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惋春园的莲池后的小屋里,苏若瑶打开苏若琪的房门,她疼爱地摸着妹妹的脸颊,程迪智在一旁疼爱地看着苏若瑶:“你带她去看过大夫吗?开了药方吗?”
“她这样子,带她不走,前些日子,请大夫来浣衣房,开了药方。我去抓药,却听医馆的人说,这都是贵重药材,给我算了一下药费。我一听就走了。这哪是我所承当得起的啊?”苏若瑶细说着若琪妹妹的药费,擦了泪水,又渗出,不禁伏在床上哭起来。
程迪智好想搂她入怀,哄她,告诉她不怕,我会帮你的。可这样做不妥。这时,苏若琪发病了,哭泣的苏若瑶还未感觉到。
程迪智连忙扶她起来:“若瑶,快让若琪咬筷子。”
苏若瑶止住泪水,照做。程迪智按住苏若琪抽搐的手,拿出宝钞,说:“若瑶,赶紧拿去抓药。快去,这病,早一步是好。”
“哦,我知道了,这就去。有劳老爷照顾我妹妹了。”苏若瑶跑去医馆抓药。
回来后,见妹妹已不再抽搐,程迪智在给她擦口水,连忙说:“老爷,我妹妹的口水怎有劳你用自己的袖子为她擦拭呢?这不弄脏了老爷的衣裳。还是让奴婢来吧。”
程迪智告诉她说:“若瑶,大夫没说吗?这些不是口水,是涎液,流出来也好,病情就少一分。”
“大夫说过,只是奴婢不能让老爷来做这下人做的事。”苏若瑶感恩地说。
程迪智笑笑,驱散她的难过:“若瑶,药抓回来了,去煎药吧。药罐子都备好了吗?”
“都备好了。”苏若瑶很不好意思。
程迪智陪她一起煎药,看她额头上渗出的点点汗珠,清香地掩盖了药味,真美:西子渗汗香怡人,珠泪频频较新雨。
药煎好后,苏若瑶扶起若琪妹妹,但一人不方便,程迪智就端起药,给昏睡的苏若琪喂药,可很难喂进去,一不小心就吐出来。
苏若瑶说:“老爷,让我来吧。”
好不容易,喂完了一碗药。
临走时,程迪智留下一叠宝钞和一些碎银:“若瑶,这些宝钞给若琪抓药去,碎银留着自己买些想吃的。”
“这么多钱,够若琪半年的药费了。老爷,奴婢什么时候还得清呢?”苏若瑶有些惶恐。
程迪智见她害怕,忙说:“若瑶,不急着还。把工钱存着,还给我就是。若实在还不了,就当我坐善事,为自己积德。我这是有私心的,你别往心里去。”
“奴婢对老爷的恩赐感恩不尽,送老爷一程吧。”在路上,程迪智恋恋不舍,却又不能说出,怕吓着她。
苏若瑶也不知该说什么,只是一味地道谢。
到了惋春园门口,两人道别了,程迪智没心思回去,在浣纱亭坐了很久,刚才真想说“若瑶,这些钱不用还 ”,但若瑶刚才那怯懦的表情,生怕她细腻的心思胡思乱想。因此程迪智的每一句话都是小心翼翼,就担心让她觉得自己是有所企图的。
第二日,傍晚酉时,苏若瑶散工,回到惋春园,竟见程迪智已在门口徘徊。
“老爷,你为何再次来到这不祥之地?”苏若瑶上前问。
程迪智似乎等了很久,终于等到她了:“若瑶,昨日看这个若琪丫头挺可怜的,我也放心不下,这不又来了,你别多说,赶紧给她煎药吧。”
“哦,好。”苏若瑶把妹妹的病情放在第一位,至于程迪智,是救助自己姐妹两的善人,以后慢慢报答他吧。
程迪智和她一起煎药,聊天:“其实这些药,我可以命人在外面煎好,再送给若琪丫头喝,只是这治疗痫症的药实在不比其他药,味道太浓,在外面煎药会惹得人说闲话。”
“痫症,闲话,连声音都差不多。看来奴婢妹妹的痫症还真是见不得人的。”苏若瑶想着可怜的妹妹,不知道自己在程迪智眼中也是楚楚可怜了。
程迪智想为她拭泪的手又缩回来了,言语安慰她:“若瑶,这痫症不是见不得人,我阅人无数,听说患此病的人不在少数,只是有些不明事的人拿此来饭后闲聊罢。看你秀外慧中,怎不明此理呢?你的若琪妹妹已卧病在床,你可不能沉溺于这点闲言碎语而自暴自弃,要为保护她。知道吗?刚才也是我说错话了,引得你伤心落泪。”
“老爷怎会说错话,是奴婢内心不够坚韧。谢谢老爷的一番安慰,奴婢觉得心里决定要百折不挠,百折不屈,百折不回,百炼成钢。老爷,奴婢说得对吗?”苏若瑶说话时,没有注意礼仪,有些忘了自己的身份。
程迪智注意到了:此刻她不把我当外人,而是,恩人。
程迪智慈爱地回答她:“对,应该这样。浣衣房那些羞辱若琪的人,我本应当派人去教训,但仔细想想,这样反而会将若琪患病的事越传越大,对她将来不好。若琪丫头将来病好了,定要为她寻个好人家,拂去她受的这些折磨。”
“老爷说的真好。”苏若瑶听到说要让若琪嫁人,也想到自己,不禁脸红:“围着滚烫的药罐子,奴婢觉得,自己肯定脸红了吧。”
“没有啊,哪有。”程迪智假装不经意,骗她,实则她的脸已然绯红,程迪智将笑都藏在心底。
两人给苏若琪喂药后,程迪智就走了,临别时,不忘说:“若琪丫头的房间有股药味,给她清理一下吧。”
苏若瑶心里暖了。
一日又一日,程迪智天天来,并没有做出什么不轨的举动。苏若瑶也习惯了程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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