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求他已经没用,何况她也从来不会求人。尽管怕得发抖,她还是迅速而冷静地用背后那只手拔下了头上的金簪,准备向他腰后命门穴上作致命的一击。“启禀王爷,二夫人求见。”金簪触他衣襟之际,门外忽然响起一个婢女的声音。夏云岚急忙收手。萧玄胤低头看了她一眼,目光有意无意掠过她的发际,却什么也没说,只将她放在里间地上,转身平静地走了出去。夏云岚瘫坐在地,劫后余生般松了口气,将金簪重新插回发间,平息了下紧张的心跳,这才站起身,凝神倾听外间动静。“王爷,听说姐姐复生,不知是真是假?静柔一直要来拜会,无奈房中一事连着一事,竟是抽不开身。”一个娇柔的女子声音在外间响起,仅听声音已让人忍不住猜测,说话的定是位楚楚可怜的美女。“现在来也不晚。”萧玄胤的声音,虽然依旧淡漠,却明显比平时多了几分温度。“不知姐姐她怎么样了?”娇柔的女声道:“可否容静柔见见姐姐?”“当然可以,你进去吧。”“静柔多谢王爷。”听这女子一口一个静柔,夏云岚不由得忘了适才的惊险,忍不住有点儿想笑。这女子是有多渴望在祁王面前刷存在感呢?听着女子的脚步声走向内室,夏云岚急忙整理了下散乱的衣服和头发,摆出一脸客气的笑。“姐姐——”随着一声惊喜的呼唤,一个身着淡紫色衣衫、颜若娇花的女子出现在门口,脸上是激动万分的表情。夏云岚脸上的笑纠结成了一团。她原本觉得自己戏演得不错,待见了这女子的演技,却不得不自叹弗如,甘拜下风。要多么强大的心理素质,才能叫这女子对情敌表现得如此情深谊长?“呵呵,妹妹……”出于不服输的精神,夏云岚学着女子的腔调,肉麻兮兮地叫了一声。对面的女子未见得怎样,她却先把自己恶心到了。“姐姐……”女子上来拉住了她的手,含泪的眼睛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轻轻啜泣道:“听下人说姐姐复生,静柔先还不信,今时见了姐姐,心中方再无怀疑。静柔只道此生再也见不到姐姐,便纵是新婚燕尔,心内亦如刀割。却不料今日天可怜见,让你我姐妹重逢,定是上天听到了静柔的祈祷……”新婚燕尔?夏云岚瞪大了眼睛,难不成这女子和自己身体的原主竟是同一天嫁过来的?尽管心中疑惑,面上却摆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道:“叫妹妹如此担心,姐姐心中大是过意不去。”“姐姐,”女子擦了一下眼泪,破涕笑道:“无论如何,姐姐活着便好,往日伤心之事不必再提。从今而后,只要咱姐妹二人同心协力服侍王爷,静柔此生便别无所求。”夏云岚向外看了一眼,这话分明是说给外间那位听的。她可不愿意与别人同心协力服侍一个男人,慢着……她说的往日伤心之事不必再提是什么意思?一般让人家不必再提的都不是什么好事,原主的死和她是否有什么关系?这女子虽然长着一副弱不禁风、我见犹怜的模样,可夏云岚只轻轻回捏了一下她的手腕已感知到,她的脉搏跳荡有力,绝对是个练家子。而且,这女子面上笑若春花,眼底却阴狠歹毒,纵使骗得过别人,可骗不过她这个曾经阅人无数、称雄黑道的第一杀手。再联想到她的婢女银筝、月秀杀人后又被“自杀”,夏云岚不由生起了浓重的戒心。借着倒茶的机会,不着痕迹地拉开距离,一边热情地请女子喝茶,一边故意对着外间叹道:“唉,你看姐姐这里暂时也没个服侍的人,叫妹妹见笑了。”“姐姐何不求了王爷,将浅画和百合放出来?”女子同情地道:“那俩丫头原也无甚大过,不过是姐姐复生时受了惊吓,随口说了些胡话而已。”“王爷哪里肯听我的?”夏云岚哀怨地道:“倒不如妹妹去帮那俩丫头求求情,或者王爷肯开恩也未可知。”“姐姐太瞧得起静柔了,静柔在王爷心中的份量哪有姐姐重?”女子嘴上虽在谦虚,眉梢眼角对夏云岚的话却颇是受用。夏云岚装作看不出来,顺着女子的话戏弄道:“妹妹说这话,莫不是吃姐姐的醋了?”女子巧妙地掩饰了眼中一闪即逝的怨毒,若无其事地笑道:“姐姐说哪里话?王爷待姐姐好和待静柔好是一样的,静柔替姐姐欢喜尚且不及,又怎会吃醋?”“是吗?难得妹妹如此贤淑。”夏云岚半真半假地道。捉摸不透夏云岚话中的意思,女子迟了片刻,方笑回道:“姐姐谬赞了。静柔忽然想起,明日是咱们的回门之期。爹爹向来最疼姐姐,不知姐姐可曾准备了什么礼物给爹爹?”“啊?”饶是夏云岚极擅随机应变,听得女子的话也不由怔了一下。原来……原来女子和这具身体的原主竟是亲姐妹。既是亲姐妹,这女子想必和她一样姓夏。古代人真污,姐妹两个在同一天嫁给同一个男人,真叫她如同吞了只苍蝇般反胃。本书来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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