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皮帐中,青灯阑珊。
林嗔衣袖轻抚,清风带出一道人影由小变大滚地葫芦般瘫倒在矮案之间。与廖柄羽分主次落座静候杨元醒来。
……
“嘶~!竖子使的什么妖法,憋死老子!”食心鬼杨元幽幽转醒,浑身酸痛难耐真气滞留于丹田无法运转,未待看清周遭情景便囔囔一声。待得定神一看,昏黄的灯光下那张令人恐惧的年轻面孔赫然在目。
见其醒来,廖柄羽起身渡步,离开案桌鞠身与其施礼张口便道:“杨兄,蒙吾主宽宏遣羽来劝,尔可愿奉吾主为尊!?”
“哼,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莫以为老子脊梁骨不硬!”杨元起身盘腿而坐双手撑膝,怒目圆瞪破口大骂。
“莫以为一死便可了之,待到魂飞魄散之时方知悔恨。杨兄,识时务者为俊杰唉!”
杨元任其说的天花乱坠,别头闭眼也不理他权当耳旁风。廖柄羽数翻相劝皆是无功面色难看却也无法,拂袖转身恨恨道:“匹夫不识抬举!”
“哼!既然尔不愿,本座亦不强求,送其上路便罢!”见此人如茅坑壁石林嗔也不欲与其多言,唤来黑狼就将其吞入腹中。
“还请主上恕羽不力之罪!”
“退下吧,令吴闫拔营启程!”折腾半宿,此时业已天色蒙蒙。林嗔挥手屏退廖柄羽便回马车。
费了番功夫绕了一大圈,车队总算在日落之前赶到下阳城,每当帘布轻抚林嗔总能见到熟悉的街景。
“来者何人?”镇守府前,一名小校前来问话。
“故人来访,请将吾主名刺交与林守备。”吴闫迎上来人,笑着递出名刺便退到一侧。
那小校接过名刺撇了眼马车,右手离刀轻抚烫金谒面,也不说话转身便走。
“去,将这位先生的家奴安顿到西厢!”不消三刻,管家便迎出门来将轻纱掩面的林嗔领进府内。
林嗔的变化之大就连管家也不曾认出,只从其眉目之间感到些许熟悉。既然是老爷的贵客管家也不敢多问,一路无话将林嗔领至书房。
“吾儿离家多时,为父甚是想念!”林父屏退管家,从头到尾将林嗔扫了三遍。
“近年父亲可还安康,嗔儿大不孝!”再见生父林嗔眼角湿润,扑通一声便跪在地上。
“唉咦~!吾儿且坐!”林父见次子模样大变但那副面容依旧有着自己的影子,一时间千言万语皆化作云烟消散。
“多年不曾见父亲,为何父亲现今苍老的如此厉害,可是烦扰缠身?”见现年五十出头的林父双鬓霜白面上突显老态,便忍不住发问。
“唉~!你那大兄自为父上任之日便留与都城为质,前面先皇驾崩其便投于三皇子氅下。哪知七皇子得其舅父之助夺得皇位,如今你那大兄更是生死不知,只留三岁孩童随其母躲过一劫!为父这官位怕是也到头了!”连番追问,林父方才唉声叹气的将心中所虑娓娓道来。
“父亲且宽心,嗔儿去那都城一探便知大兄处境!”
“业火陷仙剑正需业力磨砺,此番正好前往都城一探究竟!”林嗔闻言心思急转,深思熟虑之后便定下往都城一探之心。
“吾儿不可,都城陈兵三万且不可行那险事!”
“父亲有所不知,嗔儿已是今时不同往日,区区三万戴甲还奈何我不得!”说罢,林嗔唤出黑狼托着自己浮上半空,四颗骷髅头在周身飞舞防的那是水泼不进。
“吾儿之心为父深知,可那皇城之内毕竟太过凶险,为父已陷一儿岂能让尔再陷险境!?”林父虽知其本事高超,但毕竟乃领兵之人,慈不掌兵当弃则弃的道理还是深刻于心。
“既然如此,那便作罢孩儿先去见见母亲!”林嗔见父亲坚持便假意答应,扯开话题便欲告退。
“不知吾儿此番在家停留几日?”
“明日便走,那大椿派势大,嗔儿不敢托大!”
“也好,也好!”
…………
车队一路向北,颠簸十数日行至虢国都城开城境内。寻了处地势平坦的山麓,林嗔令众人安营扎寨,领着廖柄羽趁着夜色潜入皇城。
“主上,这屠戮人皇之事将得业力缠身天道责罚,切不可行啊~!”两人落于红墙黄瓦之上,廖柄羽唯恐这业力祸及于他,拼命劝说。
眺望着眼前高低错落的殿宇楼台,林嗔沉默不语,只是略带玩味的欣赏着画栋雕梁金碧辉煌的人皇宫殿。
“比之秘境仙城,这儿更显气势。一股龙气居然将本座法力硬生生压下三层,真是妙哉!”
见其决心已下,劝说无果的廖柄羽只得硬着头皮等待林嗔法旨。毕竟小命还捏在其手中,哪容得他说不。
待得子时刚过阴气强盛,林嗔随手拘来一值夜太监,将其生魂抽出便出声询问:“尔可知那下阳镇守之子关押何处?”
那太监生魂被置于丁卯火上熏烤,早已一颗难耐,战战兢兢的回道:“小的不知此事,还望大仙饶命!”
“那尔可知皇帝住所?”
“陛下寝宫便在前方殿宇!”生魂伸手一指,顺其指向,一处灯火通明的辉煌殿宇映入眼帘。
“走!”林嗔随手一捏灭了生魂,卷起廖柄羽便朝那殿宇飞去。
“舅父,那些叛贼可曾处置妥当?”
“南边尚有七城叛但未除,殿下无需担忧,温水煮蛙才可不乱国之根本!”
“既然舅父胸有成竹,那外甥便不再过问!”
顺着声音,林嗔见殿中坐着一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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