍,发现他已经死了,倒在书桌旁。
我运用自己的通感功能,终于得知他在22年月参加游日示威活动
,被仇人捅了几刀,我不禁愕然惊呆了。
众所周知,在这个国度游行示威是不允许的,结果在那次反日活动中,无论
是群众还是大学教授,校长这些什么的,各界的名人都参与其中,正是难得的「
全民参与」。
我实在是不敢想象啊,这还是那个终止民主化进程的国度么?如果政府没在
背后支持,甚至公开给人们开绿色通道,简直是无法想象,事实上在其后的几年
里的反日已经不成气候了。
阿枚的死已经变得不再重要,我来到他身旁,打算扶他到沙发上,在我起身
的一刹那——望着桌上血迹斑斑的手稿,我不知高兴还是难过,都这样了他还要
继续写qíng_sè聊斋,看来他的执着是有很大的决心支撑他非要完成这件事。
我叹了叹气,顺手搬来一张椅子,坐下,信手拿起手稿,映入眼帘的却是我
最爱的篇章,稿子很厚,我不知道他到底改写了多少篇我的聊斋,反正我有的是
时间,望着这一沓手稿,我眼眶湿透,也许这就是他为什么要改写聊斋的理由吧
,那时我已经翻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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