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山是大祁连山脉下的一座小山,因地有温泉,常年雾气环绕,故名为雾山。
雾山下便是戈壁滩,沙石林立。
一时间沙尘飞扬,两队人马打得不可开交。
一队人身穿黑色劲衣,腰间系黑色金线缎带。领头人是一高瘦大汉,而立之年。一手大刀挥得虎虎生风,砍杀敌人无数。
对手是十余个蒙面人,个个武力不俗。
眼看小弟们一个个倒下,汉子怒目圆睁。
猛挥大刀,快如闪电,身子一旋,快刀如毒蛇般咬上身前身后两名黑衣人的喉咙。鲜血“噗”地喷出,黑衣人倒毙。
大汉不容松懈,手中快刀再次迎敌。“当当”几声,刀剑相接。
忽一声箭响,利箭破空而来。那大汉被眼前敌人缠住,闪避不及,“嗤”地一声,箭入脊背。
大汉一个踉跄,对面黑衣人已是一剑劈刺下来,大汉连忙一个格挡,勉强挡住敌人攻势。稳住身形,一个旋身,快刀再次发威,回过身来,对面黑衣人已是一具尸体。
几个动作间,刺入后背的利箭扎地更深,鲜血渗出衣衫,滴落在沙地上。一朵血花在黄土上绽开,凄美决绝。大汉咬牙摸到后背,用出刀的速度拔出背后的箭。
大汉闷哼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大哥!”仅剩的四名兄弟红了眼眶。
“专心!”大汉吼道。
他不顾伤痕,迎敌上去。
还有十个敌人,只要他再杀六个,解决掉弓箭手,兄弟们就有活路。
一个。
两个。
三个。
……
利箭再次破空而来,大汉惊觉避过,箭矢却朝着兄弟们直直掠去。再去救,已是来不及。
中箭之人是一名刚满二十的兄弟,站立不稳倒在地上,黑衣人见状一刀刺下。
刀尖却被一股力量阻挡,那年轻人睁大一双眼睛,徒手接白刃。不顾手掌流出的鲜血与刺骨的疼痛,年轻人用尽最后的力量提刀刺入黑衣人的大腿。
黑衣人大叫一声倒在地上,年轻人趁机翻身,一刀刺入黑衣人心脏。同时,黑衣人从腰腹摸出匕首,刺入年轻人后背。
年轻人吐出鲜血,咧开嘴,露出满是血迹的牙齿,吼道:“大哥!小弟……先走……一步!”
那大汉见此情景,目眦欲裂,一把快刀使得急如骤雨,片刻后便已了结两人。
砍倒第六人后,一起并肩作战的兄弟们只剩下一人。大汉心中悲痛至极,冲向方才偷袭射箭的弓手。那弓手不善近战,见此情景,赶忙逃窜。
大汉用尽最后力气施展功法,手中大刀飞旋而去,“扑通”一声,弓手的头颅掉在地上,滚了几滚。大汉捂着胸口倒了下去,原来那箭上淬了剧毒。
“大哥!”砍杀完强敌的小弟一个箭步扑到大汉身上。
小弟掏出深蓝药瓶,倒出一粒药,喂进大汉嘴里,抖着声音道:“大哥!就算……只有我一个人,也一定护你周全!”
“没用的……咳咳……箭上有毒……不用管我,把地莲带给家主……”大汉把怀里的东西递给小弟,方才打斗时他一直护在怀里。
“大哥!我不能丢下你不管!你说过要教兄弟们“快刀”的……”高大硬朗的男人眼睛一红,竟然哭出声来。
“快拿了走!咳咳!还有这个……”大汉推了一把,又给了小弟一个小盒子。
“陈四,你放心,他走不了。”
六个黑衣人从暗处走出,为首那人桀桀笑道。
陈四神色一紧,猛推跪在身侧的小弟:“快走!”
话音未落,小弟便已身首异处。
为首的黑衣人拔出插在地上的快刀,装模作样挥了几下,啧啧道:“果然是好刀!快刀陈四,名副其实。可惜今日要亡在我手下了。”
黑衣人惋惜似的摇摇头,手一甩,快刀铮然插入陈四头侧,颤颤巍巍,似在哀鸣。
“哈哈哈哈!”陈四仰天大笑,道:“想不到我陈四此一生光明磊落,却要死在你这等小人手中!幽州苏家,武林盟,还真是高看我陈四了!”
方才那一拨黑衣人是苏家人,即便他们出招时极力掩饰,又怎能瞒过一生爱武的快刀陈四。而这六人,好巧不巧,为首那人化了灰,陈四也认得。武林盟左使的关门弟子,五年前,便是他羞辱爱妻,逼得她自缢身亡。
可怜娇儿一介良家女,不涉江湖事,却被他所累。
陈四怒而起,倒下,再起。再倒下,再起。
杀他兄弟,逼他爱妻之仇不共戴天!
黑衣人抱臂俯看挣扎的陈四,如同看一个蝼蚁。
关门弟子扬手,落下。
其余人领命,挥刀而上。
陈四绝望,今日他是必死无疑。
家主!对不住!没能拿地莲救你性命!知遇之恩,陈四来世必报。
还有吾儿惠惠,爹爹对不住你……
兄弟们,陈四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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