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卿也不知是因为本身脚速快还是因为得了秦弘文的应允而太过兴奋。姚九歌在外面绕了好几圈都没有见到诉卿的影子。四周的宫殿似乎都长成了一个样。景物与假山到处都是。金黄色琉璃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刺的姚九歌有些看不清前方的路。她伸出手来遮在自己眼睛上方,终于看见了带着诉卿出去的太监。
她兴奋的小跑过去。若是碰不上这小太监,她或许还不能那么快就能迅速找到诉卿。因此对于小太监的语气也很是客气,虚心问道:“这位公公,我想问问诉卿现在在哪里?”
小太监认得姚九歌的模样,因此恭恭敬敬的朝后退了两步,低下头来回答道:“诉先生在御药房,姑娘若是好奇,奴婢这就带您过去。”
姚九歌求之不得的点点头。
姚九歌跟着小太监兜兜转转了好几处宫殿,有些吃力的叹了口气。这么多宫殿,也不知这些人平日里都是怎么记得确切地方的。
姚九歌冲着领自己到御药房的公公道了声谢,这才推开御药房的门。御药房此时空无一人,似乎是得了秦弘文的命令,专门为诉卿辟了一间安静的屋子。
姚九歌仰头看了一眼几乎同天花板同高的药材柜,叹为观止的啧啧了两声。几乎遍布整个屋子的药材柜内装尽了天底下几乎所有的药材。御药房与太医院更是隔屋相邻。齐全的药材同医术精湛的一众太医,即便如此情况下竟然也能让小皇帝虚成这样。
“诉卿?”
姚九歌往空无一人的御药房喊了一声。她跨过门槛,小心翼翼地朝四周看了看。这药材柜可都是木制的啊,若是诉卿在此时突然发狂,这满屋的珍贵药材可就要一起牺牲了去。
“药儿姑娘?”
诉卿抬头望了一眼姚九歌。姚九歌被诉卿吓了一跳,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药材柜前有一张大桌,也难怪她方才看不到诉卿的人影。
姚九歌绕过大桌,跟着诉卿一起蹲在地上,她看了一眼神色无异的诉卿,几不可见的松了口气。随后这才将视线放到了地上。她随意翻了翻地上摊开了几本药书,毫无兴趣的撇撇嘴。
诉卿小心地将其中一本医术捧在怀里,很是认真的沿着目录翻了好几页,随后站起身来在药材柜间几次徘徊,拿出许多味药材。姚九歌跟着他的动作左右晃了晃,看着诉卿把将近十几味药材分开放在一旁,低头凝眸在纸上写着什么。
姚九歌凑过去一看,似乎是那十几位药材的比率分配。她挑了挑眉,撞了撞诉卿的胳膊,坏笑道:“怎么,调理那小皇帝的肾很难吗?”
诉卿没有功夫同她逗趣,只是将那十几味药材快速的分了好几份,每一份的比率都十分不一样。看样子,似乎是很让他头痛的模样。
姚九歌也在此时看出了不对,怕打扰到诉卿的思绪,索性将自己的手背在身后,轻声道:“怎么了?哪里不对?”
诉卿手在空中虚划了几下,转身又从药材柜添了几位药材。他将其中一份分配小心放到秤上称了称重,随后摇摇头,将那份药材丢到桌上。这才看向姚九歌,凝眉道:“皇上中了毒。”
“啊?”
诉卿将纸上至少十几种推测划掉,头痛的哀怨了两声:“我今日给皇上把脉时,感觉到皇上的脉搏很轻。面色潮红,嘴唇惨白。眼窝发黑,有气无力。像是中了千日酒的样子。”
姚九歌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诉卿,询问道:“千日酒为南尺国特有毒物,听说为南尺皇室专有。诉卿,你有把握吗?”
诉卿有些不确定的摇摇头。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敲了敲桌子,道:“我昔日云游四方时曾见中了千日酒的人,症状同皇上大致相同。千日酒发作时间缓慢,只会使人慢慢变得无力,倒也不会直接危及性命。”
姚九歌想起柳青青较软无力必须由宫女扶着才能走路的样子,突然皱起了眉头。她本来还以为柳青青是因为身娇体弱。只当这是小皇帝同柳青青之间的情趣。原来竟是因为中了毒吗?
倘若小皇帝同柳青青同时中了毒,那么又是谁费这么大力气只为了下这么一个完全没有烈性的药呢?
秦疏白?
姚九歌连忙摇摇头。秦疏白这样的变态,怎么可能有耐心慢慢下这么弱的药。
“这事儿这么大,你怎么刚才不说?还撒谎说什么皇上处理国事过于劳累,你这马屁都快拍上天了你。”
诉卿无语的看了她一眼,道:“你怎么不想想,我要是跟皇上直接说中毒了,但是死不了。我还能安稳活下来?按照皇上的性子要么因为不相信把我斩了要么就是把我抓起来逼着我查出是谁可以下这药。”
诉卿一把将毛笔扔到桌上,叹了口气:“别说谁下的这毒了,我连怎么配解药都不知道!”
姚九歌同情的看了他一眼,觉得这事儿知道的太过突然,让她一时有点不知道如何反应。她看了一眼纸上被划掉的几个比例。决定还是先将这事儿告诉秦疏白。
“诉先生?诉先生你在吗?”
姚九歌黑了脸。诉卿更是一副完蛋的表情。
姚九歌匆忙拍拍诉卿的肩膀,同情的安慰道:“我看柳青青挺喜欢你的,你趁机套套话,说不准能套出点线索。”
诉卿闻言有气无力的白了她一眼。
眼看着柳青青的声音越来越近,姚九歌推开旁边的窗子,轻松跃了出去。紧接着,在诉卿生无可恋的情况下,又伸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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