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昌平惊异,连忙打个稽首:“未曾想到真的是您!我是雷脉弟子,姓余,名唤昌平,曾经听闻过真传的事迹,故此猜测,却不想是......”
“猜中了是吧。”
宁元芳手中木拐戳了戳地,道:“余昌平.....家有余粮,昌盛平安,这名字起的挺好,看来你父母亲该是个小富贵的人家。”
“我是宁元芳,是桃岩山土地,不是什么真传了,你看我现在成这幅样子,便是已经舍了仙道。”
他淡淡的说着,语气有些概叹,似乎在回忆自己的过往。由仙入神,恐怕是身不由己吧。任何一位修行仙道的弟子都不会想去主动修行神道,这并非说神道下乘,而是修行仙道求得便是“逍遥”二字,修行神道所担负的的因果责任实在是太重,太重了。
便是先天之神也无法离开自己诞生的地域太远,这是一种限制,对于曾经修行仙道的人们来说,这是一种束缚,虽是来自众生善意的束缚,但仍旧是不可解脱的束缚。同时也消磨了他们的进取之心。
李辟尘听得宁元芳真正身份,也是吃了一惊,同时仔细观看他的模样,却是突然发现,对方的面容似乎有些模糊起来,这才明白,这外相皮囊乃是经过幻化而成,并非这位地神原本模样。
李辟尘张了张口,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这幻化皮相定然有他自己的原因,自己说白了不过是个外人,对方以不以真面目示人,那是他的事情,与自己无关,也无需多问。
“嗯,距离产生美。”
宁元芳眉毛挑了挑,话锋一转:“不过,你是雷脉,辟尘师弟也是雷脉,看来你们雷脉今代出了不少天骄?这么说......如今四脉当代首座定下了?”
余昌平摇头:“回宁真传,尚未定下呢。四脉首座仍旧是上代四位。”
宁元芳笑起来:“我不说我不是真传了么?还回真传回真传的......现在我是土地,不是仙人啦。”
他手中拐杖戳戳:“风脉苏忘归,云脉江陵云,雨脉青箬笠,雷脉解天戈......”
“解天戈?”
李辟尘心赞,这名字当真霸气,成了雷脉弟子那么久,只是听闻上代雷道三真常年不在青霄峰中,这上代首座之名讳,还真是尚未听得。
上次李元心与自己说,若是有甚么困难,可去找云脉江陵云,可这也是万万没想到,江陵云居然是上代首座!
“如此说来,那位拎酒壶的女子,当是一阳之境的人仙!”
李辟尘心叹,此时听余昌平讲述:“是这四位,江真传似在修炼甚么法术,这数年来定于一阳境界不动,反观其余三位,苏真传已经将要化作玄光,而解真传常年不在宗内,剩下的,青真传仍旧是老样子,不知道。”
宁元芳点点头,道:“青箬笠是个怪人,他不争,苏忘归成了死剑坟出来的首座,但又一直忌惮他,你说,这个四脉首座他屁股可坐的安稳么?”
这事情被他说出,此时风脉的两位弟子面上略有苦笑,关于苏忘归与青箬笠的恩怨是非,这个事情在宗门两脉弟子间是忌讳,不过一般也不会有人去刻意提起。
李辟尘低声道:“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
“嗯!这是个好诗句!”
宁元芳听清,抚掌赞叹,对余昌平笑道:“昌平,回头你把辟尘刚刚念的句子带给那个渔夫,他定然高兴听得这话。”
他转头,于李辟尘道:“你们那雷脉三个真传,常年不在青霄,眼下怕是苦了当代真传。那三人不知在何处雷海修行,也许寻个天成灵洞,也许寻个九霄雷池......你也是雷脉弟子,眼下看你四海圆满,可炼三火,这劫难已起,你的劫因难果还没断去,速速修行境界才是眼前正事。”
李辟尘点头,又与宁元芳道:“踏入四海也有一段时日,只需再寻得一丝纯阳真意便可引动三火,再燃本身。”
宁元芳道:“嗯,三火境界乃是筑基前奏,极为重要,就如火工殿铸炼兵刃,不得出丝毫差错,若是条件允许,最好还是能得一丝极致纯阳真意,但....这也只能说说,想想罢了。最好的纯阳意,那要到九霄之上,十日之中去取了。”
“不过,虽然天火难得,但地火可取,我知一处引三火的绝佳之地,眼下此方三浊尽去,你可去那里,修成三火境界,着手筑基,再出来斩断劫因难果,或寻物脱劫。”
先修三火再筑基?李辟尘听得宁元芳如此说,不由地心中一动,这么说那个地方能够混淆天机?
眼下小劫已起,虽然目前无忧,尚有一百七十年光景。但是既然仙魔互允,玄门能提前应对,魔门同样有法子,其中之一便是窃天机,推算玄门仙人位置,先行抓去困住,待到劫起再杀。但其实玄门也有同样的法子,所以谁也别笑话谁了。
“劫不一定是杀劫,小劫,这其中的劫难多了去了,杀道只是其中一种,有些人是需要做一件事情,有些人是需要偿还因果,有些人是得罪了大能遭到清算,有些人是要种植某种灵物.......”
真正的劫难是什么,只有到时间才明白。所以为了提前应对,玄门有算天之法,魔门有窃天之法,总之是各显神通,与天道斗智斗勇。
余昌平眸子微亮,此时赵无恨等人互相交谈,他对李辟尘道:“天火难取,地火好得,这位宁真传说不定是知晓一处重地!辟尘,这可是你的机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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